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掐着阮甜的脖子,一手握拳就要砸在她脸上。
突然冲出来个人用力的抱住他的胳膊,喊他,“时序,放手。”
“放手。”
阮梨用尽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喊他,“放手。”
时序充耳不闻。
阮梨没应付过这样的时序,拿不准到底是什么东西触到了时序的逆鳞,又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千钧一发之际。
她喊出一句,“就当为了我。”
“时序,为了我。”
“不要。”
她抱着时序,声音渐颤,“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不能没有你。”
就当为了我。
时序,为了我。
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不能没有你。
时序微顿,紧握的的手终于松开,他动作停了下来,下意识去看抱着他的女人,浑浊的意识渐渐回笼,“嗯。”
阮梨松了口气。
时序眼里露出点无措:“是不是吓到你了。”
阮梨摇头,“没有。”
“嗯。”时序悬着的心落下,摸了摸她头,“没事了。”
说着。
时序目光落在阮甜身上,“滚。”
阮甜好不容易被人松开,手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气,好不容易得到了新鲜空气,她用力的,大口的呼吸着。
听着时序的话。
阮甜讽刺的笑着,“时序,你不过是阮梨的一条狗。”
她算是看明白了。
时序对阮梨,是百分百的真心,但是阮梨有几分真心?
她不信阮梨会爱上时序,阮梨不爱任何人,阮梨只爱她自己,阮甜笑的张狂,“你不过是一条狗,哈哈哈——”
笑声张狂,在画廊里回荡,像是极为讽刺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
阮梨冷漠的看着阮甜,一巴掌打在她右脸上,“阮甜,谁准你这样说我的人。”
她声音极冷,“我只说一遍,你用力给我听好了,记住了。”
“这世上。”
“除我母亲,我唯一的底线和逆鳞,就是时序。”
阮梨声音平静又冷淡,“要让我知道你嚼舌根,我不介意割了你舌头。”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阮甜不怕时序,却怕这样的阮梨,这样疯起来见谁都咬的阮梨。
明明阮梨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却无端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缩了缩身子,宋家的佣人们连忙抓着阮甜,宋颂急匆匆过来道歉,“真的很抱歉。”
阮梨撩起眼皮,看他,“宋少爷,这样的女人真的合适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这话说的极狠。
明显是在敲打宋家。
阮甜不在适合出现在任何活动现场,换言之,就是废棋可以抛弃了,不必留了。
宋颂是个人精,“我一定好好让她休养,您放心。”
阮梨:“嗯,那是你们的事,我不便插嘴。”
话都让阮梨说了。
好精明的一个女人,好人坏人都撇的干干净净。
宋颂干咳一声,“是是是,是我招待不周,”说着,他吩咐,“让夫人好好休养,没有康复前不许在出来。”
这话。
等同于囚禁。
刚刚还在感概的人们,觉得阮梨捡了大便宜,赚了的人们,又觉得,“阮梨真的很爱时序啊。”
“要不是爱情,怎么可能会这样。”
“刚刚阮甜那样对她,她都原谅了,可是因为阮甜说了时序,她就炸了。”
“我的天,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个瞧见阮梨受伤会发疯,一个听见别人诋毁时序会发疯,这简直是梦中的爱情。”
这件事告一段落。
阮岳从始至终没有插嘴,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人关心,他心有余悸的坐在车里,司机在前面开着车。
他满脑子都是时序刚刚为了阮梨发疯的样子。
他额头不断渗出冷汗,想起之前那样对待阮梨,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还好。”
“还好我是小梨父亲,”阮岳后怕的想着,“刚刚看阮甜可怜,还想帮她,还好我管住了自己。”
也因着阮梨在时序心里的地位。
阮岳想起了近来不断有人高价收购阮氏股份。
之前的危机感,仿佛迎刃而解。
“只要时序喜欢小梨,”阮岳想,“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
画展结束。
阮梨漂亮的手臂上多了一层白色绷带,她看着手上包好的伤口,没忍住,“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不过是被咬了一口,而且真的不是很痛。
时序没应她。
阮梨跟着他往外走,“弟弟,你这是用完就扔?”
刚刚发生的很多事,让她心里多了很多疑问,她来不及去细细想明白,又说:“姐姐这受着伤呢。”
闻言。
时序停下来,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看她。
像是在说,“怎么,手伤着了,影响你走路了?”
阮梨心领神会,“哎哟”一声,“脚也有点不舒服。”
时序停在原地看着她,嗤笑一声,“阮梨。”
阮梨:“哎。”
时序没忍住,让人逗笑了:“你装什么乖。”
见人笑了,阮梨也跟着笑了,“不是装的,”她笑嘻嘻的,“是真乖。”
真乖。
时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满脸写着不信。
阮梨也毫不在意。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又是沉默,两个人相处在一起时间经常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不会觉得尴尬,反而让人感觉这样的相处很舒服。
走到外面。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阮梨跟着时序准备上车,听见有人喊她,“阮梨。”
她脚步微顿,顺着视线看过去,眼底划过一抹惊喜,“艾利克斯先生。”
紧接着。
阮梨故意讨好的说着,“弟弟,我去处理一下?”
女人天生媚态,举止投足都带着勾人心弦的意味,如今她狐狸眼微弯,明显的讨好模样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时序捻了捻指尖,“嗯。”
得到回应。
阮梨笑着给他顺毛,“你真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艾利克斯走过去,一点也没看见她身后的时序悄悄勾起的唇角。
——
艾利克斯瞧着阮梨就喜欢,也许是出于对陈娇娇的遗憾,他笑着和她谈了许多关于陈娇娇的事情,又在最后说了一句,“是上帝不公,待你母亲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