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沼终于醒了过来,罗九重又给他运气了一次,马车队只好在驿站后面停靠了半天。
小矮子还用驿站的锅给李凤沼煮了饭粥,让他慢慢开胃。
罗九重说:“你知道我见到你师父了吗?”
李凤沼说:“没什么印象。”
罗九重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倒出几颗药丸给他看,李凤沼惊讶地说:“他还给你丹丸了?”
罗九重拿了一颗九转还丹放在李凤沼手心说:“你这么多天没吃东西,先吃个九转还丹恢复一下。”
李凤沼摇头说:“这都是师父给你的,可都有助你突破!”
罗九重说:“他说了,去了京城,他再给我些报酬。”
李凤沼吃了一颗九转还丹,浑身就痒了起来。
罗九重朝外面喊:“去县城找个客栈休息一日!你们少主醒了!”
小矮子并不马虎,立马安排行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在城外一个客栈落脚。
罗九重让小矮子安排好洗澡水再让李凤沼下车。罗九重掀开布帘下了马车,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乐声由天上来。
罗九重一抬头,就看见空中有车马,拉着车马的是四只麒麟神兽,周边还有仙女举着绸缎所制的伞盖,前后都有脚踏紫云的武将。
小矮子跑出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罗九重依然望着天问:“你看见了吗?”
小矮子好奇,也朝着罗九重往向的地方看,欣喜地说:“好美的云呀!又是红色又是紫色!”
罗九重就知道,这样的仙家出巡,普通人是看不到他们的,但紫气浓厚,普通人也看得见。
李凤沼探出头来说:“扶我一下。”
小矮子忙去扶住李凤沼。李凤沼进入水里,水都瞬间变得浑浊。
罗九重也不想管,就在大堂打尖,要了十斤牛肉让锦衣卫们吃得尽兴。自己让小二炒了两个素菜,吃着米饭。靠近京城的地方,就是普通农家都能吃上大米,这是皇权的象征。
李凤沼再出来时,穿了一身华丽的锦衣,倒是气质有了些不同。
罗九重问:“明日他们是不是也要换回锦衣卫的衣服?”
李凤沼点头说:“他们的制服比什么令牌都方便!”
罗九重轻笑地吐出一句:“那倒是。”
客栈的房间不多,最后还是安排最大的房间,让罗九重和李凤沼住在里面,房间两边是厢房,中间是会客厅,感觉倒是很舒服。小矮子就睡在李凤沼的床榻。
狐玄子和罗九重睡在床上,帝王师有些兴奋,一直在屋顶上不肯下来,时不时还走动。
第二日,继续赶路,走到黄昏时分,罗九重又听到天空中的乐曲,翻开布帘看去依然是昨天的队伍。
罗九重问李凤沼说:“你听到乐曲了吗?”
李凤沼说:“乐曲?我只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和马车的轱辘声。”
罗九重说:“你往外看看,有没有看见什么?”
李凤沼也学着罗九重刚才的样子往外看,看到紫云,紫云上面有些虚幻的光影。
李凤沼问:“你是说那些发光的云吗?”
罗九重摇头说:“果然不是金丹期是看不到的。这两天我都看见踏着这紫云路过的华丽队伍往京城的方向去。”
李凤沼问:“神仙?还日日都去?”
罗九重说:“这难道是什么召唤术?果然京城的高人就是多呀!”
李凤沼说:“那倒是,京城里如果是百岁老人,大多都是炼气修士,否则活不到那个岁数就喝酒喝死了!”
商队虽然不走官道,但官道上有周报,有信使,也有拿着官府文书拉米粮的马队。
罗九重还是每日都能在黄昏时分看到天上那个华丽的队伍。
李凤沼每每顺着他的目光往天上望,却只能看到紫云和光束。
李凤沼问了几次,罗九重也不说清楚他看到了什么,李凤沼倒是觉得没趣,就不再问了。
在路过县城的时候,官道上有一组人乌央乌央的站着,见到李凤沼的车队靠近,就大喊:“见过九王爷!见过九王爷!”
罗九重问李凤沼说:“是你安排的?”
李凤沼说:“你可不知道,这越是靠近京城的官越是人精,你就是只露出个衣角,人家都能把你打听得亵裤上的花纹都能知道。他们可是自发的,我可不稀罕安排这种事!”
罗九重说:“那在龙王观也要如此分尊卑吗?”
李凤沼说:“龙王观弟子众多,前厅恩客也多,不分尊卑的话,那些小辈会不知道如何自处。不过我就无所谓了,你只要跟在我身边,见了谁也不用叩拜,除了皇兄和黄嫂。”
罗九重叹气道:“我一个乡下人,还是逢人就拜吧!别惹出事端来。”
李凤沼说:“那这样,我的马车能直接进皇宫,一路上你都在马车里待着,不用见人。再说了,你是告天左使,虽然没有品阶但礼部是皇城里的官,比什么地方官都要受重视,其实你就是出来了,也是他们给你行礼,不然你现在你跟我出来试试?”
李凤沼跳出马车,将罗九重也拉了出来。
那些人又喊道:“拜见九王爷!拜见告天左使!”
罗九重不知所措,李凤沼笑笑地说:“都别拜了,左使不喜欢这个阵仗,散了,忙你们自己的事去吧!”
县令让一些小厮拉了两架马车过来,里面明显装了不少华丽的箱子。
县令说:“这是我地今年种的食粮,给九王爷尝尝鲜!”
李凤沼说:“我不收这些东西,要给你就直接派人往京城去,给了我皇兄,我皇兄自然会分我一份!”
县令点头说:“已经给京城送去了,这是专门给九王爷备下的路上吃!”
李凤沼脸色冷了下来,说:“你这是要离间我们兄弟之情吗?”
县令忙鞠躬说:“下官不敢!让小厮送往皇城便是!还会再加一倍!请九王爷放心!”
李凤沼和罗九重回到马车上,未曾停留,很快又继续赶路了。
罗九重问:“你不收那些东西是怕他们夹带吗?”
李凤沼说:“所以说你是聪明人呢!他们在所谓的米粮中间一定放了不少金银玉器。我收了就是被人诟病的把柄。”
罗九重说:“真是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李凤沼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