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山庄。
晏霆深和盛景业相视而坐。
一个盯着自己的裤裆,满脸都写着“痛不欲生”四个字。
一个鼻青脸肿嘴唇肿大,像极了稀奇物种。
片刻后,盛景业开口,“你伤哪儿了?”
又指自己裤裆,“这儿?”
晏霆深沉默。
汤家那个私生子,个头不大,身形也单薄,没想到身手那么好,脚上力量也大的惊人。
他本想趁机教训一下那小畜生,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盛景业皱着眉,“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晏霆深沉默。
盛景业说:“不脱我怎么检查?”
晏霆深依旧沉默。
两人面面相觑,再次无言。
盛景业只好说:“看你的样子,伤得应该不轻,而且不知道伤的到底是那什么还是那什么,你想清楚,要是伤了根本,以后可就没法再……”
话没说完,晏霆深就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盛景业目瞪口呆的看着晏霆深,错愕的表情让晏霆深十分恼怒。
“看够没有?”
“咳咳——”
盛景业猛地咳了几声,有些心虚地说:“其实,我这方面学的不太精,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专家?”
刚说完,他胸口就挨了一拳。
晏霆深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你他妈敢耍我?”
盛景业立即反驳,“怎么会,咱们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不过我确实有些好奇,小时候比赛谁尿的远时,你明明是中等水平,怎么现在那么大,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东西……”
话没说完,气急败坏的晏霆深再次出手,朝着盛景业那肿成了猪头的脸上又是好几拳。
盛景业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时,晏霆深已经被老周送去医院了。
……
汤家。
汤九刚进门,就碰上了汤老二的儿子汤泽。
他在汤铭手下做副总。
一看到汤九,汤泽就阴阳怪气,“哟,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小少爷都吹回来了?”
汤九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径直走入了里面。
“没妈的小畜生!”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
当他察觉不对,发现后面有什么声音时,人已经躺到台阶下了。
剧烈的疼痛从后肋传来,疼得汤泽说不出话。
而汤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下次要骂,走远点,别让我听见,不然我把你脑袋打碎!”
汤九说完就走。
至于汤泽怎么想,会不会恨他,报复他,他一概不关心。
汤家别墅里,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的汤铭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汤九面无表情从客厅穿过,招呼都没打就要上楼,却被汤铭叫住,“回来了?”
汤九头也不回,冷漠地说,“明知故问,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汤铭面色如常,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约会怎么样?没有被嫌弃吧?”
这话一出,汤九立即转过了身。
他很不悦,“你还在跟踪我?”
汤铭却笑了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看来,还是被嫌弃了?让我想想,是你的身世?还是你的年龄?或者是嫌你话太多了,烦?”
汤九脸上露出烦躁的神色,“您能闭嘴吗?”
“不能。”汤铭说。
自从发现小儿子很有趣后,他的日常就多了一项娱乐——观察小儿子。
这小子性格差,脾气差,心眼黑,下手更黑,也就一张脸还有些可取之处。
猛虎装兔子,还挺有意思。
汤九不耐烦地踢了一下地毯。
汤铭见了,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边家的那个女孩,不是你的救赎吗?怎么每次见完她回来,你就一副暴躁的要杀人的样子?”
手下人说小少爷跟边小姐相处的很愉快,可回到家,汤九却总是满脸纠结痛苦,好像有什么世纪难题等着他解开一样。
汤九张了张嘴,目光触及汤铭那八卦的眼神后,又克制住了分享的欲望。
他冷漠地说:“没什么,我回房间了。”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她的眼神性情都变了很多,甚至都不记得他了。
别人又怎么会懂?
汤九走后,汤铭叫了一个人进来。
“先生。”
汤铭问:“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保镖想了下,说:“小少爷把晏家少爷打了,踹的还是那地方,我看晏家少爷应该伤得不轻,这事算特殊吗?”
汤铭略微无语,“这事怎么没跟我说?”
保镖:“您让我只盯着小少爷跟边家小姐。”
汤铭都要气笑了,“汇报其他事,是另外的价钱,是吧?”
保镖刚要点头,想到什么又立即摇头,神色恭敬地问:“先生,虽然受伤的是晏家少爷,可却是他先出言挑衅小少爷,先对小少爷动手的!小少爷是正当防卫!”
怕汤铭不信,他还将自己听到的一些诸如“没教养”,“私生子”,“代劳”之类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晏少爷那么狂,却输给了小少爷。
最狂的,还是他们家小少爷!
遗憾的是,他站得远,只看清了结果,并没有注意到小少爷怎么出的手。
一击毙鸟!
太厉害了!
听到那些羞辱性的话语,汤铭的眼眸暗了暗,一抹阴鸷在他眼底划过。
这样的情况,在汤淮被接回来后就发生过。
他本以为经过当时的敲打,不会再有人犯这样低级的不要命的错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想做儆猴的鸡。
那就杀鸡好了。
沉吟几秒后,汤铭说:“还有事吗?”
保镖摇了摇头。
汤铭挥挥手,“下去吧。”
保镖离开了。
不到一分钟,他又折回来了,对汤铭说:“先生,刚刚小少爷把汤泽也打了。汤泽骂小少爷是‘没妈的小畜生’,小少爷听见了,才出手的,汤泽少爷现在应该在医院。”
汤铭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没妈就没妈。
什么叫小畜生?
那他是什么,老畜生吗?
汤铭一个电话过去,刚住进病房的汤泽就脸色煞白的离开了医院。
他跑得很急,下楼时似乎还撞了什么人。
回到汤家,在门外跪了两个小时,开始头晕眼花神志不清时,汤泽忽然想了起来。
晏霆深?
他撞的人是晏霆深!
不对,那层楼是泌尿科啊,晏霆深去那里干什么?
难道说,晏霆深那方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