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一眼就看懂她情绪,恨不得冲到她面前,去抱抱他的姑娘,抱抱他的宝贝。
但如今。
只能隔着屏幕。
事情一发生,他就回了时家,联系了时臣还有周嫣、时樾等时家人,要他们集体发声,为阮梨证明。
当时。
他们只是开了个家庭视频会议。
格外郑重的问了他一句,“就算这件事,让你今后变得一无所有,你也要做吗。”
时序脱口而出,“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双手奉上。”
自幼年那件事后,他和周嫣、时樾一直隔着一道心结,他从未放下过骄傲和尊严,从未求过谁。
“爸。”
“妈。”
时序第一次知道,原来为了心爱的人,就算是折下一身傲骨,也是痛并幸福。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护她周全。”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今后每一天都能见到她,守着她,在她人生里添下浓墨重彩,而我带给她的,不止是虚名,更是精神上的慰藉和陪伴。
我想成为她的精神力量。
我想成为她在感到悲伤时,下意识觉得可以依靠的人。
而不是。
在发生种种以后,她依旧想着一个人挡下这千军万马,成为众矢之的。
“爸,妈,我生平第一次爱人,”时序声音变得温润,少了平日里的冷感,多了几分温度,目光也柔和,“第一次爱人,也是唯一且最后一次,我觉得这是我的幸运,不是她的幸运,能认识她,从来都是我的福气。”
“我从没告诉过你们,在山沟摔下去那一瞬,成为了困扰我多年的噩梦,但每当噩梦惊醒,我只要想到她,我就会很快乐。”
“原来,苦难的尽头不是苦,是苦尽甘来。”
伴着视频会议结束。
时臣秘书第一时间赶来,“小太太已经开始直播了。”
时臣联系了直播平台的人,让时序轻而易举连上了麦,并且进入了镜头前。
秘书看着时臣,“小少爷这一举动,算是彻底粉碎了那些流言蜚语了。”
时臣:“我的孙子,长大了。”
——
时序看向镜头,笑了一声,很轻,“有件事,真的很有必要解释一下,阮梨背后的金主爸爸,”他停了下,意味深长,“要说不说,夫妻之间这种事被当众拿出来还蛮让人没面子的。”
他拿出银行收支记录,以及和阮梨当时的聊天记录,还有当时联系朋友通过境外身份联系阮梨的种种。
“实不相瞒,为了给她发那张照片,我约了好几个比较知名的摄影师,拍了整整一天,才勉强让我觉得合格。”
“为了追妻,真是让人煞费苦心。”
“我自幼认识阮梨,她曾救过我,我当时为了找她,缠着家里人找遍了a市的所有家庭,才总算知道了她的消息,只是晚了,我的星星陨落了,变得不爱笑了。”
“我不想突出我蓄意接近,只好求着家人安排我和她同一所学校,当时不少人因为她沉默寡言的性格,没少想给她使绊子。”
时序看向镜头,蓦地笑了声,对着镜头里的阮梨说:“姐姐,为了不让人欺负你,为了保护你,我可是学了好久的格斗、散打,只要是力量型的,我都尽可能去学,你一定要奖励我。”
“我曾经想着,就这样默默陪着她也好,等她长大了,我在挑个时间和她告白,说不准她念及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哦!是我单方面的十几年暗恋!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一她就同意了呢?”
“可是不巧,我知道了阮氏的秘密,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一定不忍心伤害无辜的人,于是,我让朋友们开始造谣,说我各种花心浪子。”
“嗯。”
时序桃花眼里填满了温柔,“为了追求我的爱情,我连自己都不放过,确实是不够君子。”
“但好在,我的宝贝上钩了!她来找我了!”
“实不相瞒,大雪夜晚我为了打扮得体,换衣服也换了几个小时,我平时不爱那么骚包的红色跑车,可是任军那小子说,女生都喜欢骚包的车,于是就有了我们的初见。”
时序又拿着约见她的证明放在镜头前。
逐一打碎了流言。
“还有。”
时序手里还有一袋资料,他打开资料夹,“我姐姐从小人美心善,这事并没有因为陈氏倒台而发生改变,这里是各处流浪猫猫狗狗的管所提交上面的证明,还有各处福利院给的证明。”
那些照片里。
还有阮梨素面朝天,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手里抱着受伤的小动物,轻声安抚,那模样骗不了人。
人常说。
相由心生。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她眼底似有星星,再抱着小动物时,目光温柔似水,和刚刚在镜头前的平静显然不同。
这一极力证明。
彻底推翻了阮甜先前说的种种。
但这还没有结束。
同一时间,周氏和时氏同时发表声明。
大抵意思是,时序和阮梨琴瑟和鸣,不接受造谣和诽谤,对于任何在这件事情推波助澜的人,都将严惩不贷。
这声明一出。
更是印证了阮梨在时家的地位,而阮梨又因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被人重新推上了一个新的热度。
只是。
这热度在无关她心思歹毒,冷漠无情。
无数人都在感叹她和时序之间的爱情,「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只幼年初见,一眼万年,太浪漫了吧。」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一下那个庙宇,万一我也捡了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呢?」
「楼上那位,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所以,请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请带上我,谢谢。」
伴着这场直播结束。
风向彻底逆转。
那些不堪的过往暴露在日光之下,彻底成为了过去,而她再也不必惶惶不安,可以光明正下游走在阳光之下。
阮梨看着镜头面前结束的画面,心脏像是被压着巨石,胸口被人塞满湿棉花被生生堵住,压的她就要喘不过气来。
眼泪也不争气落下。
原来,他就是那个一直以来未曾见过的神秘人。
原来,从来没有她的诱猎。
原来,她才是猎物,是他唯一也是一生只一次的诱捕行动中,唯一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