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西夏的武者们,突然感觉天要黑了!
当年的任平生太过惊艳,堵了西封山的城门,改变了第二次凉沧河之战的战局,把孛儿只斤氏在极境堂的高手屠了几乎一大半,完全可以说镇压了一个时代。
而现在的杜西川,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有能力重伤老牌的八境高手,西夏第一神箭手哲别,其战绩甚至已经超越了任平生,再加上他可能是任平生的儿子,更加让西夏人意难平。
好不容易让任平生在这些年中失踪了,西夏人也开始渐渐遗忘了任平生带给他们的噩梦,却又来了一个杜西川,而且是一个更加惊艳的杜西川。
难道要让杜西川成长起来,再镇压一个时代,让西夏人得到一个更耻辱的结果吗?
极境堂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可是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
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是派个九境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去干掉杜西川,可就算用这样方式杀掉杜西川,也只会让极境堂多一条耻辱的记录。
而且孛儿只斤氏不同意这样的方式,毕竟在孛儿只斤氏看来,杜西川的身上,至少流着一半孛儿只斤氏的血,孛儿只斤氏不允许自己族中的天才死于这样耻辱的方式。
但是孛儿只斤氏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杀死杜西川,而是熬鹰。
毕竟任平生与孛儿只斤氏之间恩怨纠葛,是敌人多过是朋友,杜西川又一直在凉州长大,对孛儿只斤氏不可能有归属感。
孛儿只斤氏要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杜西川向自己靠拢,最终为自己所用,成了自己的族人,为了孛儿只斤氏的共同命运一起奋斗。
从极境堂在西夏境内发号召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西夏人并不打算使用暗杀的卑鄙方式搞定杜西川,而是想通过激发西夏人下一代人方式,堂堂正正打败杜西川,维护西夏的颜面。
可问题在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杜西川的这个战绩太过飘渺,很多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即使是极境堂的那些从小培养的天才少年,在这个年龄段中,几乎没有人可以正式踏入中三境,更不要说是挑战一个老牌的八境高手了。
而耶律保保竟因此事意外成了红人。
大批家族和高手专门把他请过去,要见一见他。
一开始耶律保保不知道什么情况,见那些权贵请他,自然是趋之若鹜。
然后他很快发现了问题,那些人根本不是对他本人感兴趣,而是对杜西川留给他的满头满脸的伤痕感兴趣。
耶律保保本以为那应该是最大的耻辱,却发现所有人都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荣耀。
毕竟那是杜西川留在他身上的伤痕!
这些人根本不信耶律保保可以逼着杜西川对他以伤换伤。
他们更相信耶律保保在杜西川的手下全无还手的之力,只能任杜西川宰割,但是能够跟杜西川战斗,被杜西川伤成这样却没有投降,还敢拿自己的伤来吹牛是以伤换伤换来的,耶律保保已经足以光宗耀祖了。
耶律保保听到这个说法后惊呆了!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可是回头想想,却发现这些人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如果今天西封山有一个人,如同自己这样有满头满脸的伤痕,而这些伤痕都是当年的任平生所留,那足以成为传奇。
有时候,当你的对手足够强大的时候,能够和他对战,竟然也能成为荣耀。
耶律保保瞬间希望自己身上的伤疤可以再拉长几寸,加深几分。
而他对于两人对战的描述也更加惊险和刺激,关于杜西川的性格,也变得更加恐怖——冷血、阴险、残忍、杀人不眨眼、爱虐杀.....
起初极境堂并没有阻止这种传言,并且希望以此激发西夏少年武者的同仇敌忾之心,却不料,这反而让原本还想跃跃欲试的少年们彻底打消了敢去挑战杜西川的念头。
通过努力有可能实现的目标,才叫希望。
那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叫妄想!
总,极境堂中,讨论杜西川的风气十在盛行,但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敢响应要去找杜西川决斗的宣言。
不仅杜西川的同龄人没有,便是如同萨仁这般二十出头年龄的人中,同样没有。
毕竟他们比十西川差了几乎一半的年龄,打赢了没什么光彩,打输了自然更加丢人。
越是天才,越爱惜自己的羽毛。
越是蠢才,越是连想都不会想!
这也让杜西川长长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是另一条消息却让杜西川不得不重视。
由于乃蛮人的出现,西封山中,爱新觉罗氏和孛儿只斤氏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公开化,双方都在各自集结军队,西封山周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驻军。
但吊诡的是,这些驻军似乎又不是为了对抗,没有丝毫的火药味,恰恰相反,他们正在积极准备干草和牛肉干,而这却是军队准备要进行远征的后勤准备。
所以萨仁担心,这两族的高层,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些人也许会突然出现在凉州城下,把凉州城焚成一炬。
这些人完全不是乃蛮族那种老少一起上的临时编队,而是孛儿只斤氏和爱新觉罗氏的核心军队,是西夏帝国真正的骑兵,其中更出现了铁浮屠这样的重装骑兵。
而且这种铁浮屠,并不是几百年前西夏完颜氏时代所装备的那种三匹马连在一起的初代铁浮屠,而是西夏帝国通过征服欧罗巴缴获重骑兵再经过改良的新一代重骑兵。
这些骑兵使用的,是欧罗巴缴获的诺曼战马与大渊南方矮种马杂交后培育的新一代战马,而不是使用低矮的蒙古马。
这种马虽然比诺曼战马略矮,但是更适合西夏人骑行,其体力和耐力更佳,足以承受更沉重的板甲。
孛儿只斤氏也吸取了与欧罗巴重骑兵交战的教训,设计了新一代的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