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讼师在这儿,于是他道:“你来你来!”
这陈博文清下嗓子抱拳道:“大人,草民讼师陈博文,代表忠勇侯应诉。”
蓝娇月看着他:“准许。”
“大人。”陈博文接着道,“在是否经由侯爷准许一事上,我们有人证。”
“传!”蓝娇月道。
不多时,红豆到堂:“禀大人,民妇当时亦在场,薛凤并未征得侯爷准许便擅自剖宫了。”
“她知道个屁!”薛凤叫嚷,“民妇与侯爷在外边说的话,她哪只耳朵听到民妇与侯爷说了什么?”
这个薛凤并不笨,蓝娇月不作声,看着几人。
那红豆一时不知应对,看向王长贵。
哑巴了?王长贵没好气看陈博文。
陈博文想了想道:“当时第一位稳婆无计可施,侯爷异常担心,这薛凤当时与侯爷说有法子可把孩子取出来,大人,请注意,是她先用取字!她在语言上作诱导!紧接着她又说,有风险,既不保证大的亦不保证小的。大人,薛凤在明知大人和婴孩都有可能活不了,她依旧诱导侯爷。侯爷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只要把孩子取出来怎么着都行的话,薛凤这属于欺诈!再者,她实施剖宫产并未作周全的准备,这不徐静都说了吗?血流成河肠子到处都是,梁芳当场死亡,她这是草菅人命!”
“你你……”王长贵情急瞪眼,这不是等于承认他允可了吗?
“侯爷莫急。”陈博文轻声道,“你这红豆夫人一点用都没有,只有这样了。”
“放屁放屁!”薛凤叫嚷,“我说有风险就是把风险提前告知侯爷,是死是活由他定夺,大的小的命全在他手里。在场的生过孩子的应当都知道,遇上难产保大保小是十分常见的问题,那个时候,产妇的生死全由她的男人决定,与稳婆何干?他明知有风险还硬是要生,还以钱财来引诱我,分明是他威逼利诱!”
薛凤这一番话令得在场生过孩子的人沉默了。
“你个饭桶!”王长贵骂那陈博文,“哪个说本侯允可了?本侯没有允可!什么剖宫产本侯不懂,只知道要把孩子安全产下来,大的小的都要保!是她打着神医的名号招摇撞骗!害本侯妻儿如今又害本侯!”
“那婴孩是如何死的?”一直任由他们争吵的蓝娇月突然问,“忠勇侯回本官话。”
这突如其来的,王长贵被问住了:“他……”
“红豆!”蓝娇月问得极快,“婴孩是如何死的?回话!”
“奴婢……”红豆当下慌乱,“我、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吗?”蓝娇月又逼向王长贵,“忠勇侯回话!”
王长贵张嘴就来:“高烧死的。”
百姓当中有人反应快的当下长哦一声。
蠢货,被诈出来了!陈博文无语拿扇子直击脑门。
梁艳长松一口气。
王长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道:“不是不是,得宝儿是让梁艳掐死的……”
“忠勇侯莫要狡辩了。”蓝娇月道,“既然婴孩是高烧死的,那又怎可能是正常顺产?正因婴孩是非正常产下,才会高烧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