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候府。
萧暖被罚闭门思过半月。
但才过了两日,她就按捺不住出门了。
她再次来到了长安城中一家较为有名的“女闾”,即后世的青楼。
上一次,她女扮男装出现,却被人轻易识破,这次她可是做了诸多伪装。
那么多的穿越者都能将青楼收为己用,成为自己事业的起点,没道理她不行!
就在萧暖踌躇满志,打算为第一桶金拼搏时,管事的人道,“怎么又是你?”
萧暖眼睛一瞪,故意压低了嗓子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客人上门不欢迎,还一脸死人样!”
那管事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姑娘,不管您要做什么,这女闾都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且府上早已派人知会过我们,绝不能让人见到那些腌臜的事情,否则就要拆了我们这里,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萧暖顿时火冒三丈,“谁说的?是不是侯夫人?”
管事心尖儿都颤了起来。
侯夫人?
合着这位三番两次要闯女闾的姑娘,竟是一位公侯千金?
他心中好奇萧暖的身份,却又不想惹祸上身,便再次拜道:“姑娘,您请回吧!”
管事态度恭恭敬敬,萧暖心中却越发火大。
她不就想看看古代青楼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怎么就不行?
不让她进青楼,不让她接触那些烟花女子,她还怎么教她们新曲子,她的“明月几时有”还怎么名动天下?
萧暖越想越生气,后面干脆推开管事走了进去。
“姑娘!”
“再敢拦我,我让我父亲杀了你!”
恐吓了一番管事后,萧暖便径直进入了女闾。
管事的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
侯府千金逛女闾,此事传出去,侯府颜面何在?
为了遮掩此事,只怕所有见过这位女子的人都要被灭口了!
他不由仰天哀嚎,悲从心起。
“这哪儿是要我的命啊!分明是想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
萧暖才不管这么多。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些。
她找到当红头牌,本想教对方一些唱歌跳舞的技巧,却被对方看穿了女子的身份,劝她快些离开这里。
萧暖顿时火了,她一巴掌打在那女子脸上,让本就身上带伤的女子面色更加难看。
“我做什么,要你多嘴?”
“本来本小姐心善,想教你怎么讨好客人,赚取更多银钱,早知你烂泥扶不上墙,我早就去找旁人了。”萧暖骂道。
那女子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恕我直言,这里所有的女子,要么是官奴,要么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入此门的,没人会去学你所说的那些方法……”
话未讲完,萧暖又打了她一个耳光。
“闭嘴!”
“你一个下贱娼妓竟敢质疑我的话?”
“一就你这样不求上进,也难怪你们混得这样惨!”
萧暖一直在骂,不停的贬低这里的女子。
那女子只是摇头苦笑。
她们是低贱,却又不傻,如何会为了这种身不由己的下贱活计上进呢?
见女子只知道哭哭啼啼,根本不听她的大业谋划,萧暖再次怒从心起,朝着女子心口踹了一脚。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么不识抬举,有眼无珠,也难怪会落到这等地步!”
骂完后,她刚要离开,却见管事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姑娘,求您快些离开吧!”
可他越是害怕,萧暖心中就越发得意。
她偏不离开。
又能奈她何?
……
“殿下,那萧暖去了女闾,已经在里面待了一日了。”
李沧低声说道。
鹤乔正在写造纸心得,闻言笔下一顿,“一日?”
李沧颔首,“是,那管事一直给她磕头,求她离开,她死活不肯离开,还威胁利诱管事,将那间女闾卖给她或者让她入股,臣听其意,是要参与女闾的经营,从中分利。”
鹤乔:“她好大的胆子。”
李沧不语。
何止是好大的胆子,简直胆大包天!
鹤乔:“侯府知道吗?”
李沧说道:“臣派去的人说,有人与他们一样,也在监视那萧暖,想来便是侯夫人的人了。”
鹤乔笑了下,“听闻侯夫人被气病了,却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这下我知道了。”
李沧:“可要臣做什么?”
鹤乔摇头,“侯府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让人盯着点,若是平西侯想杀人灭口,救下那些无辜的人,给他们一个为自己伸冤的机会。”
李沧:“诺。”
这厢刚谈完事,太子便过来了。
只是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
鹤乔认识其中一位。
温文尔雅的那位叫顾长,是顾太尉的幼子。
至于另一位人高马大壮硕非凡的,太子介绍道:“他叫周剧,是御史大夫的第三子,他在武学兵法上颇有天赋,先前一直在军中,你不曾见过。”
鹤乔一听笑了下,“卫钧也说他天生就是将帅之才,还说军中将领也不如他,不知你们两位将帅之才可比试过?”
周剧行了礼,有些郁闷地说:“回公主,臣输了。”
鹤乔挑了挑眉,“哦,是排兵布阵输了?还是比试武力输了?”
太子与顾长都看向周剧。
周剧表情更加郁闷。
他迟疑了一会,才说了三个字:“都输了。”
鹤乔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看来纵然是纸上谈兵,卫钧也是佼佼者啊!
想来在军中历练一段时日,他也就能独当一面了。
这时,太子才说起带这两人来见鹤乔的原因,“周剧武艺高强,日后要在宫中担任郎卫,不过在卫钧回来前,他只负责你一人的安全。”
周剧立即道:“誓死保护公主殿下!”
太子又道:“顾长原先在少府任职,此番朝堂要开设造纸工坊,他亦是负责人之一,日后你不必再跑工坊去,有什么事,让他负责对接即可。”
顾长也立即表态。
看着两人,鹤乔不由感慨,“我得二位,便如高祖得……”
鹤乔突然一顿,太子三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如高祖得什么?
你竟藏着这般大的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