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黑色玉块,在江晨掌心裂开一条缝。
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远处地平线上,飘着密密麻麻的黑旗,旗上饕餮兽的獠牙滴着血。
“咚!”
传令兵撞开石门,冰碴子从铠甲上崩落:“大帅!饕餮军前锋八十万,离咱们只剩三十里!”
幽梦的银指甲抠进石桌:“上次三十万,就打崩了星陨关……”
烈焰的炎狱剑,“当啷“砸在桌上,剑身黑血未干:“夜魇被咱宰了,他们来报仇的!”
“咕咚!”
江晨,突然把玉块塞进喉咙。
幽梦的尾巴“唰”地炸开:“那是玄荒古玺的碎片!剧毒!”
烈焰,掐住江晨脖子往外抠:“吐出来!你他妈找死啊?”
江晨的皮肤下,窜起金线,眼白全黑:“闭死关三日。”
“现在闭关?”
幽梦的银链,缠住他手腕,“八十万大军……”
“刺啦!”
江晨撕开衣襟,胸口星渊图腾扭曲成旋涡:“不破九重天,八十万和八百万有区别吗?”
序灵慈尊的虚影从石缝渗出:“宇宙法华决第九重……上一个突破的人……”
“赤天大帝。”
江晨扯断脖子上的银链,半块玉佩泛着青光,“他临终前咬破手指,在我背上写了三天口诀。”
“啪!”
烈焰摔碎酒坛:“老子带人堵山口!少一根头发我自刎谢罪!”
幽梦的九条尾巴封死洞口:“青丘幻毒阵,苍蝇都飞不进。”
江晨盘腿坐下的瞬间,冰面“咔嚓”裂成蛛网:“若我流黑血……”
“捅这里。”
幽梦的指尖,点在他心口,“三寸深,对吗?”
黑暗吞没意识的刹那,他听见时空之树在嘶吼。
“滴答。”
血珠砸在星陨关,焦土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江晨睁眼时,正跪在十年前炸毁的塔楼前。
“晨儿。”
赤天大帝的白袍被血染透,咽喉处,裂开一道疤——正是当年替他挡刀的位置。
“幻境。”
江晨攥紧鞭子,“破九重天得斩心魔?”
枯老的手按在他肩上:“北斗七星高,照的是活人路……”
“噗嗤!”
赤天大帝的脖子突然喷血。
江晨疯狂去捂,血却从他指缝飙出:“不!这次我能救你!”
“咚咚!”
现实中的石室里,江晨心脏停跳。
幽梦的银链绞住他脖颈:“醒过来!否则我……”
烈焰的剑尖抵住江晨心口:“数到三!一!二!”
“轰!”
幻境天崩地裂。 江晨盯着掌心跳动的蓝火——那是时空之树,渡给他的本命真元。
“破而后立……”
玉佩浮到空中,青光炸成八个血字: 不破不立 向死而生
“咔嚓!”
江晨徒手捅进胸口,抓出一把跳动的金线。
现实中的他猛然弓背,白发如雪暴炸开! 序灵慈尊的木杖“咯吱”
裂响:“二十九道生死劫……”
烈焰被气浪拍在石壁上:“他后背……在冒星光!”“嗡——”
江晨左眼淌出银河,右眼转着齿轮。 血管里奔涌的不再是血,是炸裂的星尘。
“星渊为骨,时空为脉……”
他每念一字,山洞就塌陷三分。
“砰!”
玉佩“砰”地炸成粉末,青光钻入七窍。 两股力量拧成飓风,撕开他每一寸皮肉!
“噗!”
黑血喷出即成冰箭,幽梦的银链,刚靠近就碎成渣:“第二十九劫!当年你叔父……”
“闭嘴!”
江晨嘶吼着站起,皮肤下金纹游走如活龙,“三十劫,我自己扛!”
“当——”
青铜巨鼎从幻境血河升起,鼎身刻满梵文。
江晨的鞭子捅穿鼎眼:“北斗第七星!开!”
钟声震碎心魔,现实中的雪山,轰然崩塌。
百里外,饕餮军的战马,惊得人立而起!
“轰隆!”
序灵慈尊的木杖插进江晨天灵盖:“老身燃魂助你……”
“滚!”
江晨暴睁双眼,左眼星河流转,右眼时轮崩碎,“我命由我!”
“唰!”
江晨起身刹那,十丈内积雪汽化。
白发无风狂舞,落脚处烙下燃烧的星图。
“刀。”
烈焰愣怔着递上炎狱剑。
“嚓!”
剑刃划过小臂,蓝金血坠入酒坛:“每人喝一口。”
幽梦蘸血抹眼,惊叫:“血里有星图流转!”
“现在。”
江晨扯过饕餮军战旗擦手,“一人,即一军。”
“呜——”
山脚下号角长鸣。 八十万铁骑卷起的雪暴中,三头六臂的魔将挥动战旗:“碾碎他们!”
“砰!”
江晨踏碎悬崖跃入深渊,白发如战旗猎猎:“时空之树说《从军行》最后两句不吉利……”
吼声震得雪崩倒卷: “黄沙百战穿金甲——”
饕餮军,前锋突然人仰马翻。
他们看见,深渊中升起蓝金太阳,十万星辰幻影持戈列阵!
“不破星河终不还!”
江晨从光瀑中走出,鞭梢缠住魔将战车:“北斗第七星,专杀畜生。”
三个头颅尚未开口,左右两颗“滋啦”汽化。
幽梦的毒雾撞上星渊之力,化作漫天火雨。
烈焰的死士们,饮下血酒,眼眶炸出黑龙纹。
八十万大军在银河倒卷中,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