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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夫人给您来信了。”徐秘书到邮局取来阮玉琳的挂号信交给瑞诚,他拆开信封仔细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渐渐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玉琳又破解了一句诗,徐秘书,咱们这边的事情进度怎么样?”
“经理,对方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再过两天就可以签合同了。”
“让他们去准备返程的车票,合同签完后,咱们马上启程回家。”
阮玉琳辛劳的身影深深打动了瑞宣,老爷子感觉年事已高,家里好多的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他觉得是时候找一个合适,精明能干的人来做当家人,虽然说,已经到了八十年代,可是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管理,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可是由谁来做这个当家人,使瑞宣犯了难,自己心中其实早就认定阮玉琳,但他怕玉琳还年轻,好多事情不是她可以做主的,自己在世的时候或许没有人敢这样说,一旦有撒手人寰的那天,这种局面不是阮玉琳可以压制的,都是她的长辈,况且,现在的瑞家不像以前那样,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人心渐渐散了,有自己在勉强还能拢住大伙,想到这里,不由得叹气,瑞家的今天来之不易,稍不留神就会毁于一旦,还是等她破解出那首诗,在宣布也不迟,那个时候阮玉琳立下了大功,有了威信能够驾驭众人,大家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玉琳,这些日子累坏了吧,来人,给少奶奶上茶,拿点点心来。”
“太爷,瞧您说的,我还这么年轻,年轻点、累点不算什么,这样可以磨炼人的意志提高个人的能力。”阮玉琳一直努力地工作着,人又瘦了一圈。
“好样子,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想再年轻二三十岁,跟你们年轻一起大干一场,可惜呀,岁月不饶人,幸好有你们在,瑞家的未来全靠你们了。”
“老爷子,您为瑞家操劳一生,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了,您放心,我相信咱们家会越来越兴旺,您捐资办学的事情外面传开了,没有人不敬佩的,我才知道您的名望和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代的,是我的偶像。”
“有这么邪乎?教育兴国呀,我在旧社会真是看过上不起学的孩子,他们渴望读书,喜欢上学,现在虽说比以前强许多,但是还有不少贫困的地方,咱们帮不上国家的大忙,总可以解决一点后顾之忧。”
听了一席话,阮玉琳的心中对瑞宣升起一股强烈的崇敬之情,这就是所谓的绅士,她终于明白瑞家为什么能够屹立百年而不倒,而且能够越做越大,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没有不佩服瑞家的,自己能够成为这个家族的一员真是无比的光荣,就在他们二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三爷瑞祺和五爷瑞禧来向老爷子报告天祥学院的招生情况。
“老爷子,玉琳也在这,您这些日子挺好的,我们哥儿俩[11] 给您请安了。”
“免了,坐吧,学院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学生的招生情况怎么样?”
“我们就是给您老汇报这事的,您过目,这是咱们拟定的招生简章,褚校长带着学院的领导们共同拟定的。”
瑞宣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翻阅着,不时地点点头,“报名的学生多吗?”
