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想破脑子也想不通为什么蓉蓉对他冷淡了起来,唯一想到的可能性是他最近在外浪迹久了,冷落了蓉蓉,所以她有些闹别所扭吧。
因此楚留香就特地多陪蓉蓉等三个妹妹几天,可是……蓉蓉一向做得了其他两位妹妹的主,她对楚留香冷淡起来,就连带着另外两位妹妹都不大买他的账。以蓉蓉为首,她们这些日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反而留着楚留香一个人在小船上。
只是不等楚留香去探清妹妹们的心思,就又有人来找他麻烦了,江湖上麻烦不是找陆小凤,就是找楚留香。他那闲不下来的性子,让他选择了立即动身前去解决麻烦,等他解决完麻烦之后,又有了莼鲈之思。
他就又大老远地跑来找左轻侯左二哥,只是被张简斋这么一说,他又想起了小船上的三位妹妹,不知道他这次回去,会不会又被冷淡一番。
楚留香这边怎么想不管,敖兰泽那边倒是还在为欧阳少恭介绍了一下这楚留香的一见二见三见,让欧阳少恭在鄙夷楚留香的同时又充满了同情。
只是敖兰泽没有把他对苏蓉蓉说的话摆出来,而是对楚留香说道:“女孩子嘛,偶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对了,什么时候蓉蓉成亲了,那喜酒,我还是能喝几杯的。”
楚留香还当敖兰泽错认为他与蓉蓉是一对,就解释道:“蓉蓉只是我的妹妹,与我并无儿女私情。”
敖兰泽听了,同意地点点头,“是啊,我是说蓉蓉成亲时请我,你做为她的兄长,自然是要为她操办婚事了。我说她成亲时请我,找你说也没错啊?”
楚留香语塞,只是他从未想过蓉蓉嫁给别人的情景。
“这个……”
敖兰泽接着说道:“说起来,蓉蓉之外还有两位姐妹,应该也到了留心婚事的时候了吧,楚香帅这段时间到处跑,到处结交朋友,是想为妹妹们找个如意郎君吗?也是,打听清楚了对方品性、家庭情况比较重要,楚香帅真是有心了呀。”
其实一直都只顾着自己找红颜知己的楚留香一时说不出话来,“蓉蓉她们……我还想留她们几年?”
“留什么呀,你又没有常年陪在她们身边,你还想留成仇不成?”敖兰泽劝道。
楚留香:“……”可是要把蓉蓉她们嫁出去,他真的有些舍不得。
他看着个子比之前长了一截,脱去了稚气,更突出了少年温润如玉的气质的敖兰泽,“叶小兄弟对女孩子还真关心,再长大一点一定也是个风流人物。”
“不了,如果是长成你这样的话,我宁可不长大。”敖兰泽立马反唇相讥。
楚留香被驳了面子,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个……也不知道左二哥现在和明珠姑娘谈得怎么样了。真令人担心啊!”
众人:“……”
欧阳少恭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这么关心的话,要不,楚香帅去薛家庄打探一下这个薛斌的品□□,楚香帅与左庄主兄弟相称,去鉴定侄女的心上人如何,也不为过。”
一向自认风流潇洒还依然能和二八少女花前月下的楚留香第一次被人抬高了辈份,虽然左明珠并不是他碗里的菜,但是如果和她成叔侄关系的话,楚留香又有些接受无能。
张简斋倒是没看出楚留香的纠结,他对此很是认同,两个小情侣相爱无论什么困难也要在一起,他这个老人家甚为感动。如果楚留香见识过薛斌之后,能为他美言并保媒的话,左明珠和薛斌又未尝不可在一起。
再加上左轻侯那般疼爱女儿,若是左明珠执意如此,他怕是也要让步。
于是来了掷杯山庄,连凳子都没有沾的楚留香又被赶了出去。还要去那个虽然退隐,但仍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薛家庄,不知道薛衣人在听到楚留香是为了他儿子与老对头的女儿能够结亲而来的话,会不会一剑捅死楚留香。
一路走好,慢走不送。
只是张简斋看着楚留香走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如果楚留香愿意帮忙保媒的话,左、薛两家说不定真的能避过一场生死博斗。只是那施茵和叶盛兰二人……”
“你们之前一定是有安排的吧,这边借尸还魂的话,那边的戏就应该李代桃僵,是真正的死透了,那真正的施茵应该早就逃了吧。人都走了,你还担心这有的没的做什么。”
欧阳少恭一眼就看出两边的安排,这种戏如果如果放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分分钟拆穿不解释,那施茵还聪明一点,人早就跑了,就是后来别人知道了真相,也拿她没办法。可左明珠居然还想留下来,还做着一边能用“左明珠”的身体享受着父亲关爱,另一边还能用“施茵”的名号去得到心上人的未婚妻的位子,真是又贪心,又愚不可及。
不过欧阳少恭对左明珠意见这么大,主要……还是看她不爽。
不得不说,和敖寸心混久了,人都肆意了一些。
对了,敖寸心呢?去个厨房吃东西,这也去得太久了吧?可别又吃一顿超撑的,暴饮暴食地把胃给吃坏了。
刚刚给他们报信的那个小厮又屁颠屁颠地跑来了,“欧阳大夫,叶小公子,那个夫人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
敖兰泽听了,立马向厨房方向奔去。
欧阳少恭还纳闷了,揪着那个小厮,“她没打赢吗?”
