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佑眼角的余光,扫到叶孜眼里的一片凄楚时,他挺起胸膛,面『色』严肃的询问慕『奶』『奶』:“『奶』『奶』,你非要赶走叶孜吗?”
不知为何,看到慕宁佑一脸决绝,慕『奶』『奶』莫名心慌。但她的目光,一转到叶孜身上,就怒不可遏。
莫『奶』『奶』仰头看着慕宁佑,一字一顿的指着叶孜道:“阿佑,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她这种女人,只是看重你的金钱、权势,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会变着法儿的来气我,还试图挑拨我们祖孙的关系!”
慕宁佑摆摆手,已经对慕『奶』『奶』的闹腾感到厌烦:“行了,『奶』『奶』,我明白了。”
扭过身子,对着叶孜,他拉起叶孜的手,眼神坚定:“我们走吧。”
叶孜诧异的抬起头,眼里还噙着隐忍的泪珠,她深深凝望着慕宁佑,见对方的面上没有一丝优柔寡断,就知道慕宁佑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故意要吓唬慕『奶』『奶』。
沉思片刻,叶孜苦笑着点点头,没有再看故意刁难她的慕『奶』『奶』一眼。
慕『奶』『奶』目光震惊的傻在原地,眼瞅着自己的孙子拉着她讨厌的女人要离开这个家,情绪悲愤到顶点:“狐狸精!我咒你不得好死!”
叶孜定住脚步,被慕宁佑迅速按住肩膀,回不了头的她,目光温婉的看了慕宁佑一眼,只见慕宁佑对她柔柔一笑,她便心领神会,也不再犹豫,大步向前。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一栋高级公寓内,慕宁佑眸『色』歉疚的环抱住叶孜,将头抵在叶孜的肩部:“『奶』『奶』想通之前,只能委屈你暂时住这里了!”
叶孜回抱住对方,感动的无以言表,她拼命搂紧慕宁佑,想让慕宁佑知道,她感谢他的付出,感谢他的努力,感谢他愿意为她背弃慕家。
晚上,两个人躺在灯光明丽的卧室内,慕宁佑侧着身,把玩着叶孜的头发,想为今天的事情解释一下:“照片的事,我把决定权交给麦景同了,至于他怎么抉择,我管不着。但你会不会怪我?”
叶孜捏了捏慕宁佑挺拔的鼻梁,趴在对方的怀里,深情款款的回答道:“为什么这么想?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就像……我坚信你一定有办法为我洗清冤屈!”
慕宁佑俯头,两片薄唇贴在叶孜的嘴边,浅尝辄止:“我是怕,怕我如果把她『逼』上绝路,她会报复你。毕竟,一个人一旦走投无路了,总想拉上一个垫背的。她的『性』格本来就十分卑劣,我实在不放心!”
叶孜抬手捂住慕宁佑娓娓道来的嘴,会心一笑:“不用再说了,我都懂!”
或许是奔波了一天,太累的缘故,慕宁佑很快就睡着了。
叶孜望着睡相不太安稳的枕边人,面『色』心疼,无尽的愧疚从她心底蔓延开来,一点点扩散。导致她困意全无,思考着慕宁佑背弃慕家的后果。
因为她,慕宁佑跟慕『奶』『奶』闹得这么僵,不用慕『奶』『奶』说,她都明白对方肯定恨死了她。
至于慕宁佑,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不想让她忧心。
虽然她们短时间内不会受到慕『奶』『奶』的阻挠,可以后呢,难道真的要让慕宁佑众叛亲离,只为了跟她在一起?
叶孜恍然觉得,她仿佛成了慕宁佑的牵绊和累赘。老是遇到一些莫须有的麻烦,老是得『逼』慕宁佑做出一些不得已的选择。
她这样的爱,是不是太自私,太狭隘,太可恶了?假使慕宁佑一时冲动跟慕家脱离了关系,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要被慕家记恨一辈子,并且永远不会被慕家承认。
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叶孜跟慕宁佑照常去上班,尽管还是有人围着他们指指点点,只不过没有昨天那么夸张。
来到自己岗位跟前,叶孜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想知道麦景同究竟有没有放过叶洛洛。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麦景同居然挺身出来护住了叶洛洛。照片上的女主角被换成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演员,而麦景同没有伪饰自己是男主角的事实,或许是怕热度不够,有心人士继续追查。于是就干脆认了。
这个解决方案,叶孜有料想过,却仍旧觉得匪夷所思。
按理说,叶洛洛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女人,跟麦景同纠缠不清,麦景同不会对叶洛洛手下留情才对。
况且,麦家的实力与顾家势均力敌,不存在得罪不起的可能『性』。
考虑到这点,叶孜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光:难道说,麦景同与叶洛洛的关系,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还有值得深究的东西?
