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翻身下马:“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他要是出事儿了,后果不堪设想。”
风璃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燕聿不来,也没叫影九送消息过来,陆清悦坐不住了,唤了影九出来。
“我想知道陛下的安危。”
“姑娘放心,陛下无事。”
“那陛下他…”
陆清悦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她想问燕聿宠幸了卫韵儿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影九善解人意道:“姑娘只管相信陛下即可。”
陆清悦咬着唇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影九将她的话带去给了燕聿,第二日宫里就来了消息。
皇帝突然下旨,要陆清悦进宫。
接旨的时候,全府上上下下都很茫然,陆清悦自己也不知所以。
传旨的公公那是一刻也等不及了:“陆夫人,现在就随奴才进宫吧。”
陆清悦就这么被一路带进了皇帝的寝宫里,到时已近黄昏。
一回生二回熟,她在这寝宫住过些时日,再来时没那么拘谨了。
宫人:“姑娘稍等片刻,陛下在卫嫔那儿呢,一会儿便来。”
说罢,宫人就退了出去,只留下陆清悦一人,她不禁蹙了蹙眉。
燕聿从卫韵儿那儿过来,难道燕聿真的中招了?
脑海中不断冒出的猜测令她坐立不安,忍不住在寝宫里来回徘徊。
幸好,燕聿没有让她等太久,听到寝宫的殿门轻轻被合上的声音,她小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陌生气息的燕聿。
不止身上的气息陌生,他的眼还很冷,落在陆清悦身上的目光空空的,像是落了一层冷霜。
面上也没有表情,一点儿也不像平常来见她时的那个燕聿。
他的身上缠着丝丝缕缕异香,陆清悦注意到他眼底的猩红,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凝着眸,抿了抿唇,很轻地唤了他一声:“陛下?”
站在那儿像个空洞木桩的他动了动,接着一步一步木木地朝她走来。
陆清悦抓紧了自己帕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越逼越近,陆清悦退无可退,他陡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吓得她顿时落了泪。
燕聿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么不经逗?”
他一身冷然的气息如潮水般快速散去,眼里闪烁着柔光,冷冰冰的面容也很快被温柔覆盖。
他用了点儿巧劲把她搂到自己怀中,动作柔缓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怕,方才是吓你玩的。”
陆清悦愣愣地抬起头,泪盈盈地注视着他。
燕聿捏了捏她的脸:“怎么,真以为朕不记得你了?”
陆清悦犹犹豫豫地伸出葱尖戳了戳他的脸,燕聿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捏得酥麻。
“还没缓过来?”
他的拇指指腹划过她的眼,替她擦掉了挂在睫毛上的泪珠。
陆清悦闭了闭眼睛,双手抓着他腰间的腰封,仰着头仔仔细细盯着他。
燕聿干脆将她抱了起来,与自己平视,笑道:“看清楚了吗?”
陆清悦:“陛下没事?”
“当然,朕能有何事?”
她心有余悸:“那陛下方才那副样子?”
“朕演的,如何,是不是很真实?”
陆清悦扁起嘴:“为什么那么像真的?我还以为陛下真的…”
她还以为燕聿真的被蛊毒控制了,成了一具傀儡了。
燕聿抱着她往茶桌走:“要是演得漏洞百出,他们又怎么会信呢?”
陆清悦控诉:“那陛下也不该演来吓唬我,我差点儿就吓出好歹来了。”
燕聿扬眉:“胆子这么小?”
“我看着像胆子很大的人?”
燕聿颔首:“朕觉得你胆子可不小。”
他这话中又藏了话,没等陆清悦细想,燕聿把她按到他的腿上坐着。
“朕瞧瞧你的脸。”
燕聿捏着她的下巴,凑得近了,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毒解了,伤好齐全了,肉也长了些,不错。”
陆清悦想起正事:“陛下急召我进来做甚,竟还叫人去颁旨。”
他的食指点了点她的脸蛋:“朕的面具姑娘死了,不得寻个相似的人解相思之苦么。”
陆清悦怔然,陛下这说的是她能听懂的话么。
燕聿用力摁了摁她的腰,然后将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用力握着她的大腿。
“不明白?”
陆清悦眨了眨眼睛,努力思索了一番:“这也是掩人耳目的一环?”
燕聿闷笑:“是,也不是。”
陆清悦主动问起:“那个卫嫔娘娘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不见,所以,略施了一点儿小计。”
陆清悦:“她的眼睛也是陛下的小计当中?”
燕聿一手握着她的大腿,一手握着她的腰。
“她要是看得见,就不好狸猫换太子了,如今看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陆清悦:“那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朕需要你帮朕牵制卫韵儿。”
“好。”
燕聿扬唇:“答应得这么快?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你不再三考虑考虑?”
“我看得清今时的局势,有人想要我的命,待在宫里,有陛下庇护,说不定更安全一些。”
燕聿爱怜亲了亲她:“朕又食言了,害你吃了些苦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哪能时时刻刻护得住,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燕聿没忍住,贴在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你这样,是想让朕亲死你?”
陆清悦:“我只是实话实说。”
燕聿笑意满满地又亲了她一口:“好。”
亲完,不尽兴,他又亲了一口,然后,看着她嫩嫩的脸,他兴致大发,亲个没完。
陆清悦忍着脸上的痒意,抓着他的玉坠儿玩。
燕聿黏黏糊糊亲了她一会儿道:“饿不饿?朕叫人传膳。”
陆清悦甩了甩玉坠上的络穗儿,小眼神刮了刮他。
“陛下不是才从卫嫔那儿回来,没在那儿用膳吗?”
燕聿笑道:“哦?小梨树莫不是被醋坛子洒出来的醋给淹着了?”
陆清悦放下他的玉坠:“没有,我只是听宫人这么说了,以为陛下是吃、了、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