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序一手支着脸,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模样浪荡又玩世不恭,“像故事里的小红帽。”
说着。
他凑近阮梨,贴着阮梨耳际,暧昧道:“像要被大灰狼一口吃掉的小红帽。”
阮梨呼吸一顿,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下意识看过去,男人已经坐回了位置上,神情云淡风轻地说着,“走,带姐姐去当圣诞老人。”
听着这话。
阮梨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配合的笑了声,“好啊,出发!”
雪橇疾速行驶在整片洁白的雪地上。
像是流浪在地球荒地上的旅者,探索到了生命的尽头,在寻找着生命的真谛。
阮梨从口袋里慢吞吞的找出来手机,打开了摄像头,看着一旁没什么表情的时序,突然起了兴致,“时序。”
闻言。
时序看向她,“?”
“拍个照吧。”阮梨晃了晃手机。
“可以,”时序微微颔首,从她手里拿过来手机,身子往后微微侧了侧,对准了小姑娘的脸,“看我。”
镜头中。
小姑娘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
手机被人重新拿了回去,阮梨拿着手机,迟疑了几秒,语气严肃道,“不是给我拍。”
她想说,“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忍了忍,还是没说出口。
她看着时序脸上难得露出的迷茫,提议,“是给我们拍。”
话落。
时序愣了下。
阮梨轻轻提起唇角,心情很好,身子朝他方向倾斜,头倚在他胸前,把相机打开前置,镜头对着两个人,时序脸上还保持着那一丝迷茫,和淡淡的疑惑。
阮梨对着镜头,抿了抿唇,提醒,“时序,看镜头。”
时序机械的顺着镜头看过去,小姑娘正笑眼盈盈的看着他,伴着他视线看过来,阮梨眼睛弯起,按下拍照键,画面定格。
以漫天的白雪为背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极美。
而镜头中的人,一个在笑,一个在看她。
她看着照片,心里泛起甜意,“时序,这是我们第一张合影。”
屏幕里的人,眉眼都利落凌厉,但却在看向她时,敛起了冷意变的温和起来。
时序看着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也跟着笑着纠正,“不是第一张。”
阮梨看过来。
“是第二张。”
阮梨眨了下眼。
“结婚证,”时序漫不经心道:“那才是第一张。”
结婚证。
才是第一张。
阮梨白皙的脸颊爬上了绯红,眼睛亮的像是装满了碎星,“嗯。”
皑皑白雪之下,男人那双狭长的眼睛倒映着细小又滚烫的火苗,像是从黑暗之中喷涌而出,暖化了这极寒之地的冷意。
阮梨一直深藏着的一面,在这一刻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眼睛里充满了朝气,像个天真的孩子,玩心大开,却也沉溺其中。
时序只是静静看着身旁的人,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笑,原来一直冷硬的心也因着有她,而变的格外柔软。
“想笑就笑吧,”时序看着她,在心里无声说着,“我会一直保留你的快乐,到好久。”
“久到。”
时序在心里郑重的承诺着,“我呼吸停止,心脏不再跳动,眼睛终将合上的那一天。”
“只要我还活着。”
“我就会又多爱你一天。”
——
感受了最美的极光。
时序又带她去感受了雪上摩托,去了滑雪场,最后结束了匆匆旅程,踏上了回a市的航线。
回到a市。
接近凌晨。
整座城市陷入了沉睡,和离开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阮氏。
阮岳。
陈蓉蓉。
那些积压在心底里的东西,又深重的砸在她胸腔里,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b国的浪漫,就像是一场梦,在梦境里她成了童话里的公主,而他是她唯一的骑士和王子。
等人醒来。
梦境碎裂。
周而复始的还是沉重的怨念和延绵的恨意,阮梨醒来时,就接到了苏夏电话,苏夏在电话里那头说着,“已经按照你说的办了,现在阮氏流言沸沸扬扬的,加之之前咱们在网络上搞火的评论,我看阮岳马上就坐不住了。”
“嗯。”
阮梨想到了什么,问,“阮煜怎么样了。”
“阮煜?”
苏夏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听说是醒了,被接回了阮家,陈玥玥把他当摇钱树,百依百顺着呢。”
听到这。
阮梨嗤笑一声,陈玥玥的下半辈子富贵都押在阮煜身上,把他当摇钱树也没错。
“醒了就行,”她指尖有规律的敲着桌面,“律师找到了吗。”
“找到了,”苏夏说,“有个姓方的,方淮,我调查过,这个人各方面都是领域翘首。”
“方淮啊。”
像这种行业翘首,价格一般都不会低,阮梨不是出不起也不是个舍不得的人,“方淮除了价格,还有别的条件吗。”
说到这。
苏夏声音停了下。
过了好几秒。
苏夏才开口,“这个就是挺奇怪的,这个方淮找上我居然免费帮咱们打官司。”
“免费?”阮梨眉头微蹙。
“嗯。”
苏夏犹豫着开口,“他看着也不像个淡泊名利的,还有,不是我找上他,是他找到我,好像一早就知道咱们这缺个律师。”
这也太巧合了。
阮梨不信巧合,只信人为。
恰好这时。
苏夏又说了另一件事,“还有,小弟回国了。”
“嗯?”阮梨思绪被打断,注意力都转向了这句话,“他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
苏夏为难的说着,“他说知道在收尾了,说是想陪着姐姐。”
“那孩子,”苏夏叹了口气,“对你感情,你总不能一直装糊涂呀。”
阮梨沉默了几秒,应了声,“嗯。”
没多聊下去。
阮梨挂了电话,开始查方淮资料,她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不信真的有人什么都不图,就只凭着好心,来帮她做这样危险的事。
电脑屏幕亮着。
黄阿姨端着煮好的燕窝敲了敲门,“太太,先生让我给你煮了燕窝。”
阮梨看着黄阿姨手里的东西。
黄阿姨笑着解释,“先生知道你爱吃甜,让我多加了糖。”
“嗯。”阮梨应着。
黄阿姨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却看见电脑上显示着“方淮”,她脚步停了一下,犹疑地开口,“这是方家那长子吗。”
“方家?”阮梨看过去。
“嗯。”
黄阿姨慈眉善目,是个典型的温婉女人,“我以前在方家待过,照顾过这孩子。”
听到这话。
阮梨来了兴致,“您了解他吗。”
黄阿姨摇摇头,“不是很了解,接触的太少啦,我们做佣人的,哪有资格去管主人家的事。”
阮梨不免失望。
黄阿姨又想到了什么,拍了下手,“但有个人了解他啊。”
阮梨倏地抬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