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回答,陌上花心中便也懂了,没有再问下去,正了面『色』,“此人身上的痘疹是何时开始起的,可有咽喉痛,头痛的症状?”
阎北城日日都叫了人来看那病患,自然也是无比清楚的,只略略一想,便道:“五日前便开始发病了,咽喉痛,头痛的症状皆有。”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想了想,又道:“痘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劈裂化脓的?”
这些个事情,全都关乎此人的『性』命,她须得细细问清楚才是。
“大概两日前。”
陌上花思虑了一番,便将袖中取出一块锦帕,将口鼻捂住,才重新进了屋内。
那男子此时已经重新睡了过去,陌上花见此,便也放心大胆的仔细看了看,又以丝帕放在男子的手腕上隔离,为男子诊了脉象,心中这才有了几分底。
拉曼发病一向不是只看表象,表现在如何的严重,只要内里病气未发,便是暂时无事。
思及此,陌上花这才重新走了出去,看向阎北城,“此人病症现在还在蛰伏期,短时间内不会死。”
顿了顿,她又交代了一些医治时所需的『药』材,用具,让他先行准备一番,待准备比的差不多了,再行医治。
阎北城虽听不大懂,但还是将她所说都细细记下,又命人将这里悄悄看守起来,两人这才悄无声息的又回了王府。
陌上花回府之后,并没有急着翻阅古书,寻求治疗的法子,而是赶了阎北城回去,自己先做休息。
……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堪堪去了柳正所在的医『药』房。
彼时,柳正正坐于案前,帮一个小厮把脉。
陌上花站在屋前,见他竟是在帮小厮把脉,眸中顿生几分惊讶之『色』。
莫说是在禹王府,便是在寻常的富贵人家,也不见得会有医者愿意给府中的丫鬟小厮看病,柳正竟半点也不避讳,倒真称得上是真正的医者了。
思及此,她便叫住了想要禀报的『药』童,只站在门口等候。
柳正余光一瞥,见陌上花在那,却也不做动容,垂下眼眸就行诊脉,等又让人给小厮抓了『药』,才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方才多有失礼,望王妃恕罪。”
“人命重要,不妨事。”陌上花迈步走进,面『色』淡然,并无怪罪之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陌上花鲜少会来这里,此番突然来到,柳正心中自是已有了猜测,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王妃,里面请。”
陌上花轻点下颌,扶了扶衣袖,在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王妃喝茶吧。”柳正礼貌的笑着,接过『药』童递过来的两个茶盏,亲自到了茶水推到陌上花面前。
陌上花将茶盏捧在手中,却并未喝,轻咳了两声,方才道:“不瞒柳御医,我前几日外出了一趟,身子又受了寒,眼下又不太好了,这几日总是头痛。”
顿了顿,她眸底划过几分思虑,“还有我院中的一个丫鬟,如今害了痢疾,我看过了,倒不是很严重,只是也要劳烦你一并开了方子了。”
“这本就是微臣的本分之事,何来劳烦之说,王妃过誉了。”柳正低垂眉眼,恭谨笑言。
说话间,已然朝身后的『药』童挥了挥手,『药』童反应过来,忙一溜烟的下去了,没一会就将笔纸都拿了上来。
柳正抬眸看了看陌上花的面『色』,见她说是身子不适,眼眸却仍是一片清明,心中便也有数了,却也只做不知,道:“王妃应是害了风寒之症,微臣这就为您,还有那丫鬟一并开『药』。”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捧着茶盏,垂眸浅酌。
柳正果然是个通透的人,知道不该问的便问,听说已经在王府中几年了,这样圆滑的『性』子,也实属正常。
正是思虑间,柳正那边便已熟练的将『药』方写好,两张一并递给了她,“王妃自己也是懂医术的,且请您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好。”陌上花轻声应下,将两张『药』方接过。
她先看了看那治风寒的病方,待到看完之后,才轻蹙眉心,道:“刘御医不知,我自小体弱,这次又方才大病初愈,就又害了病,只这些,『药』效怕是不够。莫若在加些雪参,朱苑,千部。这些都是滋补之物,如此以来,想也能管些用。”
