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燕朝最尊贵的公主盛华,今日是三皇弟的周岁宴。
三皇弟在母后肚子时,很闹腾,一点儿也不像我和二皇妹那么乖。
父皇每天都得对着还在母后肚子里的三皇弟耳提面命,叫他不准折腾母后。
三皇弟出生时,出现了一点儿小意外,父皇抱着母后哭了,吓得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我和二皇妹那一天也哭了,我们好害怕母后会丢下我们。
生下来的三皇弟长得还那么丑,我和二皇妹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但现在三皇弟长开了,他长得最像母后,我们越来越喜欢他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父皇和母后恩爱的故事。
听说当年母后的封后大典办得格外的盛大隆重,当天父皇脸都要笑烂了。
我出生后没多久,父皇去问胡承要过一剂药,胡承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母后发现后,暂时阻止了父皇。
母后当时的意思是想要她坐稳皇后的位置,她就不能只有一个孩子。
那些爱耍嘴皮子功夫的文臣比父皇母后还要担心燕朝的未来,非要一个皇子来继承大统。
我表示无所谓,反正最后坐上那个位置,只能是我。
母后说,我很有父皇的风范,还有一点儿像风璃。
风璃与母亲是旧相识,我每年生辰时,她都会亲自来赠礼。
她是蛮夷族的鬼主,是个很厉害的女子,短短几年,就将蛮荒之地发展得有声有色,如火如荼,叫人不敢轻视。
每回风璃来京时,皇叔(燮王)也会跟着回京。
但皇叔每次见到风璃都要刺她一句,骂她是个负心人。
风璃回回都头疼得扶额。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待会儿开宴,我打算叫上二皇妹一起去打听打听。
京城里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女子神医,温知意,与母后也是旧相识。
她是唯一从过军的女子大夫,从一个不被看好的小医女一步步成为了将军府夫人再到声名大噪的神医。
后来越来越多女子学了她,不止学她从医,还学她从军。
但女子在战场上的磨难要比男子大得多,出个女将军,任重而道远。
不过没关系,要改变一些老顽固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美好的女子们一个个从茧子里展翅出来了。
三皇弟出生后,堵住了那些文臣的嘴,父皇瞒着母后喝了胡承给的药。
之后,母后再也没有怀过孩子。
其实这些母后都知道。
而且,即使父皇不偷摸着喝,母后也会偷摸着给他下药,谁叫父皇总跟只饿虎似的。
当然了,偷摸下药之事,是只有我和母后知道的秘密。
宴上,母后的挚友兰婳也来了,以及我的太傅宋存也来了。
还有他们两人的儿子棋识,长得怪好看的,就是性子有点儿闷。
我与他说话,他总是公主公主,一板一眼的,要不是看在他好看的份上,我才不带他玩。
风璃起身离席,我和二皇妹本想去打听风璃和皇叔的事儿,但风璃去见的竟是母后。
而父皇就站在一边幽怨地盯着她们二人。
哦,听闻风璃拐跑了母后两回,父皇一直耿耿于怀呢,不盯紧点儿,他担心母后又跟着风璃跑了。
再者,风璃身边还跟着个巴屠,是母后的爱慕者。
风璃不禁调侃:“当年你自愿走进了笼子里,这么久了,不闷得慌?”
母后浅笑:“他没有困着我。”
风璃发出邀请:“我那儿已经是沧海桑田了,你不打算跟我去看上一眼?”
母后回头看了一眼父皇:“不急,有的是机会。”
两人没说两句话,皇叔便强行假装不经意间路过,来到了两人面前。
母后见状笑了笑,叮嘱两人好好谈谈。
随后,母后还招呼我和二皇妹一起回去。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母后呢。
我拉着二皇妹去牵住母后的手,父皇则在另一侧紧紧地搂着母后。
父皇每天都黏着母后,那黏糊儿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消退。
只见父皇递出了自己另一只手:“悦儿,朕的手方才伤着了。”
看看,又来了,偏偏母后还挺在意。
母后急急地捧起他的手:“伤哪儿了?我看看。”
我踮起脚尖凑过去望了望,哇,好小的伤口,稍微晚一点儿就愈合了呢。
这个不痛不痒的小伤口,父皇还不要脸地哄着母后主动亲他,难怪皇祖母经常没眼看父皇。
那天夜里,也不知风璃和皇叔说了什么,隔日,风璃就来向父皇求亲了。
父皇大手一挥,全了两人的事儿。
曾经风璃也被迫来向父皇商议过和亲一事,如今这事儿算是落实到位了。
只是和亲的变成了皇叔。
为此,皇祖母一连叹了好几天的气,她生下来的儿子一个两个怎么都这种德行。
我拉着二皇妹,还有三皇弟去陪了皇祖母一整天,皇祖母才终于乐呵起来,抱着我们乖乖,乖乖的叫。
随着我们长大,父皇每日都严苛得考核我们各种功课。
我能文能武,一如既往地令父皇满意。
二皇妹比较偏科,喜欢舞刀弄枪的。
三皇弟嘛,偏得更厉害,他喜欢经商,天天往外祖父陆回那儿跑。
外祖父天天抱着三皇弟说他是个经商的大人才,母后甚是无奈。
因为母后和外祖父家的银子已经多得花不出去了。
父皇倒是无所谓,三皇弟长得像母后,继承了母后的衣钵。
又有我这么出色的继承人,以及放言日后要征战沙场的二皇妹。
日后,他和母后就可以双双撂担子了,甜甜蜜蜜过他们的日子去了。
他们两人还喜欢常到宫外母亲的府邸那儿小住。
母后曾经帮助过的齐羡入朝为官了,日后将辅佐于我。
我很满意,齐羡长得也不错,有他辅佐,我一定会更勤政为民。
但棋识好像不太高兴,听兰婳说,他也在奋力考取功名中。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日复一日,不变的是父皇对母后的承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