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任全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红肿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他被自己亲弟弟给打了。
“许靖全!你这是以下犯上,我为兄,你为弟,你这是大不敬!”
许靖全冷着脸:“再不敬我也打了,若是大哥觉得不妥,大可告诉皇上!”
许任全目光扫过在座所有人,他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只会不了了之。
毕竟许清月刚成了淑妃,这个该死的逆女,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若是知道,再去皇上跟前吹点枕头风,那他可就麻烦了。
思及此,许任全站了起来,脸色好了许多,语气也放柔和了些:“爹娘,靖全,摄政王,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妥,可事已至此,川儿是个无辜的孩子,现在是调皮了些,那都是因为之前他流落在外。
如今认回了丞相府,我必定会好好教导他的,更何况,他可是男丁,往后是要光耀丞相府的门楣的,你们就看在这个份儿上,不要闹了。”
许临川知道爹爹在给他撑着场,也不怕面前的人了,躲到他身后,朝着众人做鬼脸,吐口水。
“不妥,这孩子已经被养歪了,三岁看到老,可如今,他都七岁了,你看看他这做派,若是留下,迟早会给你闯下大祸,许任全,我最后劝你一次,这孩子,送走吧,多给点银钱给他们母子俩,让他们走远些,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江氏不赞同道。
许临川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个老妖婆不会让他和娘亲好过,娘亲说得对,除了爹爹,都是坏人!
都该被打死!
许临川趁着大伙儿不注意,一个劲儿地就冲了上去,脑袋垂着,照着江氏的腰撞去。
江氏一个没站稳,差点被撞倒在地,还好陈嬷嬷垫在了她身下。
“祖母!”
“娘!”
许靖全当即一把将许临川的拎了起来:“小兔崽子!”
许澄月和陈飞烟连忙将江氏和陈嬷嬷扶起来护在身后。
“王爷,你看到了,他就是故意撞祖母的,若不是陈嬷嬷,祖母今日定会受伤,如此顽劣的孩子,许丞相竟然还想包庇!”
谢映身后的金羽卫立马很有眼色地将人从许靖全手上夺过来。
“许丞相,你这外室子顶撞王妃,更是意图谋害本王的祖母,本王先带回去替你教育一番,许丞相想好了再说话。”
许任全火大,什么叫他的祖母?
那是许澄月和许清月的祖母!
“摄政王,不过是小孩子顽皮,你又何苦当真,如此小的肚量,怎么担当得起摄政王!”
“本王担不担得起,不是你说了算,与其在这护着外室子,不如想想自己还能在丞相的位置上呆多久?”
谢映靠近他,在他耳畔悄声说道:“许丞相卖官鬻爵,本王已经奏给皇上了。”
许任全大惊,若说今日的闹剧,他还未真的放在心上,可这件事被皇上知晓,他定会大怒,迁怒自己。
“谢映,你!”
不知道谢映与他说了什么,众人就见许任全脸色变了又变,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许丞相,与其在这喋喋不休地争论,不如来商量一下今日这事,怎么解决,你的宝贝儿子伤了本王妃的祖母,得赔银子!”
江氏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此时不薅他一把,更待何时?
“任全啊,娘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如今你纵着外室登堂入室,还敢推我,这孩子我是不可能承认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往后我也不会来你这相府,但该赔的还是得赔。
不说别的,他在外面惹了祸事,不也得让你这个便宜爹来赔?”
许任全此刻心思全在卖官鬻爵一事上,听到江氏愿意息事宁人,自然满嘴答应。
“赔赔赔,娘,我改日就登门送银子来。”
“改什么日?就今日吧!”
要是哪天他被贬了,还不一定拿得出银子呢!
许澄月这样想着,方才谢映偷偷告诉了自己,原来许任全还卖官鬻爵。
“要多少银子?”许任全想着快点打发这群人,自己好思考对策,皇上若是发怒,也好有个应对法子。
许澄月伸出五个手指头,许任全不敢再胡乱问了,若他开口说五百两,许澄月定会翻十倍。
“不多,五万两,丞相能拿出来的对吧?拿了银子我们就走,头都不回!”
五万两!
许丞相咬咬牙,答应了下来:“来人 去拿银子 拿了银子,往后你们就不得再干涉本相和李氏,许临川必须进府入族谱!”
许澄月语气轻快:“可以啊,说到做到,一定让他顺利进府,入族谱我们也没意见。”
往后只怕你自己招架不住这个儿子!
许澄月心中想着,到时候还得添把火才是。
许任全拿了五万两银票递给江氏,江氏立马收了起来,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许任全心中还有些不好受。
但一想到此举可换许临川进府,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许靖全一腔怒火还没地方发泄,临走前,又耍着长枪在正厅里一通乱砸。
“知道大哥爱看弟弟舞枪,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在正厅舞枪不安全吧,这些东西都坏了,相信大哥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与我这个弟弟计较的!
走了,改日再来给大哥舞枪!”
许任全气得跳脚,什么舞枪,他就是故意的!
实在是可恶!
丞相府被金羽卫和许靖全一砸,满地狼藉,许任全等着人走了,才将下人都喊来收拾。
三日后,许清月依依不舍地与永淳公主道了别入宫,萧景逸给北翎二王子指了个大臣家的庶女,册封为公主随他回北翎,乌苏念仍旧待在梁京,等到有合适的人选再为她赐婚。
萧景逸知晓了许任全卖官鬻爵的事情,一怒之下在御书房大砸一通。
“来人,去请淑妃过来!”
许清月匆匆赶到御书房,“臣妾参见皇上。”
萧景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扶起她,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淑妃,你爹卖官鬻爵,这事你可知道?”
许清月明显地一愣,“皇上,臣妾并不知道,父亲一向做什么都不会让臣妾知晓的……”
许任全竟然卖官鬻爵?
许清月恨恨想着,难道他觉得害自己还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