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喧嚣声震耳欲聋,缭绕的烟雾中弥漫着金钱与欲望的味道。
赌客们的欢呼与叹息交织在一起,骰子在骰盅里碰撞,发出清脆而又撩拨人心的声响。
灯光惨白而刺眼,晃得人眼睛生疼,却又无法阻挡每个人眼中对财富的炽热渴望。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说任何话。
抬眼环顾四周,抬脚朝着附近的骰子赌区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要踏破这赌桌上的风云变幻。
豪哥和他的几个手下就像几尊门神,大大咧咧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情。
豪哥身材高大壮硕,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给他添了几分凶狠与不羁。
此刻,他手里捏着一把瓜子,悠然自得地磕着,每咬开一颗瓜子,便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磕完之后,他随意地将瓜子碎屑吐在地上,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好似这世间没什么能入他的眼,周围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消遣的背景板。
我没有理会赌区旁兑换筹码的窗口,那里排着长队,赌客们怀揣着钞票,眼神急切地等待着将其换成象征财富与希望的筹码。
我径直伸手,一把抓过豪哥手中所剩不多的筹码。
他的筹码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入手冰凉,仿佛带着赌场里无数次输赢的寒意。
豪哥依旧不紧不慢地磕着瓜子,听到筹码被抢走的动静。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可那话里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威胁:
“如果没了,用你一根手指来还!”
声音不大,却在这喧闹的赌场里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想着,这小小的威胁还吓不倒我。
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神愈发坚定,紧紧地盯着赌桌上的骰盅,那骰盅仿佛是通往胜利或是深渊的神秘大门。
这时,赌区里的荷官手法娴熟地摇完骰子,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着骰盅稳稳落下的那一刻,骰盅与桌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似是命运的钟声敲响。
我毫不犹豫地出手,将手中所有的筹码一股脑丢出。
那动作看似随意,肩膀微微一耸,手臂轻轻一挥,实则暗藏玄机。
所有的筹码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15点的区域之上,每一枚筹码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
刹那间,我周围原本嘈杂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讨论声戛然而止。
山口组的人们张着嘴,眼神中满是惊愕,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那眼神里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对他们而言,即便是随意一扔,要让筹码如此平稳地落在指定区域都绝非易事。
更别说我这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精准无误的操作了。
他们就算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去尝试,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
而我却轻松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的操作,仿佛是掌握了赌场神秘力量的异数。
荷官他那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抬眸深深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里,有探究,有好奇。
似乎在试图看穿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异类”。
不过,赌场的规矩和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很快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又极具穿透力,在赌场的嘈杂声中格外突出: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那语气就像是在催促命运的审判快点降临。
喊完这句,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又开始念叨起那些赌场里的经典吆喝: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摸一摸,老婆变嫩模!”
引得周围的赌客们哄笑几声,紧张的氛围里多了几分荒诞与戏谑。
随着他的吆喝声,盘口在一阵阵喧嚣下逐渐走向尾声。
下注的赌客们有的还在犹豫不决,手在筹码间来回摩挲。
有的则一咬牙,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将筹码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下注时间一到,整个赌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突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被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低声的祈祷填满。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情绪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赌区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