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堂屋坐,水马上烧好”女子并没有出来招呼,隔着厨房窗户说到。这样也好,我俩起码先进客厅观察一下,时下不对还能偷偷跑。
进了木屋门,就直接到了客厅,客厅和门正对着的墙边放着一张条桌,就像我们小时候学校教室里的实木课桌一样。桌子两边摆放着两张太师椅,看包浆已经有些年头了。脚下的木条钉的地板咯吱咯吱响,就像我俩忐忑不安的心,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事情。
坐罢,环顾四周,家里并没有太多东西,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桌子上的木茶盘上放着一把六角形的紫砂茶壶,壶盖和壶把手用藤蔓编织的细绳子链接着。围绕茶壶一圈,倒扣着三个六角形的小茶杯,看着咋有些熟悉的感觉。
我看乡党一直扭着脖子朝后看,原来桌子上方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身穿大襟长袍,盘着头发,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看着看着就感觉怪怪的,乡党问我“小魏,你看没看,这画中男子和你长的一个模样”
“就是就是,我就说咋看着这画中人咋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细看还真和我神似”我打趣到。
“那是我家相公的画像,他已经离开好久好久了”我俩看画出了神,女子啥时候进来都没觉察到。赶紧拧身回来,站起给女子打招呼。
“妹子,我俩路过口渴了,没打扰你吧”乡党问。我正要说两句客套话呢,可是当我和女子四目相对时,女子显然一愣。手中的葫芦瓢“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水溅湿了我的衣裤。幸亏天冷穿的还算厚,并没有烫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子一边赔礼,一边弯腰捡地上的瓢。我也顺势弯腰去捡,手快眼毛慢的,不偏不正的,抓到了女子的手上。冰凉稀渗,的感觉一下传遍全身。天虽冷可是这女子的手怕是也太冰了吧。女子慌忙抽回手,拿着瓢再次去了厨房。
回坐的我,这才发现,衣裤已经湿透了,天又冷,感觉穿着好难受,从刚才的闷着热气,到现在已冰凉了。女子再次舀水进来,添进茶壶,乡党已经渴的不行,自己拿杯子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茶壶里有冰水兑着开水喝着倒也合适。添水送瓢又进来的女子手里拿了块方帕,说是方帕,其实就是老麻布。她走到我身边很自然的蹲下给我擦起衣服上的水。自然到让我觉得我们像故人,似老友的感觉。
“呀,你这衣服都湿透了,得赶紧换了晾晒。要不然会风寒。”她边擦边说道。
“么事么事,喝水都给你添麻烦了,不要太在意”我连忙安慰她别太在意这事,虽然我真的冷的不行。
女子放下麻布片,从墙角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袱。麻利的解开疙瘩,拉出一件衣服,扔到了里屋。“你快去换了”好像命令不由我反驳。然后她走出门,出了院子牵回院外的大黑马,进了马厩。
既然人家都拿出来了,加上我也真的有些冷,索性就听话进了屋。三下五除二的扒光衣裤,才发现女子给我拿的衣服是大襟长袍。
脱都脱了,换呗。就是没穿过袍子还半天扣不好盘锦扣。从里屋出来,乡党叫我赶紧快喝水,都渴了半天了,还半天没喝上水。坐到椅子,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三杯。乡党喝饱了开始站起来看画,他看看画,看看我。示意我照着画中人坐端正,穿袍子就要有袍子的坐姿,别还翘着二郎腿,生怕别人不知我裤衩子的颜色。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长袍,不适合翘腿,索性照着画像做出一样的坐姿。
“小魏小魏小魏”
“咋了嘛,咋了嘛,你得是叫魂呢”
“你快,快看,你和这画是不是一模一样,连椅子,衣服,神态都一样”
这一看不得了,我不就是这画中之人吗?可是那女子分明说过,画中人是她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