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眼角神经质的跳了下,努力按捺着胸腔里起伏的心跳,尽可能语气平静,“不是这么算的。”
“小弟,感情不是这么算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好累,“不管时序曾经怎么样,尽管我也有过不看好他的时候,但只要团子喜欢,我们能为团子做的,就是在她为数不多的幸福里,送上一份祝福。”
“而不是团子好不容易摸到了幸福的边角,”苏夏叹息,“我们还要亲手去斩断它,那不是爱团子,爱团子的方式从来不是以我们十多年感情作为要挟,让她背离自己初心,而是在她快乐上,添砖加瓦,让她更快乐。”
“夏夏姐!”
苏笛听着“添砖加瓦”气息明显粗重了许多,目光盯着虚空某个点,语气渐冷,“如果姐姐的幸福是时序,我不会那么好心,我也做不到。”
他没亲手拆了,没炸了那个刚所谓的幸福就不错了。
还添砖加瓦。
“你是圣母。”
“我不是。”
“我只是个小人,”苏笛冷冷地说:“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吧,我不想伤了我们之间感情。”
说完。
苏笛就挂了电话。
苏夏再拨过去,那头已经提示关机。
苏笛性子偏执,特别是对阮梨的感情说不上的复杂,她其实明白,哪怕不是时序,换作别人,苏笛一样不能接受。
在他的世界观里。
阮梨,苏夏都是他的所有品,是别人绝不能侵占和侵犯的领域。
如今,横生出一个时序,让苏笛乱了分寸,她实在担心苏笛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苏夏打开微信找到苏笛聊天框,准备再劝劝。
团子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他们作为团子唯一的亲人,理应支持。
团子幸福,自然是好的。
但若是将来团子摔了,伤了,作为亲人,理应成为她的依靠,让她有个避风的港湾。
她快乐,就陪着。
她受伤了,就帮她疗伤。
是苏夏认为,她喜欢团子最好的方式。
手在屏幕上敲着字,被一声喇叭声打断,她抬眸,见着阮梨从副驾上下来,一见到她,喊了声,“夏夏”就高兴的跑了过来。
苏夏急忙放下手机,敞开了怀抱,“团子。”
两人抱在一起。
阮梨:“我好想你呀。”
“想我也不来看看我,”苏夏宠溺笑着,“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瞧着胖了。”
苏夏语气揶揄,“时序将你养的不错。”
话落。
阮梨脸又红了,“嗯”了声,“他很好的,”说着,她喊道:“阿序过来。”
时序将钥匙给了泊车小弟。
见人喊他,笑着走过来,阮梨朝他介绍,“这是苏夏,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
她又笑着介绍,“时序,你知道他的。”
闻言。
时序挑眉,等着她下一句。
苏夏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刚准备伸手,就听见阮梨带着几分小女人娇羞,补充了句,“他是我老公。”
“......”
还没递出去的手僵住,苏夏沉默几秒,心中大为震撼!
她说时序是谁。
是老公!
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关系了吗!
苏夏简直难以置信,半天没做出反应,倒是时序先伸出了手来,语气温和至极,没有半点架子,“你好,时序。”
苏夏这才后知后觉,急忙伸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苏夏。”
苏夏提前预留了卡座,领着两个人进去,刚坐下,服务生就来和苏夏确认菜单,正准备离开,时序喊了声服务生。
服务生停下,“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时序语气依旧温和,“小碟里麻烦把香菜挑出来,我太太不喜欢。”
“好的,先生。”
话落。
时序微微颔首,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
苏夏是个心细的人,从落座到现在就一直在观察着时序对待阮梨的态度,温和,谦虚,有礼貌,有涵养是她目前所有认知,和传闻中那个风流,浪荡的混不吝截然不同。
她一时间竟摸不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时序。
想着不少人说过,酒后吐真言。
作为阮梨唯一的娘家人。
她必须帮阮梨好好把关,她把酒杯满上,问他,“时先生,玩游戏吗。”
时序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传闻中。
他总特立独行,散漫自由惯了,没受过谁的约束。
苏夏直直的看着他,像是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
时序哪里看不出来苏夏意图,也自然知道苏夏和阮梨的关系,更难得的是苏夏待阮梨那份心,凭着这个。
时序爽快道,“行啊。”
话落。
他散漫笑了声,嗓音磁沉又干净,“但有个事,还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忙?”苏夏抬头看他。
“不用一口一句时先生,”时序语气含笑,似玩笑般,“软软比你年幼,我即是她丈夫,你可以喊我一声,妹夫。”
“......”
妹夫。
他居然让我喊他,“妹夫。”
空气静默了好几秒。
苏夏表情都僵住了,那个称呼陌生又别扭,她心里总觉得一旦喊出口了,阮梨就真是他的人了一样。
尽管明白,不过是一个称呼。
但她就是不愿意。
仿佛身体里横生出两个苏夏,一个极为理性,劝着,“要大度要大度一点,不过是个称呼。”
而另一个,极为感性,“喊出口了,你的团子就没了就成别人的了,怎么能喊。”
“.....”
半晌。
苏夏语气磕绊,试图张口还是开不了口,“那等你赢了我在说。”
时序也没为难她,“行。”
两个人玩了几盘骰子,也不知是苏夏运气实在太好,还是时序技术不到位,苏夏连着赢了几盘。
见着那人喝酒爽快,看着没有半分醉意。
苏夏不满足于此,“不如输了,就玩真心话?”
“行。”
骰子放入骰盅。
两人摇了摇骰子,又放下。
苏夏先喊了,“三个五。”
时序:“三个六。”
两个人你来我往。
阮梨反而成了旁观者,她见着苏夏喊了,“三个一。”
心中自知,时序又必输无疑。
正准备劝一下。
时序放在桌角下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腿上,不紧不慢的摩挲着,像是某种安抚。
阮梨很快反应过来,时序居然一直让着苏夏,心中一暖,被他举动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