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倚轩苑。
刘钺原本打算是尽快返回寝宫服用丹药,只是临时起意,让他暂时放弃了这打算。
《三清厌世经》
分化人之三魂。
三魂化三身。
分别为真我身,法藏身,业障身。
三身同根而生,却又各成一脉。
所谓添砖加瓦,成长壮大的条件各有不同。
真我不显,法藏居中,业障沉底。
法藏,可炼化天地所有可得道之法,他人之修为根基,天材地宝,自然五行,山根水运。包容性极为广泛,可惜限制同样不小,后遗症极大,不然单凭此法,加上刘钺不择手段的性子,早就的登临地仙之境。
“痴心...痴心...吃心!”
“山上人就是不一样哈,连名字都懒得想。”
痴心丹,应该叫吃心丹!
其炼丹的主材料,便是一位位或意外,或坐化的修士心与魂。
如今他这幅法藏身只差一线,便能摸到那道门槛儿,有了这痴心丹,便能更近一步。
若说眼下还有什么比他修行更重要的事情,也只有那位来自截天宗的天之骄女,魏家女子祖师,岑道玄关门嫡传弟子,魏燕雨了。
“再怎么说都是我未过门的新娘子,还是得上点心的。”
哪怕对方不过是自己登临顶峰的一尊上好炉鼎,只是用来引出某人的手段,该做的表面工夫还是得做足些。
“假装不知,自欺欺人,还真有些为难。”
至于那些个世俗规矩,这里是宸王府,规矩得由他说的算。
梧桐苑。
自从魏燕雨入主之后,门户再没开启过。
直至今夜,刘钺停步于门前。
与魏燕雨一同离开宗门,来此负责护道的一位女子修士脚步匆匆前去禀报。
过了许久。
梧桐苑的门打开。
从门内走出个面带薄纱,穿着淡雅,发髻整洁仅别有一根金簪的妇人,见到刘钺后,妇人只是平静道:“燕雨正在梳妆,你需等待片刻。”
言语间没有丝毫恭敬可言,甚至隐隐透露出一股厌恶。
这让习惯了世人阿谀奉承的刘钺有些不满,桃花眸子微微眯起,只是顾忌到对方身份,倒也没多少什么,点头道:“带路。”
结果压根儿没人搭理他。
气氛一时间
那金簪妇人连再看他一眼的兴致都无,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截天宗不愧宗门之名,截天!气魄极大,门风向来强硬,哪怕是最底层的杂役弟子遇见那些个山上仙人,也都是腰杆笔直。
来此为魏燕雨大婚一事护道的女修们对这位大庆藩王可没什么好脸色。
别人不知道其中内情,她们可是心知肚明。
哪怕是在刘钺的地盘上,她们也没半点为其领路的觉悟。
甚至在刘钺前往中堂一路上都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要是敢私闯别处,那么迎接他的,就将是一大波术法砸落。
刘钺此行目的明确,没有闲工夫跟这些女修计较。
在中堂静坐许久,也没见有人前来相见。
刘钺也不恼,悠然自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
别苑深处。
一直盯着这边动静儿的金簪妇人眼神淡漠,对着身后一袭黄衣说道:“看样子不相见他是不会走的,记着我说的话,别出纰漏,不然......”
言语间,金簪妇人眼底一丝冷冽闪过。
身后一袭黄衣身体一颤,急忙道:“奴家谨遵法旨。”
“去吧!”
金簪妇人挥挥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听着身后脚步渐行渐远。
金簪妇人眼中那股厌恶之色愈发浓烈。
不光是针对走上邪魔外道的刘钺,还有身后那个由高明手法所拼凑出来的“魏燕雨。”
中堂那边。
一袭黄衣出现。
刘钺稳坐交椅,眼神玩味儿道:“魏姑娘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魏燕雨神色平淡,坐在刘钺对面,直接了当开口道:“大婚尚早,宸王到此是为何事?”
天生七相,若说最奇者,当属阴阳相。
从人族走上长生大道至今,阴阳相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的情况少之又少,更多的是残缺不全,分阳鱼相与阴鱼相,故而男生女相,柔美异常,女生男相,英气勃发。
故而这场所谓两家联姻,明眼人都知道刘钺那点心思。
“作为未来夫君,提前见一见新娘,有何不可?”
刘钺单手托腮,明明是男子身,却从他脸上能看出明显的媚态。
魏燕雨眼神微冷,“没事的话,我可就要送客了。”
这场联姻,从始至终都不过刘钺的威胁而已。
作为大庆魏家女子祖师,又不是补天宗那般斩红尘的修行法,魏燕雨自然不可能对家族的灭顶之灾视而不见。
只是刘钺这人手段确实了得,先是向朝廷那边递交求亲帖,身为皇室藩王,按照辈分,现在的皇帝陛下都得喊他一声老祖,当然没有拒绝理由。
此后刘钺许诺截天宗诸多好处,当然,要想让那位以能打传名天下的岑道玄点头,这点东西自然不够。
刚好,截天宗那边这几百年都在着手开设分宗之事,而选定的地点便是刘钺所掌控的其中一州之地。
故而刘钺表示,只要能与魏燕雨结为道侣,修得双修之法,自己保证不会有其他险恶心思,事成之后,大庆这边可以将一州之地外加一份皇室底蕴无偿赠送给截天宗,以便仙宗在大庆开设分宗之事。
不知道是刘钺这份决心打动了岑道玄,还是另有原因,反正这位向来不怎么好说话的副宗主选择对此事视而不见。
一切都由魏燕雨做主。
魏燕雨终究是心系家族,“不得不答应。”
此事朝着既定方向发展,刘钺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谋划多年的事情需要提防。
所以才会有这一趟登门拜访。
“行吧!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我身为大庆皇室藩王,守护边境两百载,权利,名望,钱利,我都做到了山下的极致。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之所求,在更高处。”
“所以我这人呐!对于山上修行一事很是痴迷,自身又是阴鱼相,故而对天资一事有些不解之处,还望魏姑娘解惑一二。”
刘钺其实也不想在地方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