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奶』『奶』是个信教的人,说白了就是『迷』信,眼下自己的孙子都要发毒誓了,她自然不允许。
慕『奶』『奶』急忙打断慕宁佑,且半信半疑的端详着叶孜:“阿佑,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能保证吗?”
慕爷爷见慕『奶』『奶』态度犹疑,便面『色』不忿的嗤笑道:“哈哈,我说老伴儿,这种事儿如果连阿佑自己都不清楚,你觉得谁最清楚?真是个老顽固!”
慕『奶』『奶』懒懒的扫了慕爷爷一眼,不愿意搭理对方,只认认真真盯着自己的孙子。
慕宁佑无奈苦笑,吊儿郎当的跟慕爷爷站在统一战线:“『奶』『奶』,您是过来人,爷爷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虽然慕『奶』『奶』还是对叶孜提不起一点好感,可她对慕家血脉的重视程度,超乎众人的想象。
眼见着慕『奶』『奶』似乎要松口了,白若云的脸『色』慢慢变苍白,觉得自己那么些天的洗脑全都白费了。
抖了抖上衣的前摆,慕『奶』『奶』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眼神冷漠的望着叶孜:“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阿佑的,我当然愿意担待。可我有一个要求!”
慕宁佑瞳仁一紧,被慕『奶』『奶』急转直下的态度牵动着全部的大脑神经。慕爷爷跟慕宁佑是一拨儿的,当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奶』『奶』的一举一动。
白若云目光希冀的望着高处的老人,默默祈祷着慕『奶』『奶』千万不要妥协,否则她就前功尽弃。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的注视下,慕『奶』『奶』面『色』坚定的凝着慕宁佑:“我的要求是,她是她,重孙是重孙。你们别想我给她什么好脸『色』。我不会承认她是我慕家的孙媳,你们也休想合起伙来说服我!”
慕宁佑为难的垂下头,他知道先缓住场面是最紧要的,可当着叶孜的面儿,让他违背当初的海誓山盟,他办不到。
叶孜一直保持沉默,就是害怕刺激到慕『奶』『奶』。慕爷爷见叶孜表情呆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猛的朝对方使眼『色』。
明白过来后,叶孜立刻站出来表态:“『奶』『奶』,您放心,我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当筹码。只要您肯下来,就照您说的办!我是我,孩子是孩子,您怎么对我都行,我肯定没有二话!”
慕爷爷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然后就『露』出欣许的神『色』。叶孜一点就透,着实没令他失望。
白若云的眸子在听到叶孜的宣誓后,直接变成灰『色』,打不起一丝精神的她,双臂无力的垂在两旁。
慕宁佑目光动容的回视叶孜,千言万语都用一个能柔化一切的眼神代替。
叶孜朝慕宁佑微微抿唇,心里极其感谢慕爷爷的提醒。
慕『奶』『奶』见状,直勾勾睨视着叶孜的双目,虚眯着眼睛问:“这可是你说的!别等到日后反悔了,装得跟个受气包似的到处哭哭啼啼,我可不吃那套!”
叶孜目光肯定的朝慕『奶』『奶』摇摇头,没有丝毫迟疑,这场闹剧才算彻底结束。
众人下楼回到客厅,气氛仍旧有些凝重。
白若云偏过头,幽幽的跟慕『奶』『奶』说:“『奶』『奶』,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就先回去了!”
慕『奶』『奶』点点头,吩咐慕宁佑出去送一送。
跟随白若云走到外面,慕宁佑斜了眼屋内,确定屋里的人不会突然出现后,才眼神冷峻的质问白若云:“若芸,是你一直在『奶』『奶』耳边败坏叶孜的清白吧?”
白若云沉陷在对叶孜的嫉妒里,一时间没能想出辩驳的话。
见状,慕宁佑的面『色』更加冰寒,他的底线已经被白若云彻底践踏,耐心也被对方耗光。
这些天叶孜因为白若云而受的屈辱,他都看在眼里,往日的情分,不可能一直成为白若云的挡箭牌。
因此,慕宁佑的心态不再踟蹰,他走近一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调警示道:“若芸,即便你我曾经有过什么,那也是曾经。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叶孜一个。如果你以为仗着当年的那点事儿,我会一次次既往不咎,那你就想错了……”
慕宁佑的口气不算狠绝,甚至算不上严苛,仿佛仅仅是在陈述自己思考已久所下的决定,那么淡然自若,却又毫不动摇:“若芸,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对你,你记住。”
白若云傻傻的看着慕宁佑一张一合的嘴唇,仿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却见慕宁佑径自转身,不留余地。
坐进车里,一直等到车子驶向大路,白若云才痛哭出声。
她以为她的任『性』总是会被慕宁佑原谅,她是他的初恋啊,她给了他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现在时过境迁,过去的事情就能被淡忘了吗?
