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远的,华君现在都不考虑,他只想知道,这一次箫品茗抛下他又去了哪里。
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扛着昏迷不醒的邵宝财,就算箫品茗的灵力充足,她也一定会选择就近找个地方休憩一下。
可是,因为箫品茗曾经有过反其道而行之的前科,导致华君这个时候对她的将要去的方向很迷茫。
“老大?”小白见华君站在原地不动,它伸出自己毛茸茸的大爪子在华君的面前晃了又晃,“你这是被姑娘伤透了心?不至于吧?她比这伤你心的话都说过,前几次都扛过了,这次扛不住了?还是顶天立地的仙君吗?”
只听了小白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华君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它一个,依旧负手站在云团上面,望着箫品茗远去的方向发呆。
他此时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千丝万缕,全都是箫品茗此时此刻会带着邵宝财那个晕厥不醒的人会去哪里。
“老大,你不会是傻了吧?这人都走了半天了,还对着人家背影看什么啊,念念不忘,不如相忘于江湖,懂吗?”
小白咬着华君的裤腿儿,它极力想要把此刻心已经飞走了的华君给叫醒。
不过很可惜,即便它喊破了喉咙,也绝对白扯。
因为华君的心思早就飞到了箫品茗的身上,所以小白的声音根本就穿不透华君耳朵,更抵达不到华君的心里。
然而,被华君心心念念的人儿,她现在已经按照羊皮卷所拼成的地图来到了那个葫芦形的大陆上。
沧澜域,一块从未出现在人界飞升期以下修仙者视线里的大陆。
箫品茗才站在大陆的边缘,她身后那看似透明的膜状液体感觉的物质就重新凝聚在一起,好像那里从未有过被人进入的痕迹。
“唔~”
昏迷许久的邵宝财,这个时候忽然喉咙里有了呻吟声,似乎是转醒的前兆。
见此,箫品茗不由将肩头扛着的邵宝财放平在地上。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观察了邵宝财的情况,只见邵宝财紧闭的双眼眼皮在跳动。
看来她的邵师兄距离醒过来,想必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顾不得整理脸上激动的泪水,箫品茗再次将邵宝财抗在肩头,打算带着他进沧澜域内部瞧一瞧能否加快转醒的速度。
然而,就在箫品茗抬脚往里走的一刹那,刚才还风平浪静的大陆,瞬间风云变幻、雷雨交加。
这还不算完,箫品茗每往前挪一步,看似平坦的路面就会冒出个土丘。
有的不高,她一步便能迈过去,而有的却比高山矮不了多少。
“邵师兄,你快点醒过来吧,现在这个情况,我可能带不到你找出补天梯的法子了。”一滴泪从箫品茗的眼睑流出,她梳得整齐的头发被风雨激荡得披散肩头,似个疯子一般,跪在地上对着邵宝财哭诉。
此时箫品茗哭得声音极为凄惨,可她眼睑也就只有刚才硬挤出来的那几滴眼泪。
这哭,实际上并非是她发自肺腑的想要哭,而是因为她能够感受到周遭有人窥伺。
按照之前的分析,邵宝财很可能是那位不知名姓神者的子嗣后代,也很有可能被那位神者给暗中定为了终点培养的对象。
是以,这会儿有些像是走投无路的箫品茗,她决定铤而走险地赌上一把。
装成哭邵宝财的样子,故意将风雨中那缕窥探的目光吸引过来,她想要根据那缕目光找到目光的出处。
据箫品茗的猜测,那目光十有八九就是那位神者的。
她觉得,既然那位神者这么看重邵宝财,那就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回答她所询问的补天梯之法。
谁让邵宝财现在身体根本不堪重负,随时都会让体内那些乱窜躁动的灵气给涨的爆炸了呢?
“我知道你就在我们身边,也很可能就隐匿在我们左右,希望你这个时候能够站出来帮一帮邵师兄,不然他会死的。”箫品茗已经找到那目光所在的位置,她并没有立刻顺着那目光去找出那个人,而是选择了直接问的方式。
有些时候,直接面对问题,比左顾右盼来得有收益。
箫品茗的话问完,还没出一息的功夫,她面前就多出一个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个神魂分离出来的一道分魂。
一个人的灵魂能有多厚?
箫品茗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分魂,她礼貌地笑了笑:“敢问仙君可是我师兄的祖辈?这次引我们来到这里,是否有事需要我们去做呢?”
“就你们这群蚁辈,连个风雨都能差点儿把你们给吹上天去,我还能指望你们帮我做什么?”那神者的分身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要不是家族的信仰力比那些凡人信仰力强许多,也至纯了许多,我也不会釜底抽薪地将自己的分魂一次又一次地放到人界里来。”
要是光听那神者分魂的说话语气,想必谁都会觉得他是个高傲孤僻的人,但是箫品茗能够感觉的出他对她的没有恶意。
人家可是神者,放个屁都能把她这种小元婴修士给崩死。
每当这种让箫品茗感觉无力的无力感袭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活了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
箫品茗没有接过那神者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等着那神者继续往下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心里却是很想华君能够突然出现的。
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依赖。
每次遇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事情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华君。
“你是不是也想成为我的后人?”那神者的分魂坏笑说着,也不管箫品茗是否同意,他趁箫品茗发呆之际,转手就将自己左手食指尖上的血点向箫品茗的头顶。
就差一点点,那血就要碰到箫品茗的头顶,这个时候邵宝财转醒,用后背挡住了那滴血。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滴,在碰到邵宝财后背的时候,忽然炸裂开来,金光缭绕,甚是诡异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