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预料,完全对上了!”
张三丰一脸讥讽。
“多可笑。”
张欣只能苦笑。
“你这大孙子的皇后是谁?怕是有些勋贵的背景吧。”
虽然张欣说起来这一切的事情里只提到了皇太后,但张三丰觉得关键在朱祁镇的皇后身上。
一个被幽禁的皇帝的复辟,脱不开后族的力量。
皇太后之前同意了立新帝,那么只能是皇后出力了。
“祁镇的皇后是钱氏,正统七年正月册的,我选的。她的曾祖父钱整是我公爹做燕王时的老部下。”
张欣真心觉得自己后知后觉。
她一点也没想过钱皇后能出什么力,祁镇的大婚是她一手操办,钱皇后册皇后的大典也非常隆重。
她那会已经是强弩之末,做完这最后一件大事,第二年就死了。
钱氏跟她相处的时间太少。
只记得是个有主心骨的孩子。
“你公爹的老部下肯定是看不下去了。”
张三丰不屑的一撇嘴。
不客气的说,他作为局外人,从张欣的话里能看出来很多猫腻。
土木堡是七月。
朱祁钰登基是九月。
保卫战是十月。
前期谈赎回皇帝要花时间,后期瓦剌来犯也要时间。
基本上可以说于谦完成战前准备的时间很短。从朱祁钰监国那会开始授权,往长了说最多两个月准备时间。
于谦居然能搞出二十万,还打赢了。
“这是我没把孙子教好。”
这点上张欣觉得锅是她的。
她跟朱棣跟朱高炽还有徐氏都朝夕相处过。
深知聪明人做事,跟普通人做事是真的差很远。
她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孙子普通,只能是从她这边。
“这你可就错怪自己了。普通人,你以为的普通人,跟你的大孙子没啥关系。一个长在皇宫里的孩子,几乎就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张三丰越发嗤之以鼻。
普通人为什么是普通人?是因为生活的环境。
一个从胎教开始,就在充满最高端而又残酷的较量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
蠢极有限。
朱高炽住在遇真宫那会,聊天之中有时候会提及当年他在宫中日常。
五岁启蒙开始。
天不亮起床,锻炼身体,问候长辈。
到了辰时就开始上课。
最开始是朗读,朗读先祖的雄韬武略呢。
朗读完毕就由侍读官侍读,听四书五经,十遍以上。
一直要听到巳时。
听完别人读书就是就是听别人讲解。
各种各样复杂的书面文字用通俗易懂的白话进行讲解。
以上算是第一课经史课。
朱高炽作为皇太子,学习内容包括儒家经典、朝政、军务、农桑等。《尚书》、《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各朝史书等等都要通背。
接下来就去上第二课练字课。
春夏秋三季每天写字一百,冬季每日五十字。
上完这两课早上基本结束。
吃饭休息时间很短。
下午名义上说是自由活动时间。
但实际上必须去打磨身体,练习骑射。
身体累得不行了。
晚上还有不明说的最后一课。
他要熟读白天所学的文章,因为第二天会考。
每三天所学的内容也需要完全背下来,因为每三天都要考一次。
以上只是读书相关的部分,中间还要穿插着参加各种皇家的典礼祭祀,学习一些礼仪规范。
朱祁镇身为儿皇帝,要学的东西只可能比朱高炽多,不可能比朱高炽少。
事发是正统十四年,也就是学了十四年,怎么可能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