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带着满腹狐疑离开,永安侯急匆匆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
“出什么事了?!”
刚刚才得知怡春院被人发现,现在见永安侯也没好事的样子,太子语气有些不好。
“是珍霓坊的事!”
永安侯方才得了消息,立即马不停蹄来了东宫。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道:“你可知道这数月我们珍霓坊生意为何这般好么?”
还不等太子问话,永安侯一脸气愤,“咱们贴钱做的皂角都叫镇国公府的人给买去了!”
太子坐直了身子,神色陡然一变,“珍霓坊贴补多少银子下去了?”
“从开业至今,已经有一百万两了!”
永安侯声音都有些发颤,“若不是镇国公府买了粮草送去边疆,我派人去查此事,还不知要贴多少进去!”
“一百万两!”
太子咬牙切齿,太阳穴处青筋暴立。
一般世家数代积累才有百万家产,才短短数月他们就花掉了一百万两白银!
永安侯愁眉不展,“我已将庄子铺子上可用之银尽皆调动,若不想半途而废,只能动用那笔银子。”
“那笔银子不可动!”太子神色凌厉。
“可现在手头抽不出银子,珍霓坊那边如何办?”
永安侯焦急不已。
现在放弃,那先前贴补下去的一百万两可就全部打了水漂!
一百万两,那可是他大半家当!
太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脑子在快速思考。
片刻后,他眸子微微眯起,“将军府这些年贪墨的银两还在老三手中,你让户部尚书明日早朝将此事揭露出来。”
这些日子忙着密室一事,倒是忘了收拾老三,这次正好收拾了他!
“是了,怎就将这事给忘了!”永安侯眼睛一亮,“我这就去找户部尚书。”
皇帝这些日子迷恋炼丹,朝政之事大多都交给太子处理,三皇子手中的银子查抄出来,多半都能进太子的口袋。
永安侯匆匆离去,太子独自一人坐在殿内。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透着几分阴狠,“敢与孤作对,不知所谓!”
第二日早朝,户部尚书出列,呈上账本弹劾三皇子,“皇上,臣今日要参三皇子私吞将军府贪污银两,中饱私囊!”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三皇子站了出来,他不卑不亢,神色坦然道:“父皇,此事另有隐情。”
皇帝眉头微蹙,面色不悦。
太子见状,上前一步恭敬道:“父皇,儿臣以为应先查看证据,再听三弟解释也不迟。”
皇帝哼了一声,示意身边太监接过账本查看。那账本记得极为详尽,每一笔款项进出都清清楚楚。
皇帝看罢,脸色越发阴沉,“证据确凿,老三,你还有何话可说?”
三皇子弯下身子,朗声道:“父皇,此乃儿臣表兄先前寄放于儿臣处之物,儿臣亦是昨日才察觉此事。本欲待查明真相后便呈交国库,儿臣岂敢有私吞之意。”
太子冷笑:“三弟莫要狡辩,哪有如此巧事。”
此时户部侍郎齐大人站了出来,“皇上,三皇子昨日曾交予臣一本账本,说可能是将军府贪墨之财,让臣今日上交于国库。”
齐大人从袖口之中抽出一本蓝皮账本,一旁的大太监走过来接过东西,躬着身子递给了高位的皇帝。
三皇子看向太子,唇角勾起,眸子里带着挑衅。
他昨日发现永安侯去找户部尚书,便猜到太子今日早朝定要揭发此事。
也幸亏提前告知镇国公府那件事,不然齐大人还不会帮他这个忙。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端看上面坐着的那人态度。
皇帝本就厌烦这些琐事,将账本随意丢在一旁,“既然是贪污银两,齐爱卿,此事由你负责登记造册,充入国库吧。”
“是!”
齐大人领命,躬着身子退回了他原先的位置。
又是镇国公府!!!
太子咬紧牙槽,垂着的眸子里淬着森然寒冰。
夜间,他偷偷摸到长春宫,忍着恶心同白夭夭一阵亲热后,搂着她问道:“最近可有天策?”
“殿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夭夭白嫩的手指放在他的胸前,昂着首,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是镇国公府,最近总坏孤好事!”
“又是他们?”
白夭夭对镇国公府之人恨之入骨,尤其是白悠悠。
“殿下,你本就是天定之主。”她恨恨道:“若欲循天道而行,必须除掉白悠悠这个异数,方可复归正途!”
“你是说,一切根源在于白悠悠?”
“嗯!”
白夭夭重重点头,“天机书中从未有过白悠悠此人,正是由于她的出现,才改变了原本既定的命数。”
太子细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若没有白悠悠,镇国公府如何能有云霓坊,没有云霓坊,镇国公府现在应该为大军粮草发愁,处处求人。
“除了这个,你可还有其他预测?”
白夭夭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不过明年三月,边疆蛮夷会假意投降求和,殿下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她写这些时都是一笔带过,主要写的还是她与太子卿卿我我,酿酿锵锵,让人看着心里黄黄的小黄书。
她本该幸福一生的,这一切都是被白悠悠给毁了!!
“殿下,白悠悠留不得,你一定要杀了她!”
白夭夭神色愤恨。
白悠悠改变的不止是其他人的命运,主要还是白悠悠也改变了她的命运!
“放心,孤这就命人去办。”
得了想要的消息,太子推开她,捡起地上的衣裳穿在身上,安慰了白夭夭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了东宫,他立即让人准备热水,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才松开紧皱的眉头。
白色亵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赤脚走了出来。
“朱六,你明日去将秦苒请到东宫来,就说王良娣这几日身体不适,让她入宫陪伴几日。”
朱六犹疑了一瞬,还是问道:“殿下,那太傅那边?”
“哼,孤的旨意,他敢不遵?”
太子眸光冷沉。
身为他的太傅,不为他办事,那要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