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暖人在廷尉府,心在天上飞。
当看守的官吏离开后,她便不停呼叫自己的系统。
系统那么厉害,一定能救她出去吧?
这一次,系统倒是回应了她。
“宿主有什么事?”
萧暖半死不活的趴在稻草上面,扫视了一圈血淋淋臭烘烘的牢房,对系统说,“你说什么事,你难道看不到我在受苦吗?”
系统:“看到了。”
萧暖瞪大眼睛,“那你还不赶紧把我救出去!”
她还不忘提其他要求,“扯我领子那个人,把他的两只手都打断!踹我的那个人,把他的两只脚都锯了!还有扇我耳光的那个,把他的脸皮剥下来!最重要的,打我棍子的那个人,把他的手给我剁下来,给我捣碎,让他自己吃下去!”
顿了一下,她又说:“你能变出炸药吗?我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我要把这里夷为平地!”
萧暖期待地看着系统。
系统都能够给她一半的制糖配方,那也一定能够帮她复仇吧?
然而,她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不能”两个字。
萧暖气得不行,“不能?你怎么这么没用?”
系统:“宿主,我是否有用取决于宿主自身的价值。”
言外之意,是她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萧暖都要气炸了,想到什么,她又得意的笑了一下,“可我是天命之女,你只能跟我合作,不是吗?”
系统却诡异地沉默了。
这让萧暖心中有些不安,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像我这样死后能有机遇穿越重生的,世界上少之又少吧?你想要得到气运,而我恰恰是那个身怀大气运,能帮到你的人,不是吗?”
系统再次沉默。
气运?
谁的气运能比得过皇宫中那父子三人?
尤其是那位公主。
据说安国公主出生之前盛朝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月的大雪了,百姓牲畜冻死无数,民间一片哀嚎声。
为了让大雪停下,朝堂做了许多努力,都无济于事,最后天子只能率领众臣开坛祭天。
就在当晚,皇后提前发动,生下了一个女儿。
离奇的是,在这个婴孩啼哭声响彻天际的瞬间,漫天的大雪就像是遇到了烈日当空一样,骤然融化了。
而小公主,因不足月出生,身体非常羸弱。
有高人称,小公主便是从天上而来,她是不忍看到民间疾苦才提前降生,她挽救了无数百姓,代价便是她的寿命。
为了让盛朝子民都记住小公主的功德,天子便给她封了“安国”这个封号,又将“安州”作为她的封地,地位等同于诸侯王。
原本,这位公主是早夭的命格。
可现在,系统竟查看不到这位公主的未来了。
怪事!
……
鹤乔回到宫中不久,顾长就带来了少府新做出来的纸。
“殿下,您看看这纸。”
鹤乔吃着糖,接过新纸检查了一下,又写了两个字,而后十分欣慰,“不错,做得越来越好了。”
得到这个评价,顾长心中也有些激动。
从他负责造纸到现在,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如今终于做出了让公主殿下满意的纸,想来今晚所有人都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不等他彻底放松下来,鹤乔又给他介绍了一种叫做“宣纸”的东西。
鹤乔道:“宣纸的制作工艺太过复杂,且时间也要很久,故而不是我们当下最需要的,但你要把宣旨记下来,让每一个参与造纸的人都知道这种千年不腐的纸的存在,让他们都怀有创造之心,等到纸可大量生产之后,我再将宣旨的造法告知你们。”
听着鹤乔的话,顾长的血液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质地棉韧,光洁如玉,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挫折无损,不蛀不腐,墨韵万变,千年不腐……
这样的纸,真的能造出来吗?
这个念头从脑海闪过,仅仅一瞬,顾长便不再怀疑。
他眼睛发亮的看着鹤乔。
怎么会造不出来呢?
世上原本也没有纸,可殿下却造出来了。
那么殿下所说的千年不腐的纸,也一定能够造出来!
顾长回到少府时,等待已久的众人瞬间跑上来将他围住了。
“顾少丞,这纸怎么样,殿下可满意?”
知道众人心急,顾长也没卖关子,当即将鹤乔的评价重复了一遍。
等到众人激动之时,他突然又道:“诸位,殿下说,除了这种纸,还有一种薄如蝉翼洁白如玉千年不腐的纸……”
“什么?”
“这纸竟然不是最薄的?”
“洁白如玉?”
“千年不腐?”
顾长将鹤乔所说的那些宣纸的特点说了一遍,看着众人不可置信却又无比火热的眼神,他笑了笑。
“诸位,任重道远啊!”
……
另一边,送走顾长后,鹤乔正要去找太子,却在途中捧到了弯着腰咳得死去活来的三皇子虞成和三公主虞欢。
他们一母同胞,都是刘贵妃所出。
看到鹤乔,虞欢脸上闪过一抹妒意,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而三皇子明明低着头,却第一时间开口,“安国,许久不见,你的事情可忙完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才说完,虞欢便不高兴地说:“三哥,你别多管闲事,人家有老神医成天伺候着,才不担心身体呢!”
三皇子呵斥了她一句,转头对鹤乔道:“虞欢性情直率,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鹤乔淡淡点了下头,“我从不会把蠢货看在眼里,三哥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虞欢气得瞪眼,谁是蠢货?
而三皇子又叫住要走的鹤乔,“你是要去寻太子殿下吗?边疆似乎出了事,太子殿下方才急匆匆去见父皇了。”
边疆?
鹤乔不动声色,对三皇子道了声谢,转身便疾步离去。
等她和李沧周剧的身影消失,虞欢才气得踩了几下路边的花草,“三哥你干什么对她那么恭敬,明明我们跟她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女……”
三皇子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她若真和我们一样,为何你的名字中没有‘鹤’字?为何你没有紧挨着父皇的大宫殿?为何你身边没有周剧和卫钧那样出身和能力皆不凡的护卫?为何她可以随意进出军营而你却连父皇的议事殿都靠近不了半步呢?”
虞欢一下变了脸。
三皇子冷冷地看着远处,声音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他们和我们,生来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