小厮也人拎起也是一愣一愣的,他呆呆地摇摇头,“我……我看到他们打起来了,就跑过来报信了,赢没赢我就不知道了。”
那敢情什么都不知道啊,话说敖寸心一个龙族,如果是和个人打架的话,应该保证能赢吧,那敖兰泽还跑那么快,真是关心则乱。
当欧阳少恭赶到打架现场的时候,双方已经被拉开了。
与敖寸心打架的是个穿的一套红衣服,头上扎着小辫子,脸上还涂着红胭脂的成年男子。只是那男子偏偏穿得像个孩子,看着特别的别扭与滑稽,他现在正躺在地上撒泼呢!
“你们,你们欺负宝宝!你们都不跟宝宝玩,宝宝不管啦!啊啊啊——”
小厮这时候上前介绍道:“那个躺在地上的,就是老爷死对头薛家庄的二老爷薛笑人,只是他七八年前突然就疯了。平时大家都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不去招惹他,再加上他虽然疯了,武功还是在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我们这里来玩了。刚刚偏要和夫人争甜羹,吃完还要拉夫人玩,夫人不肯,不知道怎么闹的,就打起来了!”
敖寸心性子也上来了,“就不跟你玩!就不跟你玩!气死你!”
还冲薛笑人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跑到敖兰泽身边告状,“阿泽,那个坏人居然说我穿红衣服没有他好看!你说他是不是很坏!”
敖兰泽点点头,他是无条件地宠溺娘亲,“娘亲穿红衣裳最好看了,他那是没眼光!”
薛笑人听了,嘴一撇,忽然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明明宝宝穿红衣服才是最好看的,你们才是坏人!”
一般有恻隐之心的人听到他这般哭闹,怎么也要安抚一下他,只可惜……这恻隐之心在场的除了那个小厮之外都没有。
敖兰泽只顾着安抚敖寸心,而欧阳少恭也不在意这个不认识的人,只有小厮还在担心,这薛笑人如果在掷杯山庄受了委屈,那薛衣人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但小厮后来也想开了,反正掷杯山庄和薛家庄是世仇,再添一笔仇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明珠与薛斌的事情小厮又不知情,他也懒得再管那薛笑人了。
众人就这样放着薛笑人哭,薛笑人自己哭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理他,就自己拍屁股上的灰,从地上爬了起来。
敖兰泽听到他不哭了,倒是疑惑了一下,“怎么不哭了?”
薛笑人撇了撇嘴,不副不高兴的模样,“我想哭就哭,想不哭就不哭。”
敖兰泽显得有些失望,“哦,那还真是可惜。”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薛笑人的话语里充满控诉。可是敖兰泽并不在意,“那你可以叫你哥来啊。是吧,娘。”
敖寸心看有人替她撑腰,底气足得很,仰着头在薛笑人面前炫耀地笑起来。
“你!”薛笑人指着敖寸心,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可是当他走近时,却突然向敖兰泽下了手,要去抢他的佩剑。
但敖兰泽的反应更快一些,剑柄向内一压,剑身反方向弹起,正打在薛笑人手上。
薛笑人捂着拍红的手退了几步,掘起了嘴,“看看都不行,小气!”
欧阳少恭看到的可不止是薛笑人因好奇心而想抢一个玩具这么简单,刚刚薛笑人看到敖兰泽的剑时,眼里分明是一丝狂热,只用好奇来解释,也解释不通。
“宝宝是吧?我是大夫,我看看他拍伤你了没有,好不好?”虽然是问句,但欧阳少恭直接拉起了薛笑人的手,搭上了他的脉博。
然后欧阳少恭深深地无语了,这年头,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