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言软语在耳边响起,宋时之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放大的可爱小脸,他嗫喏着嘴,半响才吐出一句:“谢…谢谢。”
说完,站起身就想离开,连向公主行礼都忘了。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家向父亲求证,方才听到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他……这么多年来,是不是真的误会父亲了。
【哦豁,奇奇怪怪的。】
姜知知只道他是为御医的事情道谢,也没有多想,刚想摆摆小手,表示没事,就见宋时之已经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咋滴,跑那么快怕我吃了你啊?】
不远处的宋时之脚步一个踉跄。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姜知知背着小手,蹦跳着来到依旧跪在地上的赵苟跟前,笑盈盈的,软甜的奶音却带着森寒的温度:“是你现在说出来呢,还是本公主把你下大狱,找人来帮帮你呢?”
赵苟脸色煞白,哆嗦道:“公…公主殿下,小人……”
完了。
全完了。
公主得罪不起,赵妃亦是如此,左右下场都好不了。
要不然……跑吧。
跑到偏僻之地隐姓埋名,至少也能留得一条命在!
想着,赵苟双腿蜷曲,撅起屁股,随时准备弹射而出。
【哟,这是准备跑啊。】
姜知知打眼就看出他的意图,撇了撇嘴:“大力啊,去吧!”
牛大力:“……”
咱就是说,现在连出场方式都不配了?
“啊!”
正要逃跑的赵苟,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被“啪”地扇了巴掌,人在半空旋转360度后,以优美的舞姿,撅着屁股落地,脑瓜子嗡嗡的。
“来人,去把我七哥哥唤来,咱们来场当庭对峙,公开审判!”
姜知知见赵苟还有逃跑的心思,清楚他不到黄河不死心,便命随身侍卫将姜昀策找来对峙,就不信他不交代。
很快,得知妹妹要找自己的姜昀策兴奋的冲了过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身着白色玄袍,风光霁月的姜奕。
两人迎面走来。
【咦,哥哥怎么来了?】
姜知知见到姜奕,直接张开小手,哒哒地跑过去,无视向自己跑来的姜昀策,甜甜唤道:“哥哥,抱~”
姜奕动作温柔地将人抱起,而姜昀策幽怨地站起身来,语气有些委屈,“知知,你没看见我吗?”
姜知知敷衍地朝他笑了笑。
【笨蛋七哥,大冬天憨得人心里凉凉的。】
心声一出,姜昀策眼神凝滞。
哈?什么都没干,好像又挨骂了。
姜奕看着跪地瑟瑟发抖的赵苟,顿时了然,这个人估计又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七弟不好的事情。
询问缘由之后,知道果真如此,他眉头深深蹙起:“且不管是谁指使你的,但假借皇子的名头,在学府内为非作歹,国子监也容不得你,今日起,你便离开这里吧。”
也算是全了个体面。
赵苟见姜奕是要将自己送出宫,顿时慌了。
他可是知晓他爹为了他能够进国子监花费了多么大的代价,要是被逐出宫去,等他爹知道,就算不打死他,也得断两条腿。
“大皇子,求您别让我父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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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展文闪躲不及,冰冷的箭矢瞬间穿透他的躯体,鲜血喷涌而出。
见他受伤,焦岷怒目圆睁,他动作迅速地砍掉袭来的箭矢赶到林展文身边,拖着他的身体来到隐蔽处。
他眸泛寒光,心中激起强烈的杀意。
“坚持住,我马上找人给你救治。”焦岷折断箭矢的根,掏出金疮药往他身上疯狂地倒出。
“你、你倒这么多做什么?”林展文苍白着脸,劝道:“这可是十公主那得来的金疮药,药效极好,一点点就足以止血了。”
说着,他有些心疼,“这金疮药可是价值连城的啊,你别一下子给我用完了。”
“闭嘴!”焦岷低声怒吼。
他蹙着眉,神情严肃地令林展文有些心虚。
“幸好偏了些没有射穿心脏,否则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你。”焦岷咬牙切齿道。
“好、好了,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帮他们吧。”林展文仓皇地望向别处。
“老实待着,别出去了。”焦岷瞪了他一眼,拿起手中剑便冲了出去。
刚才还洋洋自得自己扭转了局面的男人忽然脸色一变。
锋利的剑刃穿透他的胸口,狠戾又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男人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眼前是一张冷峻的脸,带着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他现在确实是死人了。
焦岷利落地抽回剑,鲜血飞溅沾染了他俊逸的面庞,眼底是一片深潭。
机关被他关上,他们的人很快又占据了上风,顺利地把南阳王的私营一锅踹了。
交代完剩下的事情后,焦岷带着林展文匆忙回了京。
裴府。
裴沧渊看着林展文虚弱地躺在床上,语气微沉,“谁做的?”
林展文刚想说自己没事,焦岷开口道:“人我已经杀了。”
裴沧渊挑了挑眉,“做的不错。”
林展文哽住,他又庆幸道:“这次多亏了十公主给的金疮药,否则我可能都撑不到现在。”
说起姜知知给的金疮药,裴沧渊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我入宫时再问她要多一箱。”
“一、一箱?!”林展文瞬间冒出星星眼,“主上,我可以拿去卖几瓶吗?”
那可都是金子啊!!
“哦?你很缺钱?”裴沧渊的黑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
“嗯、那个、其实也不是......”
“好好练武,”裴沧渊意有所指,“我可不想看到我的人一个死一个疯。”
林展文脸颊一红,他愣愣点头,“啊?好、好的主上!......”
焦岷抬手扶额,这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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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王府。
下属垂着脑袋,小心翼翼道:“王爷,云中城那边的私营,被人发现了!”
“什么?”南阳王怒瞪,厉声道:“那些人杀了吗?”
“没、没有,”下属的身子越来越弯,几乎要弯到地面上,他小声道:“我们的人,都死了......”
“谁干的!”南阳王只觉胸口哽着一团怒火。
“来人没有留下丝毫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噗——”
南阳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气急攻心的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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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前,焦岷解下信鸽脚踝的信,迅速浏览一番,眼中浮现了笑意。
他立即跟裴沧渊汇报。
“主上,刚才得到消息,南阳王昏迷了。”
“哈哈哈哈!估计是被我们气死了吧!”林展文闻言,龇着大牙乐,刚开口就咳了起来,“咳咳咳。”
焦岷睨了他一眼。
裴沧渊轻笑,“好消息啊,你们两个想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