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情绪积攒到再也承受不住,她终于崩溃大哭,哭的支离破碎。
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时序曾经对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看似平淡却又充满暗示的承诺。
“假结婚多没意思,和我,真结婚。”
“丫头是我的女人,我不帮着她帮着谁。”
......
“姐姐,没有人比我更靠得住了。”
“是,老子喜欢她,她少了一根头发,老子也见不得。”
......
“那不是女朋友,我们是已婚关系。”
“手脏的,怎么牵你。”
......
“我陪你脏。”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底气。”
“软软,让我成为你的家人。”
原来,有些人,注定无论时隔多久都会遇见。
原来,有种人,真的真够打破常规,不顾世俗不顾一切来爱你。
过往如同潮涌,温柔的向她扑来,一阵接着一阵,几乎是用着极为温柔的方式替她抚平了伤痛,帮着她一步步走出了黑暗,走向了一个充满光与热的小宇宙,而她是宇宙中心,她的骄阳只会围绕着她运转,并持续发光发热。
伴着酸涩的眼泪划过嘴角。
阮梨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她要见他,要马上见他,要抱他要亲他,要马上就和他在一起,一秒也不愿意多等。
她刚冲出去打开门,门外就见男人笔挺站着,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玫瑰,笑看着她,那画面过于美好,像是只写实在童话梦境中的故事。
她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在这。”
“直播一结束就来了,”时序轻声,道:“还提前备了玫瑰,希望换我老婆一个笑容。”
时序依旧吊儿郎当的,一双桃花眼微弯,“就是,不知道时太太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话落。
阮梨反而收住了些许情绪,倚在门上,不自觉眯了眯眼,笑着说:“那我,考虑一下?”
“嗯?”
时序走上前,牵住她的手,凑近她耳际,低语,“还要考虑?”
“嗯。”
阮梨耳尖发烫,“需要两分钟考虑。”
“给你两秒钟。”
话落。
“一。”
“二。”
紧接着。
温软的唇瓣扫过他的脸,顺着脸颊吻上了他的唇,时序蓦地愣住,下意识要去搂住她。
阮梨已经攀上了他的脖颈,双腿盘上了他两侧的腰,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语气缱绻,“老公,带我回家。”
带我——回属于我们的家,再也不是形容词,而是带着温度的动词。
暖色灯光下。
女人腰间刺青若隐若现,真丝睡衣被人撩开,她露出里面性感内衣,时序喉咙发干,眸色晦暗,呼吸渐沉,“软软——”
浴室水声潺潺。
房间里暧昧横生,气氛旖旎,带着诱人的风光,落下女人含着哽咽的那句,“我爱你,时序。”
——
她是真的很惊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惊喜,她喜欢的人原来早在那么久远的从前就一直喜欢着她。
并且,为之一直付出努力。
在情事结束。
她还是会缠着时序问好多细节,时序对着她总是很有耐心,她问什么,他答什么。
说着说着。
阮梨又忍不住心疼,心疼那个一直在暗自努力,却不一定得的到回应的小时序。
“如果,”阮梨趴在他胸膛,“我一直没有看见你怎么办。”
时序把玩着她一缕长发,嘴角勾起弧度,“不会有如果。”
阮梨看向他。
时序目光温柔,嗓音缱绻,“要真有那时候,我就算绑也是要把你绑回来的。”
阮梨翻过身来,一手支着下巴,语气玩味,“这么残忍?”
“嗯。”
时序眉尾上挑,“怕不怕。”
“不怕。”
阮梨手不安分乱动,“我还挺好奇,被绑起来是什么样子。”
时序眼里划过一抹错愕,紧接着,伴着她动作,像是盛开到极致的玫瑰,绽放着只属于她的美好。
在充满气氛的卧室里。
只剩下,极致的欢愉。
——
话题伴着热度,将阮甜推向了众矢之的。
阮甜看着网络上的谩骂,缩在房间里迟迟不肯开灯,昏暗的视线里连空气都沉闷,她总觉得有人要害她,而时不时发出尖叫声。
苏笛坐在书房,看着舆论推向了另一个高度,全部是祝福阮梨和时序,夸赞其爱情动人的。
苏笛眼眸划过一抹厉色,想起他曾说的那句,“陪着阮梨十几年的是我”如今反而成了笑话。
他从没想过那个神秘人居然是时序,从来都是时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目的就是为了引阮梨上钩。
而他还傻乎乎的支持阮梨去勾引时序,亲自把阮梨推向了时序。
不甘又愤恨在心里滋生成了阴暗之花。
他要杀了时序。
如果他和时序只能活一个。
他突然好想知道,阮梨到底会选谁。
隔壁房间又响起一阵尖叫,紧接着传来玻璃碎掉的尖锐声,苏笛从座位上起来,走向那间紧闭的房门,而后打开门。
一眼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阮甜。
他眼底流露出厌恶,语气带着几分轻蔑,“与其在这里自艾自怜,还不如化悲伤为力量,去扳倒你想扳倒的人。”
苏笛走进卧室,蹲下身,捡起地上碎片。
碎片在光影下,透着浅浅的小光圈,“我帮你出来,可不是看你自甘堕落的,我不养废物。”
——我不养废物。
这话一出,宛如冰天雪地里下起了狂风暴雪,只一秒钟,足够冻僵阮甜的身体,以及胸腔里那颗剧烈颤抖的心脏。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苏笛把玩着玻璃碎片,瞳孔蓦地睁大,“你要干什么?”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苏笛,你是不是疯了,”看着苏笛动作,“苏笛!你疯了?!!!”
苏笛将碎片划过手腕,鲜血在这一刻绽放。
血腥的气味熏的她恶心反胃。
“你是不是有病啊——”她急忙想去拿桌上的纸巾替他止血。
头发被人拽住。
“啊!”
阮甜痛的尖叫,“你松开,你的手需要包扎!”
“包扎?”
苏笛笑了声,“没必要,”他拽着阮甜头发,迫使她靠近那抹鲜红,“看见没,这就是最好的诱饵,让阮梨留在我身边的诱饵,而你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