不甘心的白若云,抹掉眼泪,执着的让人不胜唏嘘。
慕宁佑回到客厅,表现的心不在焉,叶孜觉察到对方一定跟白若云说了什么,才会这样魂不守舍。
慕爷爷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笑呵呵的看向叶孜道:“你们回去上班吧,家里没什么事了。”
叶孜礼貌的点头,起身走在慕宁佑的前面。
站在门口,她回眸看了看慕宁佑,见慕宁佑对慕爷爷的吩咐充耳不闻,心情就更复杂了。
直到慕爷爷拍了拍慕宁佑的肩,慕宁佑这才有了反应,载着叶孜回公司。
途中,叶孜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开解对方,可见慕宁佑压根儿不想说话,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下班后,叶孜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她觉得家里的气氛总算融洽不少,慕『奶』『奶』愿意跟她和平共处,应该能享受一段太平日子了。
可当她跟慕宁佑一回到家,慕『奶』『奶』便像防贼似的不准她跟慕宁佑亲密。就连拉手这样的小动作都不可以。
慕宁佑拗不过慕『奶』『奶』,只得保持正人君子的作风。至于叶孜,谁叫她已经立誓,愿意听从慕『奶』『奶』的吩咐。
晚饭吃过后,慕『奶』『奶』清了清嗓子,引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注视。
她敲了敲桌角,口气十分严肃,容不得违背的模样:“阿佑,以后你跟叶孜分房睡。”
慕宁佑不明所以挑挑眉,笑容帅气而邪魅:“『奶』『奶』,您这么安排的原因在哪?”
慕『奶』『奶』昂着脖子,姿态优雅,冠冕堂皇的回应道:“叶孜是孕『妇』,你们俩住一间总是不太方便的!这件事必须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叶孜十分汗颜的跟慕宁佑面面相觑,心道这老太太哪里是商量,根本就是通知她们一下。
大家原以为这就算完了,可慕『奶』『奶』再次敲响桌子,很有领导风范的继续立规矩:“还有啊,你们在公司要保持距离,不能厮混在一起。”
叶孜跟慕宁佑不吭声,因为吭声也没用。
慕爷爷明白能让自己的老伴儿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就不便『插』话。
只见慕『奶』『奶』自以为很民主的扫视了一圈,见没人提出异议后,又下达了一条命令:“阿佑,前段时间孙家老爷子办酒会,你献宝一样的带着一个孕『妇』到处瞎逛,简直不成体统!所以呢,以后公共场合你们得装作不认识,毕竟你俩还没有结婚,传出去影响不好!”
慕『奶』『奶』的口气斩钉截铁,叶孜跟慕宁佑的只能唯命是从。
深呼吸一口气,叶孜正等着慕『奶』『奶』提出更奇葩的要求,却听到慕『奶』『奶』说:“暂时就这么多吧,其它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自从慕『奶』『奶』提出要叶孜与慕宁佑保持距离后,时时刻刻都监督着两个人,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叶孜和慕宁佑就会按捺不住。
叶孜天天被慕『奶』『奶』这么盯着,时不时都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看她,险些产生幻觉。
好在老人无法做得太绝,慕宁佑还能通过手机来安慰叶孜,再忍耐忍耐就好。
这天周日,慕宁佑出门应酬,把叶孜一个人撇了下来,陪着两个老人待在无比压抑的环境中。
越待越难受的叶孜,假装困了,就呵欠连天的起身回卧室。
叶孜上楼后,慕爷爷放下手里的书,将老花镜往上推了推:“我说老伴儿啊,你打算一直这么折磨两个孩子?”
慕『奶』『奶』白了慕爷爷一眼,死不松口:“别想探我的口风,那天我丑话已经说在前面了,年轻人这点耐『性』都没有,让我怎么相信那个叶孜没有花花肠子?”
慕爷爷努努嘴,无奈的继续看书。
门铃声响起,佣人赶去开门,慕爷爷只抬眼扫了下,就立即精神满面的去迎接:“嘿呀老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孙润之哈哈大笑,见到老朋友也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不听说你们回国了,我就过来瞧瞧!”
慕『奶』『奶』换了张热情的面孔,笑呵呵的邀请孙润之入座:“你看看这个孙氏的大董事,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忙里忙外,就不能让小辈们接手吗?我和老慕早就回来了,本想着去探望你,不想你倒是有空抢在我们前头!”
孙润之摇摇脑袋,面『色』羡慕的袒『露』心扉:“唉,谁叫我没你们老两口有福气,有个能干的孙子呢!我们家就茉莉一根独苗,还是个女孩,我只能趁着还干的动的时候,帮她多坐镇几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