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难道不是你之前说过应该给蒋恪接个皇帝的剧本吗?”
邵斯奇对着有些怔然的应离说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忘了这事?”
“我没忘。”应离道。
“我只是在想,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
他看向低头看剧本的蒋恪,意味深长地说道。
“还得是我把你说的话都记得牢牢的吧。”邵斯奇只当应离在夸他,于是毫不客气地揽功到。
事实上,这个剧本是孟乐回去打磨了很久的,他是上次在越星见过了两个人,从这段经历中获得了不少灵感。
这样一篇半耽不耽的古代权谋的本子就写了出来。
只是赶巧,男一的角色是个刚夺得皇位的新帝,男二的角色是个患有腿疾的帝师,新皇是在马背上血路中杀上龙椅的。
才登基,朝堂自是一片动荡,这位没有参与谋划抑或逼宫的年轻帝师就在这般情况下被接了回来。
他的腿疾是曾经为了保护还是皇子的新帝掉进了冬日的湖中留下的病症,在皇子成人后,帝师就称病还乡,如今再被接回,也只能坐着木制轮椅行动。
剧本的主线就是新帝清理门户,争夺皇位之战中,前太子一直没有找到踪迹,朝堂上也还有着他的党羽。
其中有着不少有特点的角色,面热心冷的丞相,伪装成妃子的刺客,名不正言不顺不知道亲身父母的世子,总是带着笑半点也不严肃的暗卫,一身温润半点也不谄媚的太监。
真比起来,好像唯有皇帝和帝师性格都那么符合他们的身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只是中规中矩的有着帝王之气积威甚重尊贵威严的皇帝、和如松如竹般君子端方宽和清雅的帝师。
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两人之间的欺瞒伪装背叛都逐渐地被揭露开来,是立场,是世仇,是过往数年的师生情分,是超越了这些无从言说的莫名情感。
亲自策划得来的腿疾;
亲自送上门的谋反策略;
亲手为他戴上的冠冕;
亲手递过去的毒酒。
帝师过世,皇帝追封爵位封地,谥号是一连串的歌功颂德夸赞溢美之词,陵墓的规格也超过了臣子该有的。
新帝一手夺过大权,前朝后宫再无制衡,十年勤政,第十一年突发急症驾崩,皇位传于世子,遗诏上写着不必大肆修建皇陵,棺椁之处已告知世子。
和帝师同姓的世子登基,将先皇同葬进了那个修建时就准备了两副棺椁的陵墓。
外姓世子本就不受朝臣认可,虽说皇帝无所出,但皇位留给他朝廷上不满之声甚嚣,而这位新皇如何坐稳龙椅,就是另个故事了。
在程徊的要求下,孟乐写的自然是电影剧本。
编剧上他大胆地任用了一个尚在上学的大学生,导演方面,程徊则花了大价钱去找了业内数一数二的徐导。
他想趁着应离和蒋恪的这个势头,加上好剧本好导演,拍部电影肯定是稳赚不亏。
“这么好的事你们也没道理拒绝吧?”程徊笑道。
“当然,谢了,程总。”应离也道。
“嗯,我会演的。”蒋恪说。
程徊点点头,又道:“那角色方面……”
“我演男二就行。”应离听出了程徊的意思,他语气不在意地道。
“行,我下次肯定给你安排个主角。”程徊也意会地承诺道。
应离笑了笑,说:“那我就等着了。”
“我演男一。”蒋恪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程徊也带着笑意想要再聊几句的闲话。
主演定下了,其他配角也是开始了招募,别的不提,就单论徐导这名字,就有数不清的演员前仆后继地来面试。
主基调是男男剧情,从戏份上,女一就排到了那个刺客伪装的新选秀进宫的妃子。
上次综艺的事让俞岚心里有了些芥蒂,这次程徊干脆就把这角色留给了孟子冉。
照常理来说,她即便是跟着越星旗下金牌经纪人俞岚,事业上突飞猛进,但想在徐导的电影里拿到女演员中的一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然应离和蒋恪是有程徊关照,否则更是没机会和徐导合作。
总之再往后的男三男四还是女二,都是些正经的电影人,男角色里没有应离熟悉的,倒是在剧情中天下第一神医性格古灵精怪的女三是前不久见过的宁嫣。
选角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在应离和蒋恪又边看着剧本边复现了几个场景后。
这个名为《帝宫》的电影就开始了拍摄。
因为大部分场景都集中在皇宫中,从皇帝和帝师的初遇、重逢、算计、剖白,还有过世,都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所以起了如此的名字。
是以,片场就定在最大的影视基地——长鸿,那里的宫殿在不知道多少个影视作品中出现过,但在徐导的镜头中,它立马就换上了《帝宫》需要的气质。
盛大,辉煌,华贵,雍容。
幽深,荒凉,压抑,虚无。
镜头里的事情都交给徐导,在开拍之前,镜头外,剧组大都有要烧香拜一拜的习惯。
“这事有男一来做就够了。”应离对着递过香的邵斯奇摇摇头,“我就不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