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因淮南王世子行刺皇上导致皇上受伤所以取消了,官员们人心惶惶,还没想不明白又出了一道圣旨,这次是送去汉广召工部尚书柳诚之回京的。
城外。
柳诚之抱着许长宁舍不得松手,其余人候在马车外静静的等待着,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她摸摸柳诚之的脸,轻声道:“白天我会想你的。”
白天用来想你,晚上来和你相见。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等她喘不上气时她抬手抵着他胸口:“再亲我的易容要被蹭掉了。”
又腻歪了一会儿,许长宁还是翻身上马和运着粮食草药的车队走了,桃二几人站在主子身后都感受到了主子的不舍,他们也舍不得夫人,夫人在时主子心情好了都不骂他们了,现在夫人走了他们怕是又要过上一上午挨三顿骂的日子。
等看不到车队的影子后,柳诚之才转过身,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他冷笑一声:“夫人这是去帮助南方百姓,你们摆出这般神情作甚。”
几人面面相觑又不敢说话,这话明显是主子说来安慰自己的,他们都懂。
汉广和南方相隔甚远,即便彻夜赶路也得两月的时间,许长宁白日赶路,晚上也和大家一样露宿在野外,在他们入睡后她找个没人的地闪身进空间。
淮南王妃等人下狱后,皇上耐心等了几日才去见淮南王,得到的还是一样的回答。
“你就不担心你的王妃?”
“臣弟自然担心妻儿,可臣弟根本没有兵符可以交给皇上。”
皇上气的拂袖而去。
岑中意小跑跟上,硬着头皮道:“皇上,太后那传话说是太后想见您。”
“不见。”
他的人把淮南王府搜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找到,他不相信裴煊的话,那这兵符究竟在何处。一日拿不到他一日都得束手束脚不能对他们下手,为此他还找来天星子让他算一算兵符在何处,可天星子说兵符是皇家之物,上头附着的龙气他无法搜寻到。
苗疆圣女这些日子呆在驿站,也被皇上派人看守着,一方面是她和容王相处过一点时间,另一方面是她对柳云安的感情怕她坏事,苗疆使者日日与守在门外的御林军交谈,皇室之争与他们苗疆何干,可皇上还是没有放他们出去,对此有人对圣女生出了怨言。
“皇上,边疆急报!”
和平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北越以南明扣押庆王世子赫连非为由率先发起了进攻,逼南明皇帝交出庆王世子,可赫连非跑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看起来这更像是北越找了理由搭了个名叫战争的戏台。
皇上贵为天子他的话将士们自然得听,即使没有兵符也能派兵,但他不能容忍兵符在外,他要把权力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把隐在暗处的威胁全部拔光。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请兵出征,最后皇上派了二皇子裴朗和关将军一起,在柳诚之回京之前外祖父已经和裴朗一道率领大军前进边疆,关将军年事已高,官员们心里知晓却不敢多言。
“柳爱卿认为另外半块兵符在谁手中?”
皇上淡漠的眼神落在跪在地上的男子,大半年不见他倒是瘦了不少,看来许长宁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微臣不敢随意揣测。”
“大胆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御书房光影交错,安静了会儿男子缓缓开口:“微臣猜测在淮南王手中。”
皇上笑了,不愧是他的好臣子,与他所想一样。
“虽说长宁不在了,但算起来淮南王还是你的岳父,你既进宫了便去见见他。”
皇上点到为止,柳诚之恭敬道:“微臣领旨。”
宫人领着他走后,皇上拍拍手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去盯着看看他们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寒,阴暗的眸光在光影下显得格外深沉。
“你怎么回来了?”
淮南王皱眉望着进来的男子,柳诚之给三位王爷行礼后抬眸盯着淮南王,他受召赶回京城,一路都不得停,浑身沾满了风霜,他开口时语气微微颤抖:“父王,长宁找到了吗?”
广平王叹口气撇过头不忍再看,容王心中一痛,淮南王摇摇头:“还没有。”
“你莫要伤心,长宁那孩子定会逢凶化吉的。”
广平王听到这句忍不了了,都到这时候了还在用这话骗人呢:“十弟,都大半年了,就算之前还活着咱们没找到人,如今怕是也葬身狼腹了。”
那边山脉就数狼群最多,周遭的百姓都很少进山。
淮南王脸色一僵,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容王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两个都要训他,广平王委屈的很,他好好的招谁惹谁了,如今还被他们牵连被软禁在宫中,心里有气说话便也不客气:“你们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人找不到,丧事你们也压着不肯办。”
“嘉宁说那悬崖很高,人摔下来没有粉身碎骨都算是轻的了!”
“你闭嘴!”
“住口!”
容王和淮南王难得默契开口,广平王猛地一拍桌子:“她又不是神仙,难不成还会起死回生之术吗!”
殿内是三位王爷吵架的声音,守在殿外的御林军看不到小柳大人的表情,只看到他孤寂的背影。
太阳一点点向西斜,柳诚之等他们吵完安静下来后才再次开口,这次问的不是许长宁,而是兵符。
这下淮南王真的震怒,拿起茶盏朝他砸去,额头被砸中鲜血流了下来。
“若真在本王这,本王早就拿出来求皇上放了王妃他们。”
他冷哼一声:“倒是长宁瞎了眼,她出事这么长时间你除了开始写几封信之外还干了什么!”
“你可知道长宁的死和太后有关!”
周围的气氛再度凝固,淮南王的怒气在看到柳诚之的表情时明显滞了下,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刚才红了的眼眶已然消失,还是从前那副清冷的模样,可偏偏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嘲讽之意,如此衬得他平淡的黑眸下藏着一张居心叵测的心。
“微臣是皇上的臣子。”
他语气坚定。
这回就连容王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他猛地站起来,猩红的双眼瞪着柳诚之,那模样恨不得杀了他:“这些年你竟是装的!”
“长宁对你一片痴心,你竟一直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