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喉咙呻吟,显然还吊着一口气。
“皇兄,臣弟已将他剥了皮,昨日,连着府内一干孽种和有染的妻妾,已全部丈杀。”
承王笑吟吟看向地上的人,他的种和他碰过的人,看着就碍眼睛。
“唔!”
血肉一团的人痛苦哀吟,生生喷出一大口血来,不甘地瞪大眼珠断了气。
萧敬烨摆摆手,“这种脏东西,扔出去喂牲畜。”
承王撇清了干系,旋即坐回了原位。
黎妃紧了紧手心,主人这是迁怒原来的假承王,连同她也一样,要被当做弃子抛弃。
他好狠的心。
既然他不仁,休怪她不义。
黎妃抬眸,“圣上,臣妾要告发……”
话未说完,她吼间涌起血腥味,低头喷溅在地上。
心腔里的蛊虫不断撕咬,把她的心一块一块咬开吃下。
她扭着身躯,单薄的脊背瑟瑟发颤,喉间的血不断溢出。
对上帝王薄凉的眼神,她苦笑一声,心更是痛的撕绞开来。
全是假的。
床笫上所有的温柔缱绻,低声诱哄,情浓时的意乱情迷,和紧抱着她喟叹不知餍足,都是他刻意制造的假象。
身体痛的痉挛,黎妃含恨,咬下舌头自尽。
萧敬烨有些不满,这背后之人没有交代出来,就因为情爱想不开自尽。
这细作实在浪费,他虚伪的感情。
不过死了也好,省的他还要花时间哄她,再把她推进深渊。
萧敬烨弯弯唇,语调讥讽寒凉,“泽池,让人扔出去,一起喂牲畜。”
众人骇然,敛了气息,入木三分地体悟到帝王的薄情寡义。
帝王的心思讳莫如深,想要好好敲山震虎。
他起身徐徐走向殿外,“随朕去看看,他们是如何被吃下的。”
众人跟着帝王出去,立在铁栅栏处。
几只饿虎闻到血肉气息,咆哮着跑来,对着尸身撕咬,血花四溅。
不知是谁打开了铁栅栏。
诸多站在铁栅栏处的人,一股脑被推了进去。
萧敬烨也未能幸免,四周尖叫声激荡。
猛虎看到新鲜的猎物,调转了方向,猛扑而去。
祈玄逸倚在殿门之上,戏谑地看着王孙大臣狼狈逃窜。
他的目光落在林大人身上,一个女使走至他身后,举起他直接丢进了关闭的栅栏里。
林大人身子肥胖,没一会功夫,就被一只老虎追上。
獠牙刺破他的喉咙,把他整颗头颅咬下。
祈玄逸半阖着眼睛,冷绝嗜血的眸子,狠戾地盯着饿虎。
视线过于冰冷,饿虎抬头止不住打颤,吐出被嚼碎的脑袋,委屈地呜咽一声。
它随即深嗅每人身上的气味,捕捉到另外一个林大人,用虎爪逗弄着人,来回滚着玩。
随后张大嘴,大声咆哮,掺着血的涎水滴落,把地上的人吓得肝胆俱裂。
饿虎低头小口撕咬出多处伤害,抬头看向主人满意了,才给了地下之人一个痛快。
祈玄逸走至殿外,拂动衣袖。
黑衣人见到示意,从行宫楼上跃下,提着刀将人逼入栅栏里。
被阻拦在外的暗卫听到尖叫声,从入口不断翻身进来。
顾辞搭在扶风肩上,“快,带我去救人。”
“顾郎君不如在这稳妥一些,救人之事,还让我们去办。”
扶风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形,此刻里面乱的很,指不定顾郎君一会要被人扔进去。
顾辞看着谢宸搭着苏默言而去,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英雄救美一事,绝不能让他抢了风头。
他抱紧扶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扭着,“扶风,听话。”
扶风嘴角抽搐,“是,顾郎君。”
等暗卫杀进去。
更多的黑衣人杀了出来,阻止他们进去营救大官显贵、王孙公子。
顾辞缩头躲在扶风怀里,“扶风啊,今天可真刺激!”
