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名山口组的人,那笑声如同炸雷般在赌场里回响,肆无忌惮地穿透层层烟雾,直往人耳朵里钻。
他们笑得满脸通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到了耳根。
身体随着笑声剧烈地抖动,有的人甚至双手捂着肚子,似乎要把肺里的空气都笑出来才肯罢休。
每一声笑都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此刻的得意,那副张狂的模样,仿佛整个赌场都已经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赌桌后面的暗灯,整个人像是被通了电一般,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五官紧紧地挤在一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高高鼓起,仿佛在拼命压抑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
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赌桌边缘,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那充满恨意的双眼,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我,那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匕首,恨不得直接将我千刀万剐。
我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每一口烟都吸得深沉而缓慢,烟雾从我的唇间缓缓吐出,在面前缭绕成一团,宛如一层轻纱,将我与周围疯狂的世界隔绝开来。
我的眼神平静而深邃,透过这层烟雾,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切闹剧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赌场后方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人们低声的议论和些许慌乱的避让声。
我微微侧过身,用余光瞥见一名身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带着一群身形高大、肌肉结实的打手,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从他那自信的姿态和周围人敬畏的目光可以判断,他无疑就是这里的掌权者——赌场经理。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色的劳力士手表,表盘在赌场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耀眼的光芒。
表带紧紧地贴合在他的手腕上,与他那身笔挺的西装相得益彰,更衬出他整个人的冷峻与威严。
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我们跟前。
周围那些眼尖识趣的赌客们,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纷纷迅速起身。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们脚步慌乱,神色慌张,匆忙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迅速退到一旁。
瞬间让出了一片宽敞的空地,仿佛生怕被卷入即将到来的风暴之中。
然而,让我颇感意外的是,身旁山口组的这几个人,竟然像扎根在地上一般,没有挪动半步。
他们依旧大大咧咧地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与挑衅的意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毫不畏惧地迎接着经理投来的审视目光。
他们的站姿嚣张跋扈,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根本不把眼前的局势和这位经理放在眼里。
经理先是将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警惕。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评估面前这几个人的实力和背景,随后又将目光缓缓转向我。
他微微抬起下巴,身体挺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片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清晰地响起:
“不知道阁下从何处来,又有什么目的,不妨直接说出来......”
他的话语看似客气,实则暗藏锋芒,仿佛在向我发出最后的通牒,要求我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刚欲启唇,还没等一个字说出口,身旁的豪哥就像被点燃的鞭炮,抢着开了口。
只见他胸脯高高挺起,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扯着嗓子喊道:
“从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赢到你赌场破产!”
那声音又粗又大,瞬间在赌场里炸开了锅,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他这狂妄至极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
豪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别提多嚣张了,眼睛瞪得溜圆,鼻孔都跟着一张一合。
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快咧到耳根了,整个人仰着头,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赌场的地面,而是整个世界。
听着豪哥这一番大放厥词,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百分百确定,这家伙就是个没脑子的愣头青。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这家伙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得藏锋,这么贸然地把底牌亮出来,简直就是在给我们挖坑。
在这复杂的赌场江湖里,太过于锋芒毕露,迟早得吃大亏。
赌场经理依旧保持着脸上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尴尬和无奈。
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摊开,做了个十分谦逊的手势,语气依旧平缓,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
“不知道我们赌场在哪方面惹到了各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神色间带着几分恳请,仿佛在暗示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赌场一马。
可豪哥像是完全没领会经理话里的意思,又或许他根本就不想领会。
他不但没收敛半分,反而更加来劲了,往前又跨了一大步,手指着经理的鼻子,扯着嗓子嚷嚷道:
“你们没惹到我们,单纯是我们想赚点钱!”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在他眼里,赚钱就是这么简单,想从赌场捞钱就像在自家后院摘果子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