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您这是怎么了?”
瘌痢头手下,那名刚放出来的睿智青年,冒着大鼻涕泡问了一句。
“李国福那帮人真是不知死活!”
何屠夫脸色很难看地骂道:“昨晚上才挨了刀,今天又给老子整幺蛾子!”
按照聂海的说法,他还没来得及去吃午饭,就让邓强等人堵在了厂门口。
并且,虽然李国福等昨天闹事的核心人物,并没有参与。
但是李国福在病房里,再次发表了感慨,并笼络了大量海昌的职工。
光论声势之浩大,今天海昌门口那场面,丝毫不输昨天!
早在昨晚,何屠夫就已经信誓旦旦地跟刀小民保证过,事情已经圆满结束了。
而眼下,李国福等人再次逼宫聂海的行为。
那无异于是将何屠夫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一想到自己跟刀小民放出过的豪言,何屠夫就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妈的,还是昨天下手太轻了!”
瘌痢头麻五主动请缨道:“何爷,今天的事儿,您别管了!”
“老子现在就带俩人过去,把闹事的人全收拾了!”
“我还就不信了,这海昌的人都练过金钟罩铁布衫!”
何屠夫脸色阴沉地拒绝道:“动闹事的人,已经没意义了!”
“没意义了?”瘌痢头脸上带着不解。
“你刚刚有句话,其实说对了!”
何屠夫眼中寒光迸射道:“昨晚的敲打,确实太轻了!”
“说白了,今天有人去闹事,还是他李国福蹿腾的!”
“我们要不把这个叫李国福的收拾了,就永远都清净不了!”
瘌痢头一听这话,立马会意道:“行,我现在就带人去医院!”
何屠夫想了一下说道:“医院的人,肯定不少!”
“这样,你和胖子,把人都带过去了!”
“场面整得大一点,狠点办,最好一次就把海昌的人全给整服了!”
瘌痢头也不愧为何屠夫的第一狗腿,思路十分另类地问道:“何爷,咱全去了,那您这边就空了啊!”
“我这边空了能咋地?”
何屠夫傲然回道:“在海县这一亩三分地,谁还能跟我走上两回合?”
“我待会往茶叶街一坐,海昌的人要敢到我这儿来闹事,那来多少,我就吃多少!”
听到何屠夫的回答,瘌痢头立马作罢。
毕竟舔这事儿,也讲究一个恰到好处。
突然关心式地舔,能让人倍感春风拂面。
但如果舔得太过生硬,那就容易惹人反感了。
瘌痢头深知,自己目前扮演的这个角色,最重要的就是把活儿干好!
很快,瘌痢头等人也顾不上参加,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的庆功宴。
在治保所门口简单地集合了一下后,他领着另外四名马仔,浩浩荡荡地就前往了医院。
…
下午一点三十分,海县县医院门口。
瘌痢头六人,分别从两辆三蹦子里跳了下来。
“迷糊,你去对面五金店买几根钢管!”
瘌痢头一下车,瞬间就进入了指挥状态,他朝着睿智青年吩咐了一句。
毕竟睿智青年四人,这会儿刚从治保所里放出来,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有家伙。
而瘌痢头和胖子俩人,兜里就各自揣了一把防身用的小匕首。
就这么点家伙把式,那去了病房,估摸着挺难控制住场面。
所以,瘌痢头也是非常细心地安排了睿智青年,临时采购一批“军需物资”。
“好嘞!”
冒着大鼻涕泡的睿智青年,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就走向了街对面的五金店。
“胖子,你有什么想法啊?”瘌痢头看似询问地朝胖子问了一句。
胖子阴阳怪气地回道:“何爷都点名让你挂帅了,那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难免会有纷争。
别看何屠夫这个团队,拢共不过七八个人,这还包括了茶叶街门店里的伙计。
但瘌痢头和胖子二人,在争夺头号舔狗这事儿上,一直存在竞争。
对于何屠夫让瘌痢头带队这事儿。
胖子虽然在心里bb了两句,但明面上也没啥说的。
“胖子,咱哥俩之间,你用不着这样…”
瘌痢头学着何屠夫的话术,忽悠道:“咱哥俩之间,我有一口干的,绝不让你吃稀的…”
“行了行了!”
胖子听着这熟悉的话语,脑瓜子嗡嗡直响。
他当即打断道:“待会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保证,我不能拖你后腿,也不在旁边干看着,行吗?”
“啪啪!”
瘌痢头本身也没什么文化,就是心有千言万语也很难说出口。
他重重地拍了拍胖子的后背,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睿智青年,很快就在五金店完成了“0元购”,拎着一袋子切割过的空心钢管,走了过来。
十分钟后,李国福三人所在的病房。
由于邓强带了一帮义愤填膺的海昌员工,去了聂海那边闹事。
所以,李国福等人的病房里,瞅着要比上午冷清了不少。
但这个“冷清”,明显也是相对的。
实事求是地说,此刻的病房里包括李老爷子在内,依旧聚集了得有十来个人。
光是人家到县医院实习的小护士,那一进病房,都找不到什么地方落脚。
“哗啦!”
“叮铃嘭咚!”
正当病房里,众人等待着邓强那边的结果到来时。
瘌痢头领着睿智青年,与另一名嫡系马仔。
他们仨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推门走进了李国福的病房。
而胖子与两名同伴,则是选择了在病房外站岗。
“啪嗒!”
瘌痢头先是随手关上了房门,随后用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病房里每个人身上扫了一圈。
“李国福,我大哥都骂我了,说我昨晚上出工不出力啊!”
瘌痢头照例弓着身子,背着双手,模仿着何屠夫的做派,瞪着眼看向李国福。
一看到瘌痢头的到来,病房里一众海昌职工,目光也变得复杂。
而李国福三名受害者,眼中更是闪过了惶恐之色。
说到底,李国福等人也就是一群在厂里上班的老实人。
尤其是,昨晚他们就已经被瘌痢头收拾了一顿。
虽然田宇口口声声表示过,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眼下一看到瘌痢头,李国福三人本能地就有些畏惧。
而李国福本人,更是频频朝门外投去急切的目光,仿佛是在询问,田宇关键时刻,你人呢?
“艹!”
见李国福不言,瘌痢头直接从兜里掏出了小匕首道:“你不说话,那我只能让老朋友和你谈了!”
“嘭咚!”
就在此刻,病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只见一道宛若黑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了瘌痢头的面前。
刘山河居高临下地看着瘌痢头道:“剩下的事儿,你不用跟李师傅谈了,你和我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