“顾郎君,让你别来,你非要来。你赶紧下来,我使不出全力。”
扶风抬手扶住他的脑袋,侧身躲过黑衣人看来的长剑。
“扶风,我害怕。”
“怕什么怕,不想被剁成肉饼,就赶紧下来。”
“你推开我,我没有勇气。”
扶风,“……”
这话颇有娇妻的气息。
扶风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扯了下来,拎着他劈出一条路来,杀出了重围。
顾辞梗着脖子环视一圈,看到跨腿费力要翻身进去的苏行止。
“人在那,快带我去拦下她。”
四处跑着的人太多,经过苏行止身侧的人,撞了她一下。
她身子一歪,跌了进去。
“真是好人啊,助我一臂之力。”苏行止拍了拍手。
从枯黄的草地上爬起,往里面冲去。
祈玄逸低头交代了颜声几句,沉闷地往栅栏处去,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他抬起长腿,轻易翻了进去,小跑着追着苏行止而去。
紧跟而来的扶风,带着顾辞,驭着轻功,先一步追赶上苏行止。
顾辞抓着她的手,“苏行止,你进来做什么?快跟我回去,里面很危险。”
“我要去找沈思卿。”
苏行止要甩开他没施几分力的手,却是半点挣脱不得。
顾辞抓起她的手腕,“你要是有内力,我自不会拦你,可你现在的力气,还不如我呢。”
“你向来讨厌别人拖后腿,可如今呢,你是要做累赘吗?”
“可是……”沈思卿在里面遇险,她怎么能放心的下?
顾辞把她往外面推,“我知晓你担忧他,你先回去,我和扶风进去寻他。”
苏行止急得跺脚,恳切道,“顾辞,答应我,把他安全带回来。”
“嗯。”
天空突然乍现一枚信号弹。
祈玄逸顿住脚步,轻嗅弥漫的血腥气,捕杀他们的人要来了。
黑衣人同样顿了片刻,脱身不再和暗卫纠缠,直接转身杀了进来。
里面辽阔,想要逃脱,是再好不过的出路,顺便还能追杀,主人要杀的人。
黑衣人逼进祈玄逸身边时,祈玄逸猛地冲向,在原地探头望向里面的苏行止。
“爷,快走,黑衣人杀来了。”
苏行止发懵地被他拽着跑,一回头就瞧见,乌泱泱一群黑衣人,提着刀紧跟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
“奴来报爷的救命之恩。”
祈玄逸脑海里闪过舆图,附近有一条极窄的小路,直通悬崖。
悬崖下有根枯枝,能撑得住一二。
他猛地一推,把苏行止推进小路,负手对着身后的黑衣人打手势。
“爷快走,奴拦着他们。”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你们去追杀其他人,这两人交给我。”
“是。”其余黑衣人退散。
为首的黑衣人步步紧逼。
祈玄逸微躬身子,捡了一根枝条,防御着往后退去。
苏行止拔下簪子,丢了出去,“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
黑衣人手指一捏,没捏住预设飞来的簪子,滑稽地弯腰去捞。
他惦着手中的簪子,“你以为你们逃的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往哪儿逃。”
祈县逸挥舞着枝条,“爷,你先逃,我死了不打紧的。”
“下辈子若是还能遇见你,奴再来给你当牛做马。”
黑衣人捏住枝条,手腕一转,内力震荡,捏了个稀碎,把祈玄逸震到身后的苏行止身上。
“苦命鸳鸯,那就一起死吧。”
苏行止扶住人,“你逞什么能?中看不中用!”
白长一身漂亮的肌理,毫无用武之地。
祈玄逸弯着眉眼,嘴角翘起,她竟没否认,他们是苦命鸳鸯。
苏行止摸出怀里的迷魂散,丢向后面,拽着他的手掌往尽头跑。
“还笑,跑啊!”
“哦……好。”
黑衣人屏息躲了过去,不紧不慢地把他们逼到悬崖边上。
他指尖拂过刀身,凶狠地问,“你们是跳下去,还是要过来挨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