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
阮梨觉得麻烦,都会应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和继母长相八分相似的阮甜,突然想到了早逝的母亲,一时拗不过来,拿着那张表格又扔回了阮甜手里,“我没空。”
说着。
阮梨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卫生间。
门刚准备关上,一只手拦住,阮甜跟着过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忙?你一个闲人连这点空都没有?”
阮梨被人缠着也看不出恼怒,懒得关上门,直接走进去洗漱。
水杯装满温水,牙膏挤好。
阮梨拿着水杯,漱了口水,牙刷塞进口腔,口腔里充斥着充盈的泡沫。
没一会。
阮甜看着全程面无表情的阮梨,从人手上拿过水杯,“你是不是聋子,听不见人说话?”
气极。
阮甜拿着水杯重重的摔过去。
砸在阮梨头上。
水珠顺着阮梨发梢滴落,看着狼狈。
阮甜一张脸拉下来,“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告诉爸,让爸来收拾你。”
水珠滑落。
浸透棉质睡衣。
阮梨置若罔闻,她实在觉得头疼,拿过毛巾擦干净头发,干脆简单洗了把脸,连洗面奶也懒得用下去,就往房间走。
她从书桌上重新捡起那张表格,狐狸眼微挑,“求我办事?”
阮甜愣了下。
她盯着阮梨,语气里理所当然,“是找你帮忙,不是求。”
阮梨面无表情:“条件。”
阮甜没反应过来,“什么?”
阮梨:“条件。”
阮梨:“给我什么条件,让我帮你。”
条件?
这还需要有什么条件。
阮甜顿时炸了,“阮梨,你别给脸不要脸,”又想到自己的确有求于人,她停了下,不甘道:“你要什么条件。”
话落。
阮梨从床上拿过手机,那个陌生人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条信息,又是很简单的地址,「十二月五日,下午三点,a大校区。」
阮梨看着那条信息,狐狸眼上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而后,开口,“a大五号有个座谈会,我要参加,以导师身份。”
阮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用一等奖换一天导师,你不亏。”
阮甜有点懵。
但也没拒绝,a大有阮岳股份,她让母亲去和爸爸吹吹枕边风也不是大事,再说了,阮梨去一天a大能掀起什么风浪。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
都是她赚了。
阮甜解决了棘手的事情,心情很好,“可以。”
“但是,”阮甜一双小鹿眼,圆溜溜地盯着桌上的表格,“我只要第一,没拿到第一名,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
阮甜重重的摔上门走了,像是她来时那般,气势汹汹,丝毫不顾及别人。
房间里终于清静下来。
阮梨拿着手机,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眉心微蹙,这个人是半个月前联系上她的。
那个人像是摸透了她的性子,开口便是让她难以拒绝的诱惑。
「两亿。」
「足够你买断阮氏股份。」
「条件。」
「半个月,拿下这个男人。」
「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高大挺拔,额前碎发遮住了些许眉眼,又被风吹乱了些,利落又锋利的下颚线蔓延至锁骨,完美的喉结微微凸起,性感又撩人,男人身影半隐在黑暗里,一束火星照亮着男人半张脸,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冷漠又轻慢,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
阮梨认得他。
时序。
不止是a市出了名的纨绔,更是阮甜时常挂在嘴边上的「心上人」。
阮甜喜欢时序。
阮岳更是有意撮合阮甜和时序,在a市谁不想攀上时家这根高枝,谁不想一步登天。
阮梨想,不止是为了钱,更是为了报复,为她那早逝的母亲和外婆,向整个阮家进行报复。
时序。
时序。
阮梨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男人漆黑的眼底像是一滩沼泽,深不见底,又无端有种吸引力,勾着那些小姑娘们前仆后继的涌上去,试图成为那个例外。
让浪子回头的例外。
阮梨勾唇,她调查过时序。
时序浪荡成性,风流惯了,要想走进他心里绝不容易,要怎么样在万千花丛中脱颖而出,要怎样伺机而动,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猎手。
阮梨看着镜子中,未施粉黛清纯的脸,轻笑,从衣柜里挑出一套中规中矩的针织套装,又挑出一件同色系的大衣。
穿好。
下了楼。
十一月的a市,已经进入寒冬。
花园里的花圃被白雪覆盖,阮梨听见了继母陈蓉蓉的声音,细声问,“她答应没有?”
阮甜,“答应了,说是让我帮个忙。”
陈蓉蓉语气一下子冷了下去,“什么忙?”
阮甜,“五号a大不是有个座谈会,阮梨想去当导师,不是什么大事,你让爸打个招呼就行。”
陈蓉蓉顿了顿,带着几分细究,“她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阮甜懒得理,反正自己的事情能搞定最重要,“妈,你就让她去吧,就她那德行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落。
阮甜看见下楼的阮梨,也没有半分说人坏话的心虚感,“阮梨,我和我妈谈好了,五号你就能去,你别忘了我的事。”
阮梨未应。
侧头看向一旁的陈蓉蓉,女人穿着精致,身材前凸后翘,长的极为漂亮,声线又低,平日里和人说话时,嗓音软的和南方的吴侬软语一样,无害又无辜。
但此刻。
陈蓉蓉平静的看着她,像是说着一件极为家常的事情一样,“小梨,你爸六号有个生意伙伴带着儿子来,到时候你去见见看。”
阮梨抬眼。
陈蓉蓉志在必得,“是你爸让我喊你去的,说是你年纪差不多了也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
阮梨未应。
陈蓉蓉又说:“对方家境不错,父母又和你爸关系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