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序爷带来的人,至少不能当着他面动。”
“不然,”同伴接着说,“等于打序爷的脸。”
徐婉闻言,微怔。
像是想明白了,僵硬的脸上扯过一抹笑,“行啦,人家只是和她开个玩笑。”
徐婉笑着走上前,想拉一拉时序的手。
被人轻易躲开。
徐婉愣住,眼泪蓄满了眼睛,“时序,我真的生气了。”
时序依旧没说话。
徐婉气不过,眼泪砸落,哭着跑掉了。
徐婉朋友纷纷追了过去。
闹剧结束。
阮梨目光落在手腕上多出来的那只手上,冷白修长手上,青色的筋络分明,男人人高腿长,散漫的站在她面前,没什么表情,身上散发着浪荡又不羁的气质。
接着。
时序的手松开,垂着眼看她。
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阮梨抬起眼尾,声音依旧淡淡的,“我原谅你了。”
时序眼尾轻挑。
“看在,”阮梨扯了扯唇,“你后知后觉的,良心发现。”
“......”
时序垂眼,扫了眼阮梨散乱的头发,笑了声,“我还要谢谢你?”
阮梨:“不客气。”
时序扬眉,等着阮梨继续说下去。
下着雪的深夜里,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被赛场上的射灯照耀着,像是带了小光圈的奶片糖,轻盈的落在地面上,落在每个人身上。
一盏灯恰好打在时序身上,男人身量挺拔,脊骨笔直,黑色短款夹克勾勒着男人身形,衬得他在这雪夜里更出众抢眼,锋利的轮廓将他张狂和傲慢全部彰显出来。
没有半点虚掩。
阮梨抬头,狐狸眼上挑,语气理直且气壮,“借我辆车,或者,借我个人。”
那意思明显。
我坐你朋友车上来的,总不能让我徒步走下山。
时序垂眼,点了支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没等时序回答。
阮梨瞥了眼站在时序一起的那几个男人,最后,视线落在任军身上,白皙的手指骨节微抬,指尖指向任军,“这个人,借我了。”
那语气极为自然,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序直直的看着她,火舌在烟卷上蔓延,发出猩红的光,火光点缀着男人精致的五官,给这冷感染上了些许暖意,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感极为不和。
倒是。
任军愣了愣,反应慢了半拍,指了指自己,有种被爱神之箭射中的惊喜感,“我?”
“卧槽,妹妹你真有眼光。”任军啧了声,乐得不行,“哥哥这就送你下山。”
与此同时。
一道清冽的,低沉又轻慢的声音响起。
“任军。”
任军脚步一顿,回头。
任军心里咯噔一下,凑近他问,“不是吧,序爷,你也有兴趣?”
时序扫他一眼,没回答。
任军愣了愣,还是拿出钥匙给时序,自觉很讲哥们儿义气,“我不和你抢。”
话落。
时序抬了抬下颚,笑了声,“和我抢?”
“......”
任军垮下脸。
是是是。
谁抢得过你序爷。
你最牛逼。
任军看向阮梨,还是觉着这姑娘美的简直晃眼,不是那种很柔和的长相,是真正的带有攻击性的,很明艳的美,让人看了就很难忘掉的漂亮。
也难怪。
时序感兴趣。
——
山路蜿蜒。
点缀着山路的昏暗路灯,在这深夜里,像是误闯了童话王国,路灯变成了细闪的星星,只稍稍伸手,就能触到星星。
雪花落在窗上,窗外的世界一片静谧,漫天雪花飞舞,如同一幅用心刻画出的水墨画。
阮梨坐在车上,拿出手机对着窗外风景拍了张照。
她盯着照片上,车窗上的投影,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之下泛着浅黄色的光泽,利落又硬朗,漆黑的眼底比外面那片夜色更浓重。
阮梨定神看着照片。
片刻。
时序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开口,“去哪。”
他不是问,你家住哪。
而是。
去哪。
去哪。
暧昧至极的一句话。
像是。
阮梨应下,可能就能有个良宵一刻。
阮梨扯了扯唇,声音平淡,“容桥别墅。”
时序侧目。
像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拒绝,点了根烟,降下车窗,呼出一口烟。
没再说话。
沉默。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小区门口。
阮梨下车没再回头,径直走进小区,已经接近凌晨,小区除了风声,静的像是没有实质,空荡荡的壳。
阮梨换上鞋。
往二楼走。
打开房门,走进浴室,等洗完澡出来,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从床上捞过手机找到那个陌生人。
编辑了一条文字,选择发送。
「鱼儿已上钩。」
那人迟迟未回。
困意袭来,朦胧间,她又好像看见了天堂的妈妈在对着她笑,笑容和蔼带着温度,她想伸手去抓,手刚触到那片温暖,虚影被打碎,从梦境中醒来。
一个不速之客已经坐在了她书桌前。
趾高气昂。
“阮梨,你昨天去哪鬼混了。”
阮甜坐在书桌上,晃着腿,玩弄着她书桌上的小零件。
阮梨坐起来,看着她,“找我有事?”
阮甜“嗯”了一声,从书桌上起来,拿着一张申请表扔在她床上,“学校让我参加一个设计大赛,图稿你帮我搞定。”
阮甜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在她母亲过世后。
和继母一起搬到了阮家。
此刻,阮甜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温顺乖巧,将嚣张跋扈进行到底,“下周我就要交稿,妈妈已经开始准备我得奖后的事情,我不能让我妈丢这个人。”
所以。
这个图稿必须让我拿到冠军。
我要得到第一,借你的手,去拿这个第一名。
阮梨看着表格上的内容。
是a市为了选拔新一届的优秀美术生,而筹备的比赛,获奖者奖金丰厚,足足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