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老朱家的人去那里当话事人,朝廷官员放不放心那里一回事,但是至少你老朱应该能放下这个心吧?
再有就是,想要让宗室既能够保证其特殊性,同时又还能够不养闲人,让他们有着一股强大的自我驱动力。
那么,就需要从新的帝王上位之后,除了太子之外的那些皇子,都将只能依靠自己的个人能力向上爬。
至少这一点,拿两宋时期的宗室制度来进行比照就很适合。
实在不行,还有很另类的办法,就让他们专业去从事一些既显得清贵,同时又还能够不影响大明统治阶级的事业。
宋朝是让那些皇子去专业搞琴棋书画,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搞到最后,两宋的皇帝们的艺术造诣和素养是华夏历代王朝之中算得上是最高的。
可是在治理民生方面嘛,呵呵……一个比一个眼高手低,一个比一个菜。
但是大明不一样,大明则可以让这些宗室子弟们去从事一些能够利国利民的专业。
打个比方,就像是专业搞数学、医学,专业搞理科、工科、农科,
常二郎当然不可能说得十分直白,但是至少,他隐晦地指明了一些方面。
这些方向,医学研究,能够提升大明帝国的人均寿命,同时,更多的良方的出现,可以让大明帝的老百姓们能够获得更好的治疗。
至于农科,自然是可以极大的提高粮食产量,提高大明的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
老朱抿着嘴皮不说话,他总觉得常二郎这小子有点过于放飞自我,瞎鸡儿哔哔。
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常二郎言及那两宋的宗室制度的利弊之时,剖析得十分的精准。
想想那些诗书画留名于世间的两宋天子,结果在治国理政方面,简直就是糟糕到了极点。
所以,天子必须要有大胸襟,不能将一干宗室子弟都养成废物,哪怕是出于对皇室血脉才俊的忌惮。
也不是没有其余路子可走,至少,专研医学,专研农学,的确比搞才艺,也更符合老朱那质朴的价值观。
。。。
另外,常二郎说的,让亲王镇于外,这倒也很符合老朱的构想。
原本他也觉得,作为自己的儿子,既然能够享受亲王的待遇,那么,就应该承担起相对应的责任。
所以,他就有意将一干亲儿子分封向那些偏远,朝廷往来联系不便的重要地区,又或者是战略要地。
最终,常二郎与那朱老四告辞离开之后,老朱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内,在那里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构思着什么。
不过他做什么,常二郎与朱老四也很清楚,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理会的。
怕是唯有那如今远在京师的朱标方才能够在老朱跟前吱上几声。
接下来的两天,老朱都闭门不出,只是偶尔让人去信鸽传书,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还有构想,传递往京师告诉自己的好大儿朱标。
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妹子马皇后之外,老朱觉得,也就只有他的继承人朱标才能够真正的灵魂契合。
而在前两天,收到了第一封鸽信之时,朱标当时也是懵逼的。
亲爹明明就是去浪一把,去看看那些殷商大陆而来的那些殷商遗民以及舶来的各种作物。
结果嘛,那些都还没等到,亲爹就直接把一项关于大明宗室制度的长远规划直接呼到了自己脸上。
看着那上面那些触目惊心的推演数据,朱标也着实给吓得不轻。却也不得不承认,倘若大明帝国不能够及时地加以注意和及时地提前规划。
那么,这些现如今看似还不堪起眼的小问题,到了百年之后,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大明的痼疾,甚至会成为动摇大明统治阶级的一根朽木。
之后的两天里,父子二人往来飞鸽传书不下十余次,二人都没有休息好,就像是在隔空对话一般。
只不过,朱标这位好大儿的来信,让老朱不得不陷入了沉默,亲儿子似乎比自己要更信任常二郎那小子。
这让老朱有些不太爽,可是,好大儿的那些分析,又偏偏让老朱无可辩驳。
毕竟常二郎提出来的那些建议,虽然让自己觉得不爽,却也明白,这不失为解决这些问题的良法。
皇室子弟,你总不能让他去种地吧?可是你让他们天天学两宋的皇室子弟,成天就知道搞艺术创作,结果除了养出了一批艺术家之外,屁都搞不了。
当然,老朱心里边也很明白,倘若宗室子弟,都愿意投身去进行医药学、农牧学,建筑学啥的。
那么大明的这几个方面,必定会像两宋时期的诗书画一般,不敢说能够到达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至于肯定会让大明帝国的医学、农业,畜牧业等各行各业,都得到极大的提升。
可这么做,其实骨子里边同样也很羡慕那些读书人的老朱又觉得心有不甘。
老朱还没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在闭关之际,朱雄英这个孩子,此刻却已经站在了那钢铁铸就的蒸汽机车的驾驶室里。
站在板凳上,拉响了汽笛,伴随着那刺耳的汽笛声。
身下那高度已然比一层楼还要高大的蒸汽机车,那足有半米多高的金属轮子,开始缓缓地在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铁轨之上转动。
咣当咣当的声音,由缓慢,到渐渐地变得急促,此刻,朱雄英兴奋地把脑袋伸了出去,感觉到了那劲风正扑面而来,吹得他那肉呼呼的腮帮肉都荡起涟漪。
“啊,好快啊,舅舅,四叔,你们看,太快啦!”
常二郎与朱老四都很有优越感地站在后方,看着这像只灵活的胖猴子般的朱雄英在前方上窜下跳。
“殿下,我怎么觉得他这精力,一点也不像你兄长,太旺盛了,感觉你好像都不如他。”
常二郎一本正经地朝着身边的朱老四吐着槽。
一旁,方才教朱雄英驾驶汽车,被吓得满头臭汗的朱棣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身子软绵绵地随着车厢的晃动而左右摆荡。
“是啊,我母后说过,这小子很像我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