咬了咬下唇,叶孜表情严峻的打电话询问周辰有没有关于叶洛洛的最新消息,可周辰那边一无所获,因此她只能让对方继续留意。
这一次,白若云没有扳倒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加上慕『奶』『奶』对白若云的支持,她以后的路一定步步惊心。
再者,叶洛洛有惊无险,怕是恨毒了她见死不救,她必须找到能一招制敌的办法。
思考了这么多,叶孜一个头两个大。本来讨厌她的女人仅仅是叶洛洛,现在一个接一个跳出来,连慕宁佑的『奶』『奶』都成了威胁,她真的是手忙脚『乱』,力不从心。
午饭时间,慕宁佑正要叫叶孜一起去餐厅吃午餐,却接到一通令他胆战心惊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白若云焦急的哭腔:“宁佑,你快回来吧!『奶』『奶』说你这个孙子算是白养了,既然你要跟叶孜走,她也不打算活了,这会儿站在别墅楼顶,拉都拉不住!爷爷腿脚不好你知道的,根本帮不上……”
白若云还没说完,慕宁佑就把电话撂下了。他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冲到叶孜的办公桌前,叮嘱叶孜按时吃饭,然后便没了踪影。
叶孜一脸『迷』茫的望着消失在门口的慕宁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坐立难安的站起来,靠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才拨通了慕家别墅的座机。
接电话的是厨房阿姨,上气不接下气的,仿佛正在忙着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叶小姐?先生回来了吗?老太太闹着要跳楼!大家都劝不动!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找些东西铺在楼底!”
电话被挂断的时候,叶孜都有些回不过神,她愁眉苦脸的扶着额头,心中叫苦连天:『奶』『奶』呀,咱要不要玩儿这么大呀!
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有多危急,叶孜紧接着要思索的就是:她是否要回去帮着劝一劝。
可是,就凭慕『奶』『奶』看到她的那股势不两立的劲儿,她去了,不就等于添『乱』吗?
但是她如果不去,于情于理都良心不安。慕宁佑是因为不想让慕『奶』『奶』为难她才搬出别墅,现在可好,慕『奶』『奶』动辄以死相『逼』,她这个罪魁祸首如果连面都不『露』,岂不是真的像慕『奶』『奶』说的那般丧尽天良。
思来想去,叶孜抱着哪怕被慕『奶』『奶』揪住打一顿,也得去看一看的决心,打车前往别墅。
一路上,她都在祈祷慕宁佑能稳住局面,两位老人不要因为情绪激动而出什么意外。
在叶孜不停地催促下,计程车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叶孜急忙付钱,然后就往楼上赶。
一到顶楼的楼梯口,叶孜着实被眼前的场面惊了一跳——闹着要跳楼的不光是慕『奶』『奶』,连慕爷爷都站在了阳台边缘。
白若云第一个发现了叶孜,她恶狠狠的瞪着叶孜质问道:“你来干嘛?来看看『奶』『奶』敢不敢跳下去吗?”
要不是在场的人有两位长辈,叶孜真想把挑拨离间的白若云打一顿。
慕『奶』『奶』循声看去,顿时黑了脸:“小狐狸精!你还敢来我们家撒野!我告诉你,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我死了,你就是凶手!我看看阿佑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趁着慕『奶』『奶』的注意力都在叶孜那边,慕宁佑刚想上前抱住慕『奶』『奶』的腿,又见慕爷爷也作势要往下跳:“老婆子!你非要『逼』着阿佑里外不是人的话,我就死在你前面!看看阎王爷先收谁!”
慕宁佑哭笑不得的看向自己的爷爷,伸过去的手被慕『奶』『奶』及时发现后,他只能缩回来:“爷爷,您就别陪着『奶』『奶』折腾孙子了,要折腾,你等叶孜肚子里那个小的出来了,你们二老随意闹他,我绝不过问!”
慕爷爷像个老小孩一样挑挑眉,鼓了眼身边的老伴儿,一副谁怕谁的模样:“哼!你别劝我,要劝你去劝那个不像话的老太太!连自己的亲孙子的骨肉都往外撵!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慕『奶』『奶』一听慕爷爷的话,气得面颊通红:“嘿你个死老头子!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那个小妖精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阿佑的都没准儿!少拿来吓唬我!”
慕宁佑似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扭过头,一双鹰隼般的敏锐眼睛,直直看向白若云。
白若云被慕宁佑盯得很不自在,完全淡定不起来,就假装担忧的移开视线,把目光放到两位老人身上。
见白若云一脸心虚的神情,慕宁佑才松了口气,仿佛眼前的情况很快就能得以解决。
他退到叶孜身边,伸出三根手指,目光恳切的望着慕『奶』『奶』跟慕爷爷:“『奶』『奶』,爷爷!孙子对天发誓!叶孜怀的孩子就是我的!绝对没有其他可能!如果不是,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