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业的出现,打断了晏霆深的狂想。
“红糖水……”
“给我。”
晏霆深接过红糖水就要赶盛景业出去,但这时鹤乔开口了。
“景业哥,常听盛寒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你了。”
盛寒是盛景业的堂弟,跟鹤乔一样大,学的是法律。
鹤乔说完,盛景业露出意外又惊喜的神色。
而晏霆深,深邃的眼眸却变得幽暗起来。
景业哥?
晏少?
他的乔乔,怎么能叫盛景业哥呢?
盛景业怎么配?
晏霆深的想法,盛景业不用想就知道,但此刻他却管不了那么多。
这可是边鹤乔啊!
整个A市的二代们,谁不喜欢边鹤乔?
晏霆深苦苦追了一年依旧冷若冰霜的人,现在主动跟他说话,他要是为了顾念朋友的面子和自尊心不搭理人,那也太没有风度了!
盛景业停下来,笑道,“是吗?那小子怎么说我的?他是不是说我学了多年医学,样样都会一点,但样样都不精通?”
鹤乔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他说景业哥是个很好的大哥哥,很会照顾人,家里弟弟妹妹生病了,都是你哄着他们吃药。”
想到什么,她笑了一下,“他还说,他小时候淘气不听话,经常弄伤自己,要不是景业哥你照顾他,他能不能长大都不一定呢。”
盛景业没想到盛寒真的会夸他。
明明盛寒是被他捉弄次数最多,也是被他揍得最狠的人。
而那小子看着沉稳矜持,其实心眼却坏得很,还特别记仇。
因此,比起盛寒良心发现在外面夸他,他更愿意相信,是那小子说了他的坏话,但边小姐心地善良,自动将那些坏话变成了对他的夸赞而已!
果然是人美心善的边鹤乔。
虽然知道盛寒说的是假话,可鹤乔的善解人意,却让盛景业身心愉悦。
他连忙自谦了几句,还要继续跟鹤乔交谈时,一旁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盛景业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忘了?
果然,当他看过去时,晏霆深的脸色阴沉如水,眼底也咆哮着妒火。
他连忙说:“看我这脑子,忘了边小姐还病着,还是晏总心细,时刻记着病人。”
说完他就溜走了。
再继续没有眼力见下去,恐怕这厮能把他的狗头摘下来当球踢!
盛景业走后,晏霆深的脸色好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好了一点点而已!
他可没忘记,鹤乔不仅叫盛景业“景业哥”,还多次夸他。
盛景业怎么配???
晏霆深低头搅动着手中的红糖水,勺子碰撞着碗壁,精致上好的瓷器发出清脆悠扬而婉转的声音,经久不散。
可晏霆深身上那无处安分的戾气,也同时逸散了开来。
“晏少,我的手机呢?”
鹤乔忽然出声,晏霆深先是一喜,很快那双凉薄的唇又抿成了一条线。
他还以为,盛景业离开了,乔乔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晏霆深一边在心里鞭笞盛景业,一边温声对鹤乔说:“手机在包里,一会拿给你,你先把红糖水喝了。”
鹤乔:“谢谢晏少。”
晏霆深又不高兴了。
又是晏少!
就不能是晏哥,或者霆深哥哥吗?
总有一天,他要让乔乔一天到晚都喊他哥哥!
晏霆深这般想着,看到鹤乔要坐起来,便立即放下碗,过去要扶鹤乔。
鹤乔只是僵了一下,之后便没拒绝他的好意。
这点细微的变化,晏霆深自然察觉到了,他唇角微微一扬。
他就知道,乔乔一定会被他的心意打动。
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他是全世界最爱她的人。
到那时,她就会全盘接受他给予的独一无二的爱!
等鹤乔喝完红糖水,再次问起手机的时候,晏霆深才起身将鹤乔的包拿了过来。
“我在福利院碰见你时,他们正要送你去医院,但我想着最近倒春寒感冒的人多,去了医院容易感染,就私自做主把你带回来了,冒昧行事,请你见谅。”晏霆深说。
鹤乔心里呵呵。
冒昧行事?
难道不是处心积虑吗?
原主不论做什么,不管是上课还是逛街,或者是去博物馆,福利院,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总是能够遇见晏霆深。
晏霆深说,这是缘分。
见鬼的缘分!
不过是他费尽心机编造的陷阱而已。
但现在,敌强我弱,鹤乔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会,我还要感谢晏少,若不是晏少,我指不定要感染什么病毒呢。”
晏霆深面不改色,语气却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不要瞎说,你不会有事的。”
有他在,他不会让乔乔出任何事!
鹤乔取手机的时候,晏霆深又让她检查一下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少。
还说毕竟她晕倒的地方是福利院,那里整日有各种打着慈善名义的个人或组织前往,难保不会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
鹤乔:“……”
啊这!
心怀不轨的人说谁呢?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过晏霆深,发现这人并不是随口这么一说,他是真的觉得满世界都是对鹤乔心怀不轨的人。
除了他。
全世界如果只剩下一个好人,那也一定是他!
这种莫名的自信和骄傲,真是让一贯都对自己十分自信的鹤乔都感到汗颜。
不过晏霆深提了,她也就检查了一下。
很快,鹤乔便随口扯道:“咦,我的一支口红没了。”
晏霆深眼神微动,却故作疑惑,“什么样口红,很喜欢吗?”
原来那口红真是乔乔丢的?
鹤乔本来随口一说,看晏霆深的反应,只怕他是真的捡到了什么口红。
这也太巧了。
鹤乔不动声色,继续撒谎,“很平常的品牌,也不是很喜欢,丢了就丢了。”
她说的随意,晏霆深一颗心却都燥热了起来。
表面上,他却一本正经地说:“是我关心则乱,只顾着救你,没顾上你的包,这是我的错,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就由我赔偿你一支口红,怎么样?”
鹤乔觉得不怎么样。
但晏霆深不要她觉得,他只要他自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