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莫源都不能去的地方,必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秦君临暗暗想道。
旁侧的唐珊珊自然不知道秦君临此刻在想什么。
昆仑山的景色难得一见,唐珊珊已被周遭的风景迷花了眼,一脸兴奋地拿起照相机四处拍摄。
秦君临见到这一幕,不由哑然失笑。
此地乃是莫源的梦境,唐珊珊在梦中拍下的照片,又如何能带回现实?
只是秦君临见到唐珊珊兴致勃勃的模样,也没有提醒她。
等她拍完了照片,秦君临才问道:“拍够了吗?咱们得离开了。”
“这就要走了吗?”
唐珊珊满脸不舍,显然想在这多待一会,只是她生怕耽误了秦君临的事情,便道:“该拍的照片我都拍完了,咱们走吧!”
秦君临略一颔首,带着她往前踏出一步。
唐珊珊只觉得自己好似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周遭的昆仑雪景飞速后退消逝,仅仅是片刻功夫,她已见到一片熟悉的街景!
“这是,江南省城?”
唐珊珊满脸惊讶,后知后觉地道:“咱们刚才是去了昆仑山!昆仑山和江南相距足有万里!”
“秦大哥,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把我带到从江南带到昆仑,又一眨眼把我带回来的啊?”
唐珊珊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秦君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天相殿主与玉衡殿主,以及随行的诸多昆仑门徒。
七杀殿主和他的手下,都已不见踪影。
“七杀之前在昆仑山上说的冠冕堂皇,可一下山人就跑的没影了,还不是去办私事了!”
玉衡殿主嗤笑说道:“天相,你呢?你打算去哪里?”
离开昆仑山后,玉衡与天相之间的态度,似乎平和了许多,不似在山中那般针锋相对。
天相殿主微微摇头,道:“大家在山中提心吊胆活了那么多年,都知道何为谨慎。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谨慎有什么用?”
玉衡殿主哈哈一笑,道:“在那群疯子身边办事,什么时候死,只看他们的心情。只要那些疯子觉得你该死,那无论你是谨慎还是放肆,都只有死路一条!”
天相殿主面无表情地盯着玉衡,道:“你若真是这么想的,为何只敢在山下称诸位祖师为疯子?有本事,在山上也可以这么说。”
“我又不是傻子。”玉衡殿主翻了个白眼,道:“放肆和找死,差别好是很大的。行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懒得和你这闷葫芦同路,先走一步了。”
玉衡殿主说完便要离开。
“先等等。”天相殿主却是道:“那江南的事情该如何处理。祖师吩咐下的事,我们还是得办的。金陵那些世家抱团太久,也该拆一拆了!”
“你是在和我装傻吗?”玉衡殿主淡淡道:“祖师究竟是盯上了金陵的世家,还是看上了金陵那个可能存在的极境强者,你我都清楚!”
“早在八十年前,江南就疑似有极境强者出没。只是我们当时探查此地之后,并未收获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玉衡殿主缓缓道:“可是八十年后,云长老又死在了这里。一次是巧合,两次便是实证!江南这片地域,必定诞生了一位极境强者!”
“金陵的那些势力,不过是强壮些的蝼蚁。我们若是速战速决,直接挑几个金陵的势力给灭了,那位极境强者反而不会出面。”
“可我们若是逐步施压,一步一步地将金陵世家逼迫到绝境,那个极境强者才会无法抗压,直至彻底现身!”
玉衡话语一顿,淡淡道:“所以,放轻松,慢慢来。祖师既然放我们下山,便是默许了我们去办私事。金陵那边的,咱们一步一步施压,总能将那个极境强者逼出来的!”
说罢,玉衡转身离开。
天相殿主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过得许久,莫源才敢上前低声询问:“殿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
天相殿主扫了一眼江南省城,目光落在远处一片环境优美的湖泊上,道:“在这里驻扎行宫,三天之后,随便在省城挑几个势力动手,然后放出消息,说我要拿这几个势力开刀。”
“是,殿主!”
莫源躬身应下。
“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十天之后再回来。”天相殿主轻声道:“这段时间的事情,便交给你处理了。”
莫源面上一僵,大着胆子问道:“殿主,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殿主不知准备去往何处?若是江南发生什么变故,我也好及时通知您!”
秦君临目光一凝,盯住了两人。
他潜入莫源梦中,就是想要弄清楚天相殿主的去向!
天相殿主瞥了莫源一眼,却是没有回答,只给他留下一张符箓。
“若有事情,将这张符箓,我自会赶回。”
说罢,天相殿主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没有说明去向吗?”
秦君临皱起眉头,目光落在了天相殿主手中的那枚符箓上。
旁侧的唐珊珊一直翻着相机中的照片,并未在意周遭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翻着照片,回想着刚才经历的一幕幕,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刚才昆仑山经历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唐珊珊翻完照片,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周遭的景色。
“那是省城旁边的湖泊……不对,这片湖上怎么没有雾?”
“难道大雾散了?”
唐珊珊向前走了几步,从湖堤往下看去,忽地瞧见刚才给她租船的老板。
老板圆头圆脸,脑袋上带着帽子,颔下还留着一片乱糟糟的胡子,正热情地接待着游客。
“不对吧!我记得这个老板之前没有胡须的?”
唐珊珊挠了挠头,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念头,只是这个念头朦朦胧胧,就好像水面中沉浮不定的鱼漂,很难让她看清全貌。
唐珊珊再度向四周看去,忽地瞧见一对划着小船的情侣从远处归来,将小船还给老板,小船边缘用防水油漆涂着编号。
“十六号!”
她眯起眼睛,缓缓念出小船的编号,随后浑身一震,瞪大眼睛道:“这不是我刚才租的船吗?老板怎么又租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