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窦青衫抿口茶,“晋王不是明日才到京吗?皇帝今日过来,肯定是又有什么事。”
窦禹宸笑道:“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窦青衫笑着看他:“说来听听?”
窦禹宸点头,娓娓道来。
他将蓝娇月前前后后的事无一遗漏全盘托出。
末了后,他看着母亲。
窦青衫一直安安静静地听,并未有插嘴,见皇帝讲完她指指他道:“你把今日升堂之事细细讲来。”
窦禹宸点头,缓缓而讲。
这一回窦青衫就不时插问一两句了,末了后她主动道:“在这般情形下仍能如此清清楚楚把案子断明白,她有着极为强大的内心,当真是天生干这个的料,皇帝,你真要把她藏在后宫里吗?”
窦禹宸怔忡,一时没明白娘亲的意思。
窦青衫看着他:“百姓需要她,如果这会让她入宫为妃那便是朝廷的损失了。”
窦禹宸眼微动道:“那孩儿向向娘亲要三年如何?三年后她入宫。”
“怕是你已允了她是吧?”窦青衫笑道。
窦禹宸笑:“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娘亲。”
看着儿子灿烂的笑容,窦青衫感慨万千:“若无那小青天,为娘只怕到死都见不到你如此灿烂的笑脸。”
窦禹宸瞪眼:“娘亲可不许说死。”
“是是是,不说不说!”窦青衫笑道,“三年便三年,若日后她精力充沛再领着大理寺也未偿不可。”
窦禹宸笑道:“那她可得乐坏了。”
窦青衫看他:“不过,身为皇帝你该知道如何平衡与大臣们的关系。”
窦禹宸拧眉:“娘!”
窦青衫看他片刻,笑道:“好好好,都随你,但是有一点,必须有所出!”
窦禹宸这才又笑:“成!听娘亲的!”
窦青衫笑:“虽说她出身不好,但自身的天资弥补了不足,倒也是她的运气了。”
“运气吗?”窦禹宸笑着道。
窦青衫眼一动:“对对对,人家可是在六年前便有此志,女子当自强,不错,真不错!”
“亦可说是娘亲的功劳。”窦禹宸道,“在平权朝纲下女子越发自强。”
窦青衫哈哈笑:“老了才觉得有成就感,有如此皇帝,有如此儿媳。”
屋外,秦滨听了一会儿,转身大步离去。
秦滨又到那满山红酒肆,在这里他又意外遇上了窦梦琪。
说是意外又不是意外,是窦梦琪故意等他的,自上一次之后,窦梦琪有了新的想法,夏侯汐有一国在身后撑腰,那她为何不能有?秦滨可是城阳国前太子,如今秦滨与她那太上皇姐姐有了间隙,这不正好是时机吗?
于是她便日日到这满山红酒肆。
王长贵终还是被判了流刑,并且被褫夺封号,丝毫不顾他的面子,这让秦滨十分恼怒,他都怀疑那是不是他的亲儿子。
秦滨借着酒劲竟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姐夫不必恼……来!一醉解千愁……”窦梦琪斟完酒后顺势跌进他怀里,“哎哟!真醉了……”
秦滨搂住了她,他浑身热乎乎的:“一醉……解千愁……”
窦梦琪娇柔一笑:“文胜哥……”
秦滨眼前身影晃来晃去,又像是窦青衫少女时的身影,他眯着眼凑过去:“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