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是想让沈斓曦低头而已,不想闹那么大的。
“姑姑,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是沈大人误会了。”周云嘉害怕了,赶忙放低姿态。
周心柔看着周云琅:“你呢?”
后者一脸难堪,虽然心中不愤,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也不得不伏低做小,把事情圆过去。
“姑姑,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跟妹妹看到云穗姐姐出事,心中焦急,言语间难免措辞不当,还请姑姑原谅。”
周心柔看都没看女儿一眼,就退到一旁。
沈斓曦心里再次闪现几个问题。
既然要毒死她,为什么又公然替她说话?
她完全可以跟以往一样,用病了当借口避开。
之前她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一个问题,现在有种巨石落地的感觉。
不愿意承认都不行了。
魏家军一案,绝对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她主导。
能拿到父亲印章,模仿父亲字迹,除了她这个枕边人,还能有谁?
她行此举,绝对不止把沈家害的流放那么简单。
结合以上问题,再加上近日她所展现出来的魄力,沈斓曦心中有了几个猜想。
沈斓曦:“既然无人再有疑议,那就安下心来,等候公里的圣旨吧!”
这句话让许多人心惊肉跳。
沈老夫人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叫沈斓曦过去问话。
“祖母。”
沈老夫人脸上难以遮掩的病容跟疲惫,没想到今日她的寿宴还能引发这么多的事情,早知如此,这个寿宴,不办也罢!
“斓曦,你来了!”刘氏赶忙让开床榻边的位置。
沈斓曦上前几步。
“元信呢?”
沈斓曦:“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我已经让京卫看押起来。”
沈老夫人强撑着精神点头:“这事,陛下会怎么解决呀?”
沈斓曦让无关人等出去以后,这才道:“咱们沈家,还是不能让某些人放心。”
刘氏坐立不安,她憋不住怕说漏了嘴,不想听,又有些不想走。
“斓曦,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保全家里人,其他都是身外物!”
沈斓曦点头:“父亲跟母亲肯定会安排妥当,祖母不必担忧!”
沈老夫人担忧的叨念:“这件事还是得求陛下,家里有你母亲盯着,你快进宫跟陛下求情。”
“如果是以前,家中一个公主孙媳,我肯定高兴的。”吃了流放的苦,回到京城也不安生,沈老夫人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觉有事会发生。
沈斓曦扫了老夫人一眼,安抚道:“解决办法,无非就那么几种。一是招元信去当驸马。二是嫁入咱们沈家。三就是明面上暴毙,暗地里送走。”
就看皇家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狠不狠心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其他人听的心惊肉跳。
刘氏三分担忧,两分害怕道:“公主嫁入咱们沈家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旁的胡金玉欲言又止,几次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下去。
想着皇宫里还未定论,她现在开口并不合适。
敲门声响起。
“大人,宫里来人了!”
沈斓曦:“祖母,我去了。”
沈老夫人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沈斓曦:“快去快去!”
王保亲自来的,没带圣旨,众人猜测是口谕。
“陛下口谕,今日是沈老夫人寿宴,都高高兴兴的回去吧!”
心思转到快的人,顷刻便明白了。
“今日多饮了两杯,有些头晕脑胀,这就回去休息!”
“今日无事发生,都散了吧……”
宾客转眼间散尽,即便是到了自家马车上也三缄其口。
口谕也是陛下亲口,金口玉言等同于圣旨。
今日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抄家灭门都是小事。
王保看着两位公主:“时候不早了,公主们也回宫吧!”
周云琅想要问王保两句,见他板着脸眼神太冷,也不敢上前,只能悻悻离开。
院子里顷刻间空旷了。
“沈大人,郡主,陛下传你们二人进宫。”
沈从文心里咯噔一下,他后悔在处理完张紫芬以后心软,给她生的几个孩子解除禁足了。
周心柔没有去梳妆,直接穿着这一身跟沈从文进宫了。
送王保出门的时候,沈斓曦追上去。
“王公公,陛下是不是震怒了?”
王保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陛下并未叫几位公主出宫贺寿!”
沈斓曦眼神一闪:“多谢公公提醒!”
王保大步跟沈斓曦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离开。
没有再回沈府,她要去看看魏东逐怎么样了。
回到巨鼎公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魏东逐怎么样了?”
春雪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大夫看过了,开的药也喝了,现在客房里休息!”
沈斓曦脚跟一转,去了客房。
魏东逐在巨鼎公府是有专属客房的,沈斓曦见门开着,直接推门进去。
哐啷一声,半边水瓢滚到沈斓曦脚边。
魏东逐哗啦一声浸到水里,慌张的转过身。
沈斓曦挑眉回想刚才看到的情景,鼻息一阵温热。
“怎么也没人守在门口?”干巴巴的声音响起。
沈斓曦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迟疑了下,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我让厨房炖些滋补的汤水。”
魏东逐想到什么,脸不争气的红了,整个人一点点浸入水里。
明明是冷水,他却觉得像是置身在热锅之中一样,越发滚烫。
沈斓曦出了房门,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看着门外提水回来的亲卫是从,在他们诡异的眼神中,无声笑着离开。
……
“斓曦。”魏东逐刚开口就觉得嗓音有些嘶哑,赶忙清了清嗓子。
“好了?”沈斓曦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戏谑。
懊恼的神色一闪而过,魏东逐又开始自责。
他怎么就那么容易上当了?
“斓曦,我想过了,咱们之间可以设置一个口令,这样下次你再派人去找我的时候,我就能分清楚是不是自己人。”
沈斓曦:“假传消息让你去找我的人,也是精明,竟然想到让女卫去通传。”
魏东逐:“口令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口令,是他们两个人独属的秘密。
“我觉得不怎么样!”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响起。
班思草来了。
魏东逐眼睛跟刀子似的劈砍过去。
班思草当即指责:“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瞪你的救命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