“不少,一共有两百三十九名,不过大多数都是普通家庭或者贫困家庭,招这么多这样的学生,我担心交学费的时候,他们够呛拿得出来。”
听到这里,瑞宣将招生简章‘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满脸的怒气瞅着瑞祺与瑞禧。
“我说过多少遍,瑞家办学不是为了盈利,不要总算计学生的学费,是为了给国家培养人才,有了人才能给国家做贡献,咱们的国家才能越来越兴旺。”
“理是这么个理,老爷子,咱们花了这么大的血本,总该适当地收点费用,那些教学设施和仪器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花了不少的钱呀,您说这。”
“钱、钱、钱,就知道钱,我也没说过不收学费,适当地收一些,对于那些家庭条件贫困,学习成绩优秀的,就得减学费,一定要记住办学的宗旨,不能够忘本。”
“可是。”瑞禧还想反驳,瑞祺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老爷子的火气越来越大,兄弟二人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离开了,瑞宣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三哥,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得跟老爷子说清楚,办这个学校可是花了不少钱。”
“五弟,你呀,花你一分钱吗?都是从集团走的账,你心疼什么,老爷子想做善事就让他去做,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规矩还不是咱们定,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玉琳,你都看见了,这群兔崽子眼里只认得钱,一点也不顾及瑞家的颜面。”
“太爷,您别生气,我觉得三叔和五叔也是为了瑞家的利益着想,真的一分钱不收,咱们的损失太大了,所以,您别发这么大的火。”
“你还年轻,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收学费他们怎么中饱私囊,瑞家的未来让我担忧啊。”瑞宣把事情已经看得清楚明白。阮玉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劝说老爷子,瑞诚来信明天晚上就可以到家了,生意谈的十分顺利。茹总管派人到机场接诚少爷,出差大半个月,终于回家了,先到上房院给老爷子请安,到瑞珉处、瑞祥夫妇处打过招呼,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阮玉琳洗过澡在整理头发没有注意到他,瑞诚从后面抱住阮玉琳。
“啊,讨厌,吓死我了,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想给老婆一个惊喜呀,太爷他们那都已经去过了,这不赶紧回来看看亲爱的,怕你想我想出病来。”
“呸,臭美,谁想你了。”阮玉琳转过身去,假装不理瑞诚。
“真的,那我可走了,去和朋友们喝酒了。”说着,拿起衣服准备向外走,被阮玉琳拦住。
“回来,刚回家就去喝酒,出去就不要回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舍不得老公。
瑞诚双手抱起阮玉琳向卧室走去,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先脱了衣服,然后熄灭了台灯,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瑞诚这半个月是苦熬过来的。整个晚上二人都没有睡觉,精神十足,早上很早就起床了,端了早餐来到上房院,夫妻二人打算陪老爷子共进早餐,这是令老人最最高兴的事情。
“来,诚诚,多吃点,这趟出差累坏了吧。”不时地向他碗里夹着东西。
“太爷,我真的是快要散架了,好在生意谈成了,我也算不虚此行。”茹总管看来有事情禀报,脚步十分急促得[12] 来到上房院要见瑞宣。
“老爷子,三爷和五爷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老人家。”
“又有什么事呀?叫他们进来吧,你们吃呀,多吃点,玉琳,多吃呀。”
瑞祺、瑞禧兄弟二人自从上次讨了没趣,对瑞宣的指令言听计从。
“老爷子,今天咱们天祥学院新生报名的日子,您老人家要不要去看看,安排一下。”
瑞宣仔细想了一下,“去,当然得去,咱们一起去,诚诚和玉琳也跟着,去通知你爷爷和你爸,咱们一起去看看学校的招生情况。”
他二人如同接到圣旨一般,先回去进行前期工作,吃过早饭后,家里人整理收拾好着装出发。
大队人马到达天祥学院,来了许多的学生和学生家长,瑞宣下了车由瑞诚夫妇搀扶着走进学校,虽然这座学校是老爷子出资办的,但自己却很少到这里来,除非遇到特殊情况。
“老爷子,这是咱的教室,那是学生宿舍,学生们正在大厅交学费,下个星期就开始上课。”
“好,好啊,干得不错,褚校长呢,咱们到里面看看。”一行人陪着老爷子来到大厅,许多人正在排队交纳学费,从他们的穿着来看,都是普通家庭甚至于贫困家庭,褚校长正在和一对老夫妇争吵着什么,这一幕恰好被瑞宣碰到。
“校长,您行行好,先让我女儿入学,剩下的学费我们会尽快补齐的,或者学校里的活我们都可以干的,求求您了。”
看样子,是从乡下农村来的老夫妻送女儿来上学,因为交不起学费,正在被褚校长辞退,十分的可怜,而褚校长却无动于衷。
“走吧,走吧,我也无能为力,这事我说了可不算,还是等你们凑齐学费再来吧,差得太多,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先回去吧,下一个。”
