不得不说,夜白此人心性确实高冷至极,可也不知是和莫长安一起久了,还是他当真有一反差极大的面孔,在看不见莫长安,也见不到十里的时候,他就这般兀自脑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生杀场面。
以至于等不到下楼查探,他便已然闪身来到了汤池所在之地。
晚间的时候,几个人一同饮酒用膳,莫长安曾不止一次提起汤池温泉之事,故而,他思来想去,那两人极有可能是去了彼处。
此时正是夜深,再加之这两日天气严寒,整个忘尘楼并没有过多住客,因此,他踏入温泉处所的时候,并不见什么人影。
只即便如此,周遭还是有寥寥数位女子,浸浴在内。那赤身裸体的模样,在夜白这等子无欲无求的人看来,并不比拔了毛的烤鸡来的惹眼,但为防引起骚动,他还是极为谨慎的隐身而去,目不斜视的便来到了目的地。
莫长安所在的温泉屋子,其实极为好找,毕竟整个后山,唯独此处有被人施法设了结界的痕迹。
心下如此想着,他也来不及敲门,便径直穿墙入内,刹时破了那坚硬而无形的阵法。
只听‘轰’的一声,仿若积雪落下,碎了一地的响动惊起周围鸟兽。
“谁?”莫长安整个人浸没在水中,心下虽一震,但面上倒是极为从容。
能够破她的阵法的,无非是修为比她来的高,而这客栈之内,夜白算是一个。可话又说回来,依着她对夜白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等子衣冠禽兽……
“十里不在?”低低的嗓音响起,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冷峻,听得莫长安眉心一跳。
看来方才那句话,只能当她没有说过了。
心下如此一嘀咕,下一刻便见夜白凝眉出现在她的跟前儿,周身隐术散去,清冽的眸子逡巡了一圈。
“十里?”莫长安嘴角一抽,有些不明所以:“师叔找十里找到汤池子来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小姑娘仍旧整个人靠在石壁之上,眼角眉梢染了几分蒙蒙的雾气,玉肌如雪,活色生香。
随着莫长安的问话落下,夜白这才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泡汤池还穿着衣服?”
他怪异的瞧着她,深觉这小姑娘太过特立独行。
正常人在汤池子里洗澡,不都是要宽衣解带?怎么就她一个人穿着中衣,像个大爷那般安然坐落。
“是啊。”莫长安颔首,耸肩挑眉:“怎么,不可以?”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清澈氤氲的泉水漫过她的胸口。虽说自己方才已然施了法护住这处所,但私心里,莫长安还是不甚放心,尤其是在这陌生的地方,她那股极致戒备的心理,从未当真松懈过。
“随你。”夜白闻言,只平静转身,打算离开。
既然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危险,那么他自然可以放心离去。
“师叔,”这会儿,莫长安却是喊住他,问道:“你为何要来这里找十里?莫不是你又对她起了心思?还是说你以为在这处‘沐浴’的是十里才故意过来?”
一说到‘沐浴’二字,莫长安语音便拉的老长,那暗藏的暧昧调侃之意,听得夜白不由偏头看她,眉梢紧蹙。
“莫长安,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等子登徒之辈?”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危险的瞧着仍旧浸在水中,琼鼻玉肤的明媚女子,眼底冷酷依旧。
“当然不是。”莫长安不怕死,笑嘻嘻道:“就是不在我眼里,师叔也是登徒子形象。”
当事人的夜白和莫长安,浑然不觉此时情况实在令人面红耳赤。他们一个心无杂物,禁欲而不知欲望为何物,另一个则大大咧咧,完全不觉得自己此时即便着一袭中衣,但在水中却依旧妖妖娆娆,让人垂涎。
两人相距几步,就这般自然而坦荡的互相瞧着,几乎顿时便有火花炸裂,本该是雾气缭绕的暧昧场面,此时偏生却是独有浓重的火药气味。
“师叔这样严肃啊,”只不等夜白伸手掐死她,莫长安便接着没心没肺,笑着说道:“我其实是同师叔开玩笑呢!”
她撑起一边脸颊,脸上蔓延着极为可人的笑意:“话说,师叔你是不是当真对十里有意思啊?”
如果是的话,其实也是不奇怪的,十里那姑娘瞧着虽是冷艳高傲,但性子上却是极为可爱,那种就算做作也不让人觉得反感的天然呆,实在令莫长安有些喜欢得紧。
若她是个儿郎,定然要将其撩拨到怀里头,好生爱护。
“打住你的遐想,”夜白冷冷瞟了眼莫长安,心中深觉怄人:“她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想来你该是明白的。”
不得不说,莫长安这多情而又不乏猥琐的表情,委实让他食不下咽,几乎连晚间刚吃下的饭菜,都要一股脑儿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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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敲黑板):难道不该是赤身裸体相见?暧昧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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