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晏霆深和林雪笙的命是命,这三十多人的命就不是命?”
“你们系统还玩双标啊?”
鹤乔的质问掷地有声。
1119哑口无言。
鹤乔当然知道,如果她能冷眼旁观平西侯对女闾的屠杀,坐实平西侯的罪证,那就可以根据律法,将平西侯府整个都除掉。
至于穿越女萧暖,自然也会被处死。
可她是一国公主,她也是受过更高维度教育的人,无论从哪个层面,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三十人死于非命。
那些人何其无辜?
睡了一小会后,周剧带着太医来了。
老太医是“安国公主”的老熟人了。
安国公主从降生到长大,每个年龄段都有老太医的身影,毕竟她每次生病都是老太医在救她的命。
替鹤乔检查过后,老太医捋着胡须说道:“手腕没什么大碍,睡前热敷一下,好好休息,便可活动自如。”
李沧不在,周剧便将这些记了下来。
老太医又有些奇怪地看向鹤乔,“老臣刚给公主把脉,发现殿下气血不似之前那般虚弱,殿下近来可是吃过什么药?”
鹤乔想,公主的芯子都换人了,当然不似从前了。
她微微摇头,“并未,许是我近来一直早起练习骑射,白日又多走动,所以身体比之前好了。”
老太医一想不无道理,便叮嘱鹤乔要好好坚持,但不可太过。
送走老太医后,皇后派人来请鹤乔去吃饭,周剧陪着鹤乔过去时,忍不住问她,“殿下每日还在练习骑射吗?”
鹤乔:“这一个月来才每天练习,你要与我比试吗?我可是能百步穿杨。”
周剧:“……”
上一个说自己能百步穿杨的,昨日才让他在全军将士面前丢尽了颜面。
若这次他再输给公主殿下,那以后岂不是人人都想要跟他过两招了?
不对!
都还没比试了,他怎么就已经默认自己会输了?
“怎么,不敢?”鹤乔问。
周剧:“臣不敢!”
鹤乔轻笑,“是不敢跟我比试?还是不敢在比试中胜了我?”
周剧:“……”
公主殿下说话,向来都这么犀利的吗?
卫钧自幼就陪着公主殿下一起长大,也难怪他说话那么气人了。
到皇后寝宫后,鹤乔进去吃饭了,周剧则与其他郎卫一起站在廊下。
“唉,周剧,是你吧?”一人问。
周剧侧了下头,看到是个熟面孔,便点头致意。
那人看着他,眼神有些艳羡,“你如今是公主殿下的守卫了?”
周剧一顿,说道:“我如今接替的是卫小公子的岗。”
那人一听,想起了什么,“卫小公子很厉害吧?”
周剧点头。
那人嘿嘿笑了下,“卫小公子长得好,年纪又小,所以大家总会忽视他的能力,其实啊……”
他用眼神扫了一眼目光可及之处的其他郎卫,小声道:“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原先都轻视他,后面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所以,你败给他,一点儿也不丢人。”
周剧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位世交家的兄长是在安慰他。
他立即郑重的道了声谢。
不过。
这次卫钧赢了他。
但下一次,谁胜谁负,就不一定了!
……
“夫人,侯爷方才派人出去了。”
仆人才说完,侯夫人就面色大变,即刻就要往外走。
“母亲。”
萧月立即上前,拉住了侯夫人,“母亲此时过去,岂不是告诉父亲,您在派人监视他?”
侯夫人一顿,理智逐渐回来了,可她的一颗心却止不住的往下沉。
“月儿,不能任由你父亲肆意妄为,那可是三十多条人命啊!”
侯夫人说话时,嘴唇都在发抖,“盛朝律法严明,当今陛下和太子又都是严格遵照律法行事的人,一旦你父亲做的事情被查出,莫说你跟你哥哥的前程,只怕我们全族的人都无法保全啊!”
萧月听着,亦是一脸惨然,“那要怎么办?”
父亲铁了心要除掉那些知道萧暖去过女闾的人,这事儿谁也劝不住的。
侯夫人恨恨地看了眼窗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你将此事告知你哥哥,让他去请族中长辈来,若是这般也不行,只能我亲自去皇后面前告发他,保下你们兄妹了!”
另一边,柳氏和萧暖的心情却跟侯夫人截然相反。
柳氏有些激动地想,侯爷连为她的女儿杀人都能做到,以后她就是想做侯府的主母,侯爷未必不会同意。
想到这,她又学着侯夫人平时的样子,端着架子对萧暖道:“暖儿,今日之事,你父亲替你摆平了,日后你要有个淑女的样子,再不可去那等腌臜之地!”
萧暖心中不忿,随口说道:“母亲不也是从那种腌臜之地出来的?”
伺候的仆人闻言,立即低下了头。
柳氏脸色骤变,一双眼满是杀意。
萧暖对此毫无察觉,还在继续抱怨,“那些女子真是不识好歹,我与她们说了那么多,她们没一个人愿意听我的,还一直劝我离开那里。”
她越骂越气,“那些人,一个个简直都是榆木脑袋,烂泥扶不上墙,也难怪母亲能进入侯府大院,而她们却只能委身人下,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啪!”
萧暖毫无防备,就被柳氏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她曾因家中犯罪成了官奴,那段经历是她最难以启齿的不堪的过往。
就连平素最讨厌她的侯夫人都不曾拿她的官奴身份欺辱过她,反倒是她花了半条命生出来的女儿,却这般戳她的心窝子!
柳氏脸色阴沉,眼中充血,“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
萧暖人都懵了。
又打耳光?
这见鬼的世界,谁他妈都能甩她耳光是吧?
她气得要死,说起话来便更加口无遮拦。
“母亲你疯了?”
“我说两句怎么了?她们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却还要在我面前故作清高,装成正经的样子!”
她看着柳氏,一双眼睛中透着不知死活的愚蠢,阴阳怪气道:“母亲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应该最清楚她们那些人的真面目吧?”
柳氏气得两眼翻白,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