她说的这几个,虽然看似是滋补之物,可『药』效与治风寒来说,挂了几分勾,那些都是它们的辅『药』『性』,主要『性』与驱寒可是完全不相干。
柳正方一听,便也听出了个所以然,却只做不知,做出恍然之『色』,“王妃说的有道理,确是柳正疏忽了,竟忘了王妃方才大病初愈,当真该打。”
如此明显的漏洞,寻常医者或许看不出,可柳正的医术,又怎会看不出。
陌上花心中也知,却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将『药』方重新递给了柳正,兀自拿起另一张『药』方看了看。
看过之后,又是寻了个由头,在上面多添了几株『药』材。
柳正全做不知,问过陌上花,确定『药』方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将『药』方递给了『药』童,嘱咐他去抓『药』。
“等等。”『药』童还未走远,陌上花就将人自叫住,有些抱歉的看向柳正,“我近来还有些失眠之症,方才一时望了,『药』方是我往日用惯的,我也带来了,劳烦柳御医了。”
说着,从袖中掏出『药』方来,递给了柳正。
这次,柳正也只是形式『性』的看过,便只递给了『药』童,“一并办了吧。”
“是。”『药』童应下,这便下去了。
该吩咐的事情都已吩咐过了,陌上花本就话少,便又沉默了下来,屋内寂静良久,唯有『药』童打开『药』柜的声音清晰在耳。
本也沉默了一会的柳正,眸底划过几分粲然,倏的抬起头来,随口道:“张管家自上次假『药』之事,不仅是对府中的事情,就连对王妃你的身子都上心了不少,昨个儿还过来问了王妃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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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提要:...沉『吟』了片刻,微凝了眼眸看他。 “我要你帮本王救一个人。” 阎北城脸上的纨绔之『色』有所收敛,面『色』也随之肃了一肃。 “为何要我来救?”陌上花眸中划过几分狐疑,心中暗暗敲响了警钟。 她会医术之事,进了这禹王府以来,知道的,也不过是柳正一人而已,难不成这么快就传扬了出去? 亦或是,阎北城与斗篷人之间,其实还是有联系的? “前些日子见了柳正,本王问了两句你的病情,他可是告诉本王,你懂医术。”阎北城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幽暗之『色』,面『色』却是如常。 陌上花轻抿绯红唇瓣,垂眸思量良久,方才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 阎北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也不打算多留,急急的出了房间,道:“快点来人,现在就叫柳正去书房等本王。” 他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下人一看便知是因为什么,努力憋了笑,忙一溜烟的跑了去。 屋外当值的下人皆是瞧瞧抬眼去.....
后章提要:...『液』体,面『色』不变的继续采集。 阎北城盯着陌上花手中的银针看了看,心中顿觉恍然,不自觉的凝了眸光去看陌上花,眸底深处的莫测诡谲,又是缓缓涌动起来,偏偏又深邃的让人根本看不懂。 陌上花抬手擦汗之余,匆匆瞥了他一眼,而后无所察觉的收回目光,将病患身上残余的『液』体清理,包扎干净。 阎北城对上她眼眸的瞬间,眸『色』没由来的深了深,却是并未移开。 陌上花忙于医治病患,无从知晓。 『液』体采集出,便是后续的观察,找病源了,因医疗设施不够,又是日复一日,衣不解带的忙了整整五日,才将病源找出。 找出病源后的医治,自然就不必如此拖沓了,陌上花思虑良久,心中便有了想法,忙收拾了就去进行一场手术。 经这几天的时间,这病患的病情内里虽然没有恶化,但皮肤外表所起的痘疹已经溃烂了一些,身上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都已经腐烂,恶臭扑鼻。 陌上花却恍若未闻一般,眸『色』淡漠而又认真的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