那名老父亲要给褚校长跪下,被他女儿拦住,阮玉琳看不下去,打算上前阻拦,瑞宣将她拦住。
“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人群将目光转向瑞宣的身上,褚校长见老爷子亲自来视察,急忙上前迎接,不敢得罪这位校董大人。
“老总裁,您老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请到办公室,吩咐他们看茶,您这边请。”
“褚校长,先不忙走,这是怎么回事。”瑞宣上前询问老夫妻情况,他们将困难一五一十的告知瑞宣,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是何许人?但肯定的是,他的官最大,周围的这些人都怕他,阮玉琳上前安慰那名姑娘,帮她擦拭着眼泪。
“咱们到办公室去谈,好吧。”瑞宣带着一家三口与众人来到褚校长的办公室。
“你们请坐吧,给他们上茶,孩子,把你的成绩单拿给我看一下,还有录取通知书。”
瑞宣的态度十分的和蔼可亲,令那对老夫妇心里感觉十分温暖。
女孩将一切的资料双手奉上递到瑞宣手中,茹总管将花镜敬上,老爷子戴好花镜,仔细审阅着成绩单和她的一些个人资料及学习经历,渐渐地露出笑容。
“你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真是了不起呀,一个女孩子能有今日的成就,不简单,真是不简单,你们养了一个好女儿呀。”瑞宣十分爱惜人才,如此优秀的一名女孩,险些被放走。
“褚校长,她的成绩单你看过没有,实话实说。”瑞宣从和蔼可亲一下变成冷若冰霜,问着褚校长这个问题,此时,校长已经被吓得不能动弹。
“总裁,我看过她的成绩单,确实十分优秀,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你还要轰她走,成心是不是,啊?”‘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褚校长被吓得大惊失色,急忙向瑞宣道歉并且急于解释清楚。
“总,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学费差得太多,我也是按照规定办事,我。”
“又是规定,学费,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们,不要把学费放在第一位,咱们天祥学院不以盈利为目的,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着重的培养人才,现在人才就在咱们这里,你却把她往外面推,是什么道理,啊,今天幸亏我到学校来看看,不然的话,你们险些铸成大错。”
面对瑞宣的指责,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聆听瑞老爷子的训话,大家被批的体无完肤,瑞珉出面打破了僵局,劝说父亲不必太过于着急,事后召开会议研究一个方案。
“褚校长,我做个决定,这个孩子留下了,叫什么名字,姑娘。”
“我叫陈雅梅。”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
“好,褚校长,陈雅梅四年的学费、书费及其他的一切费用全部减免,马上安排她的入学事宜,每个月适当地给她一些生活补助,为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条件。”
“谢谢您,谢谢了,老爷子。”陈雅梅的父母双双给瑞宣跪下,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他们没想到瑞宣这样的通情达理,女儿的前途有指望了。
“玉琳,诚诚,赶紧扶他们二位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养育了这么优秀的女儿。”
瑞宣命人带领他们去办了入学的事宜,下午,将学校的所有管理人员召集到会议室,由瑞老爷子亲自给他们开会,会上谈了许多学校建设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人才的培养,并对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进行了严重的批评,为了杜绝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瑞宣立了一个制度,凡是那些因家庭条件贫困或者特殊原因交不起学费的高材生,天祥学院一律免收各种学费,而且还要适当给予生活补助,进行了学校的人事调动,瑞祺、瑞禧二人被调回集团内部工作,天祥学院的事情全部交给阮玉琳解决和处理,众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驳意见,回到家中,瑞宣将阮玉琳叫到书房。
“玉琳,一定要好好地处理学校的事情,要办咱们就把它办好,我知道你事情很多,没办法呀,你就多多辛苦吧。”
“老爷子,看您说的,您这样信任我,玉琳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您就放心吧。”举行开学典礼后,天祥学院正式开学,一切也渐渐走上正轨,阮玉琳有时间就会到学校。
小瑞铨在慢慢地长大,阮玉琳决定送他到幼儿园,让他尽早地适应集体生活,学会自立自立的能力,这个建议一经提出,立即遭到众人的反对,瑞宣、瑞珉及瑞祥夫妇全部持反对意见,只有瑞诚一个人孤零零的赞同,孩子才四岁就送去幼儿园,家里人十分不放心,双方争执了很长时间。
“说什么都不成,玉琳,咱们家这么多人,难道还看不了孩子吗?你到底对谁不放心?”
