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身影一抖,声音发颤,不可置信地呢喃道,“女儿……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我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拥抱他们。
“爸,妈,是我亭亭,我从缅北回来了……”
剩下的话,我没说出口,泣不成声,只知道再一点抱紧爸妈,用此来表达我的想念。
“孩子,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你没死。”
唐夫人率先转过身,原本保养得当的面孔,增添了些许皱纹和泪痕,双目通红,手不停地抚摸我,反复确认我的存在。
唐先生眼角含泪,一直呐呐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妈……”
我再次泣声道,拉起他们的手,“都是女儿不孝,我带你们离开。”
唐夫人眉眼间闪过一丝担忧,左右看了看,凑道我耳边,小声道,“亭亭,这个疗养院一直有人监视我们,甚至我们连手机都没有,全部被他们没收了。”
她擦了擦眼泪,“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妈妈和爸爸就很欣慰了。亭亭你快走吧,别被那个孽子抓住了,我实在是害怕再失去你。”
唐先生揽住我们,叹了口气。
“爸爸妈妈不能拖累你,在这儿也挺好的,吃穿都有。”
我坚定地摇头。
“不,我会带你们出去的,相信我。爸妈,咱们现在就离开。”
唐先生和唐夫人对视一眼,眼角更红,沉默地点头。
我笑了,拉起他们的手,直接向门外走过去。
“停下,你不能私自带走里面的人!”
门口被一排壮汉堵住,死死盯着我们。
在他们前面,有一个矮个子的男人,阴森森地警告道。
“没有唐总的命令,谁都不能带他们走。”
除尘倚在门框上,挑了挑眉,拿起手机,对准他们,嗤笑道,“你们这里究竟是疗养院还是控制所?现在新时代,可不兴搞黑社会这一套。”
“我录了视频,过会儿发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的嘴脸。”
矮个子男人愣了一瞬,眉间闪过狠厉,招招手,命令道。
“把他们抓起来!所有的电子产品,全部砸了!”
唐夫人拉住我的手,苦涩地笑了下,“亭亭,我跟你爸认命了。都怪我们没教育好孩子,才落到这个下场,你快走,我们不能拖离你。”
唐先生转过身,“亭亭,听爸的话,先离开。”
“不。”
我看向除尘,“报警,联系李警官。”
我看向矮个子男人,轻勾唇角,轻声道,“你心心念念的唐总,已经被抓了。你指望他,是没希望了。”
矮个子男子不信,“你想骗我,没门!”
我转动手腕,漫不经心道,“随你信不信,他是我亲手抓进去的。”
我伸出两根手指。
“唐轩逸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矮个子男人眨眨眼,嘴硬道,“唐总除了交基础的疗养费,根本没有多给我钱。你这样说,是诬蔑!”
我一个字也不信。
“三倍。”
矮个子男人咬着牙,拒绝,“你就算给我四倍、五倍、六倍都不行!”
看来,他跟唐轩逸的利益关系比我想得还想深。
连金钱都无法撬动。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我瞥向除尘,示意他把视频关上。
除尘会意,比了个ok的手势,做口型告诉我。
他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只需要再拖一会儿就行。
我回头,“爸妈,你们往后退些。”
唐夫人赶紧拽住我,满脸担忧,“亭亭,他们那么多人,你斗不过的。听妈妈的话,安全第一位。”
我摆手,轻轻一笑,“妈妈,你忘了,我现在早不是,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
“打架,对我来说,很轻松。”
唐夫人捂住嘴,满眼疼惜。
“不,亭亭,妈妈不想让你冒险。”
我心头涌过暖流。
这就是父母,即使孩子再有本事,他们也会担心,也会放心不下。
“妈妈,放心。”
矮个子哈哈大笑,“唐小姐,我们这一排都是训练有训的专业打手。”
他上下打量,摇摇头,“依你的小身板,恐怕,被他们碰一下,就得躺进医院。”
我扯了扯嘴角,拉过一张椅子,“那可不一定,还没交手,一切都有可能。”
再说了,我的目的并不是把他们全部打趴下,而是拖住时间。
这样,就足够了。
我朝他们招招手,“来吧。”
矮个子男人满眼轻视,“全都上太欺负你了,一个一个上。”
他伸手拍了拍相,那群人中相对瘦的一个,抬抬下巴,“去。”
男人狞笑着冲过来,我瞄准他最脆弱的地方,直接挥起椅子,打过去。
男人脸色大变,铁青地捂住那个地方,倒地不起。
我趁他虚弱的时候,再次将椅子打到他背上,让他趁底起不来。
矮个子男人阴下脸,沉声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全部都上!”
一排壮汉狰狞着扑过来,那场面,光是用肉眼看,就足够慑人。
非常有压迫感。
如果此时只有我一个人,面对他们,我大概率会上前对抗。
但我现在,我旁边还有唐父唐母和除尘。
我不能伤到他们,必需智取。
我拿着椅子,让他们先往后退。
“一,二,三……”
我深呼吸好几口,刚调整好身体,准备发力。
大门被攻陷。
警察,来了。
他们快速控制住局面,将矮个子男人和打手铐起来。
为首的警官向前,“唐小姐,你还好吗?”
我淡淡颔首,“一切都好,麻烦你们了。”
“都是我们该做的。”
警车离开了,我也带着唐父唐母和除尘走了。
我们连忙离开,回到北京。
我跟他们说明情况,表示现在原来的住所是不能回的,暂时住在除尘家里。
唐夫人拉住我的手,犹豫地看了一眼除尘,小声道,“亭亭,他是你男朋友吗?”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唐先生咳嗽两声,严肃道,“你们两人交往我不反对,但要进行下一步,还要双方家长见面。”
唐夫人抹着眼泪,不舍又欣慰,倚靠在唐先生怀里,哽咽道,“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无奈扶额,“爸妈,你们想那儿去了。我跟除尘没交往,是朋友关系,他还帮了我许多,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