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只是人界未成年的白虎神兽幼崽,哪里是华君这样活了万年仙君的对手?
刚才一团有一座山那么大的法术球给砸了脑袋,以小白如今的等级,它能活着都是奇迹。
“老大……”嘴里吐着血,小白挣扎着往华君那边凑,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救……救我……”
华君连看小白都没看一眼,他只一双眼睛紧盯着箫品茗,问:“你愿意饶它吗?不愿意的话,我就一脚踩死它吧,免得病治不好,再传染别的兽。”
这话说的,怎么听,箫品茗都觉得事情不简单的样子。
讨好她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宠物打死的吧?
就算小白总喜欢坑自己的主人,但是它神兽的身份,加上一副贱兮兮护主子的样子,也不至于被华君给打得快死了吧?
等等!
箫品茗目光悄悄撇下地上不停吐血,似乎命不长矣的小白,她心底忽然一个猜测闪了进来:这俩主宠不会是在对她使用苦肉计吧?
图什么呢?
箫品茗想不通,于是将计就计,她来到小白的身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小白的头顶,用可怜小白的语气说:“我说华君,你的宠物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在那里开玩笑吗?”
“死就死了吧,惹了我喜欢的姑娘不高兴,死不足惜!”
华君的话像极了在为她说话的调调,要是平常的姑娘听到他这样的调调,说不准还会以为他是什么骑着白马的王子。
可惜,他遇到的人是箫品茗。
“既然死不足惜,那我送它一程好了!”箫品茗说着,手心里也凝聚出一团火光冲天的法术球,当场就对着小白那颗圆滚滚的白毛脑壳就是一下子。
她的速度极快,下手的出招也十分的凌厉,风驰电掣,让人根本没时间反应。
就在那团带着火光的法术球将要砸在小白头顶的时候,刚才还一副不关心小白生死样子的华君,这个时候将手一把拦下了箫品茗手心里的那团带火光的法术球。
箫品茗见此,嘴角带笑,眼里满是戏谑:“不是说惹了你喜欢的姑娘不高兴,它死不足惜的吗?怎么忽然又要救它呢?”
话问完,箫品茗也不等华君作答,她第一时间又把自己的话给接了下来:“看来,之前那么多次向我表白,说喜欢我,都只是开玩笑的。”
“我……”
华君一听她说这话,顿时急了,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被箫品茗把话插了进去,她说:“想必你心中另有喜欢的姑娘,而那个能让你为了她的喜怒去伤害你的宠物的姑娘,看来不是我了。”
故作出伤心的样子,箫品茗将脚下的飞剑一个加速,手里捏紧了已经拼成一张地图的羊皮卷,一溜烟地消失在华君的眼前。
箫品茗带着昏迷不醒的邵宝财,在华君和小白的眼前飞走的一刻,她还不忘甩下一句质问渣男的话对华君说:“既然你心里有别的姑娘,干嘛又跑来招惹我?再见,咱们再也不要相见了!”
地上咳血的小白默默为自己的主人点蜡,道:“老大,你追到她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远不远的,华君现在都不考虑,他只想知道,这一次箫品茗抛下他又去了哪里。
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扛着昏迷不醒的邵宝财,就算箫品茗的灵力充足,她也一定会选择就近找个地方休憩一下。
可是,因为箫品茗曾经有过反其道而行之的前科,导致华君这个时候对她的将要去的方向很迷茫。
“老大?”小白见华君站在原地不动,它伸出自己毛茸茸的大爪子在华君的面前晃了又晃,“你这是被姑娘伤透了心?不至于吧?她比这伤你心的话都说过,前几次都扛过了,这次扛不住了?还是顶天立地的仙君吗?”
只听了小白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华君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它一个,依旧负手站在云团上面,望着箫品茗远去的方向发呆。
他此时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千丝万缕,全都是箫品茗此时此刻会带着邵宝财那个晕厥不醒的人会去哪里。
“老大,你不会是傻了吧?这人都走了半天了,还对着人家背影看什么啊,念念不忘,不如相忘于江湖,懂吗?”
小白咬着华君的裤腿儿,它极力想要把此刻心已经飞走了的华君给叫醒。
不过很可惜,即便它喊破了喉咙,也绝对白扯。
因为华君的心思早就飞到了箫品茗的身上,所以小白的声音根本就穿不透华君耳朵,更抵达不到华君的心里。
然而,被华君心心念念的人儿,她现在已经按照羊皮卷所拼成的地图来到了那个葫芦形的大陆上。
沧澜域,一块从未出现在人界飞升期以下修仙者视线里的大陆。
箫品茗才站在大陆的边缘,她身后那看似透明的膜状液体感觉的物质就重新凝聚在一起,好像那里从未有过被人进入的痕迹。
“唔~”
昏迷许久的邵宝财,这个时候忽然喉咙里有了呻吟声,似乎是转醒的前兆。
见此,箫品茗不由将肩头扛着的邵宝财放平在地上。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观察了邵宝财的情况,只见邵宝财紧闭的双眼眼皮在跳动。
看来她的邵师兄距离醒过来,想必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顾不得整理脸上激动的泪水,箫品茗再次将邵宝财抗在肩头,打算带着他进沧澜域内部瞧一瞧能否加快转醒的速度。
然而,就在箫品茗抬脚往里走的一刹那,刚才还风平浪静的大陆,瞬间风云变幻、雷雨交加。
这还不算完,箫品茗每往前挪一步,看似平坦的路面就会冒出个土丘。
有的不高,她一步便能迈过去,而有的却比高山矮不了多少。
“邵师兄,你快点醒过来吧,现在这个情况,我可能带不到你找出补天梯的法子了。”一滴泪从箫品茗的眼睑流出,她梳得整齐的头发被风雨激荡得披散肩头,似个疯子一般,跪在地上对着邵宝财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