“太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极为疼爱铨儿,可是他总待在家里,怎么能锻炼和培养自理的能力,许多家长都把孩子送到幼儿园,这样的话,孩子就能提早适应集体生活,不会成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
“别人家的孩子我不管,咱家的孩子就不行,幼儿园是个多么混乱的地方,什么人都去,不安全,再说我也信不过那的老师,铨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能让他去受那个苦,想要培养在自己家中就可以培养,玉琳,你再好好地想想。”
经过双方激烈的辩论,最终,阮玉琳还是说服大家,送瑞铨去上幼儿园,瑞宣坚持每天亲自接送孩子上学,有祖爷爷给自己撑腰,小瑞铨狐假虎威,什么人都不敢欺负他,幼儿园的老师和园长全部敬老爷子三分,这样造成了瑞铨的狂妄,经常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幼儿园为了息事宁人,通常对被打得孩子家长进行游说和道歉,演变到最后更加不可收拾,刚送去不久,老师被迫找到瑞家,小瑞铨又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对方家长找到老师,一起来到瑞家告状。
“几位请留步,请问你们找谁?我好进去通报。”门房将老师和学生家长拦下。
“你好,我是瑞铨幼儿园的老师,有件事想想和瑞铨的父母沟通一下。”
门房不知是什么事,只得进去通报,阮玉琳亲自到门口迎接,将他们带到大厅落座,命佣人端来茶水。
“韩老师,是不是瑞铨在学校又做什么坏事了?”
“瑞太太,本来也没什么事,可是,瑞铨三天两头的总是欺负别的小朋友,我们不能视而不见,这位是被打幼儿的家长。”
韩老师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说给阮玉琳,听后义愤填膺,当众便要责打瑞铨,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瑞宣闻讯赶来解围。
“住手,铨儿犯了什么错,你要打他,说清楚再打。”
看见救命稻草,小瑞铨跑到瑞宣的身边寻求祖爷爷的保护和庇佑。
“祖爷爷,妈妈要打我,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是别人先动手打我的,我才还手打了他们,祖爷爷救命。”
小瑞铨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博得同情。
“是吗?铨儿不哭,别害怕,有祖爷爷在,没人敢欺负我们。”
“老爷子,不能听这混小子胡说,你给我过来,别以为祖爷爷来了,我就不打你了。”
“玉琳,住手,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却相信外人。”
韩老师急忙解释,学生家长本来心中存有怨气,听了瑞宣一番话,觉得他恶人先告状,当众与老爷子理论起来,不知道瑞宣的脾气,几句话便将火拱着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瑞家撒野,明明是你的孩子欺负我们家瑞铨,你还恶人先告状,别在这废话,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不许让这种人再进来。”
瑞宣将学生家长轰出瑞府,把韩老师批评一番,责备她不负责任,冤枉学生,生生地把她撅了回去,并且要撤回对那所幼儿园的一大笔投资。
“我说什么来着,幼儿园不能去,铨儿在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还要打他,玉琳,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只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瑞宣怒气未消,开始责备阮玉琳。
“太爷,您不能这样溺爱瑞铨,明明是他做得不对,您反而护着他,他会越来越肆无忌惮,你给我过来,听见没有,别躲在祖爷爷那。”
“行了,即便是真的,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小时候比他打的厉害,你们就是危言耸听,告诉瑞诚,撤回原来准备给它们幼儿园的投资,敢欺负我的心肝宝贝,气死我了,一个子儿也不会给它投了,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