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爷爷叫安先斌,娶妻江炳兰。
爷爷是胜利乡的区委书记。奶奶是大队的妇女主任。
安然爷爷祖籍山东。是在安然爷爷的爷爷那时候,从山东枣庄逃难来到这里的。
来到这里后就落了脚扎了根。没有在回山东去 。
爷爷的父亲有兄弟五人。
太爷爷是家中次子。娶妻管氏生育两儿一女。就是安然的爷爷和大爷,中间还有一个姑奶。
大太爷娶妻刘氏,没有儿女。
三太爷,四太爷都没有结婚。
五太爷娶妻陈氏,生育了一子一女都未养育成人。
现在老一辈只余下了五太奶奶一人了。
安然太爷爷的父母都去的早。太爷爷和兄弟们都生活在一起,没有分家。
赶上那个年成不好,又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大家生活过的都很艰难。
安然太爷爷家孩子多,负担重。就被大太爷爷和三太爷爷嫌弃。
说他们家的人光能吃不能干活。只剩下一张嘴了,需要一大家子人养活他们一家子。
安然太爷爷人比较要强,脾气也大。一气之下,就把女儿送给了一户姓陈的人家做了童养媳。然后带着老婆孩子逃荒去了。
据说太爷爷逃荒时就挑了两个筐,一头坐在爷爷一头坐着大爷,太奶奶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两件破衣服。就一路往南而去。
听大爷爷说,他父亲来到南边一个叫三角寺的地方,一下子人就病倒了。
一家人暂住在破庙里,贫困交加。
太爷爷病的越来越重,也没有钱看病,又吃不好吃不饱。
饥寒交迫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没多久人就没了。
撇下孤儿寡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是太奶奶去附近的村子求人施舍了一张席子。把太爷爷裹了,又求村民帮忙把人草草埋葬在了附近的山上。
太奶奶一个不识字的妇人,又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异地他乡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艰难。
听大爷说,那时候太奶奶每天都会去路口哭,问路人有没有到他们家乡去的 。
可能太过伤心煎熬,太奶奶生生哭瞎了双眼。
太奶奶眼睛没瞎时还能帮人做事换点吃的。眼睛瞎了后也做不了什么了。
大爷他们饿的受不了,大爷就每天把太奶奶送到路口,然后带着爷爷去附近的村子里乞讨。
那时候大爷才七八岁,爷爷才四五岁。兄弟俩手牵手去附近的村子乞讨,还要带点回来给母亲吃。
那个时候人们大多都不富裕,自己都吃不饱饭。又能施舍兄弟两个多少呢?
大爷比较聪明知道天天去讨要,别人肯定不愿意天天施舍。
他就拉着弟弟一天往东去,一天往西走。每天去不同的方向讨饭。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熬着。
后来碰到一个好心的过路人,见太奶奶哭的伤心可怜。就问了问情况,正好那人去的地方离太奶奶的家乡不远。就同意给家里人带信,让家里人来接娘三个。
那人很守信,真的把娘几个的消息送回了家。
当时大太爷爷他们不同意去接,说是筹不出来去的路费。
是四太爷爷坚持要去接。没有路费,四太爷爷就不顾大太爷爷他们的反对,把家里仅有的一副犁耙给卖了。(一种种田的工具)
凑了点路费去南方三角寺把娘几个接了回来。
回来后不久,太奶奶因为太过煎熬,身体也熬坏了。没多久人也去了。
撇下兄弟俩和叔伯们一起讨生活。
自从母亲也不在了。兄弟俩无论春夏秋冬在没穿过鞋子。因为没人在给他们做了。
大爷每每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就会红了眼眶。
虽然四太爷爷会护着他们兄弟,但是四太爷爷也要出去做事,也不可能一直在家里。
俩孩子过的那个难,只是勉强活着罢了。
爷爷也曾说过,小时候的冬天最难熬。衣服不保暖,没有鞋子穿。下雪天只能赤脚踩在雪泥里。脚都冻的麻木了,针扎一样疼。
爷爷说那个时候,他的脚上磨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每年秋天黄豆收割后,他都要去用耙子搂豆叶。光脚踩在豆茬上都没事。可见脚上的茧子有多厚。
要知道收割后的黄豆茬,又坚硬又锋利。薄一点的鞋底都能扎穿。
当时村里人送爷爷一个外号,叫他耙子队队长。只因他搂豆叶又快又多。别人都比不过他。
后来大爷长大了一点,就去给地主家做了长工。
大爷长的高大,干活又卖力。眼里有活做事又有条理。很得主家的欢喜。
后来还提拔他当了工头。慢慢的日子好过了,也攒下了一点钱,年纪大了就托人说亲娶了老婆。
爷爷比大爷小几岁,出大力的活干不了,就四处干零活,给人放牛割草,看护庄稼。
爷爷说那时候地主要是去地里巡视庄稼,就让爷爷用独轮车推着他去。一个半大的孩子推一个成年人。想来也不容易。可是为了生活有什么办法呢?
爷爷年纪小活不好找,只要包吃住,钱给的少也要干。
随着兄弟俩慢慢长大,可以干活养活自己,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