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解释,显得合情合理。
“关于叛徒呢?”我问了一句。
当初魏有明还当了引子,杀了不少是内鬼的弟子,使得这山门震荡。
“铁刹山道人做事情是真的效率,还有那黑老太太,本身她没看出来的东西,在那位魏院长的作用下嗅到了端倪,对,咱也收到了一件狐皮袍子,就是用那些有问题的仙家制成的。”
贺临安再跑进房间,拿出来一个包袱,打开后,里边儿果然是一件狐皮袍,显得很厚重,还带着几分诡异。
其余的先生们都出来了,同我和吴金銮见礼,贺临安兴冲冲的冲着我伸出双手,是要将袍子递给我。
“登仙道场留着吧,此物,我没什么用。”我摇摇头婉拒。
“这……有用的,罗道长,此物穿着,某种程度上,可以影响对手心神,甚至使得对手看到一些幻觉。”贺临安立即解释。
他们对这东西,倒是几乎没贪念,只有对其的看重。
“吴先生,你留着吧,或许用处不小。”我和吴金銮说。
吴金銮同贺临安微微点头,贺临安才将东西收下。
“舟车劳顿,先休息休息,今夜他们急着找小观主的魂魄,大抵是没工夫来找我们了。”吴金銮又道。
我点头。
随后贺临安给我安排了个空房间。
我去歇下后,老龚脑袋便落在床头柜上。
“爷,你睡着,我和魏院长走一趟,把那小子收了。”
老龚所说,正是铁刹山的小观主。
收的方式,自然是将人留在凶狱之中。
“不要贸然去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变数,等明日我见过刘太玄和铁刹山道人后吧。”我告诫老龚。
“呃……行吧,我还寻摸着,人在我们手里,到时候多多少少好瓜分战利品呢。”老龚悻悻然的说。
我早就晓得,他提议这个是居心不良。
平日里半点亏都不肯吃的老龚,怎么可能好心好意去帮人收魂?这就是无利不起早。
椛祈能放在魏有明的凶狱里,是出于椛家和我之间的关系,本身,他们将我当成主心骨。
铁刹山道人极大概率不会答应这件事情,我都能想到的东西,他必然能想到。
我思绪间,老龚还是嘀咕了两句:“那我不动手,鬼院长也不动手,去看看总行吧?关键时刻把人的魂赶回去也行,别让他跑太远了。”
对此,我就没有什么阻拦的道理了。
老龚兴冲冲的离开,出门那一瞬,隐约瞧见他脸上多了副无边框眼镜儿。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幽静。
困意逐渐涌来,我沉沉睡了下去。
很快,就陷入了一个古怪的梦境中。
我先是梦到自己回到了燕胎所在的那个洞窟里,自己居然钻进了其中一个洞窟,洞窟中满是紫红色的灵芝,像是栩栩如生的血燕。
莫名的冲动,促使我想要摘下其中一朵。
绝大多数时候,普通人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可到了我这种实力境界,很清楚,这一切就是假象。
因此,我顺应那股冲动,真就摘下来了一朵燕胎。
然后,层层叠叠的燕胎中,忽然挤出来了一张脸。
对,本身燕胎应该是长在一具龟尸上,我梦里的燕胎,居然长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的模样十分模糊,却又十分熟悉,就像是荡漾在水中的月,我根本就看不清晰……
他伸出来一只手,抓住我手中的燕胎。
然后,我被吸干了……
梦中一切,支离破碎。
我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坐起身来后,才发现屋中黑得吓人。我并没有睡多大会儿,脑仁还有一丝丝隐隐作痛。
只是身上满是细密冷汗,还有倒立的汗毛。
回想梦中的内容,这属于冥冥中某种预警吗?
告诫我,不要去染指燕胎?
这燕胎,有大问题?
忽地冒出两字。
吃人。
一丝幽冷的风袭来。
我余光一瞟,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房门居然开着一条缝。
老龚出去时留下的?不应该,老龚根本不需要开门走,直接穿出去就行了。
我先前没关好门?
起身下床,我正打算去将门关好,再回来躺下睡觉。
本来,内心是没什么警惕心的,这里是九顶铁刹山,更是铁刹山道观,有两个真人,甚至还有两尊黑老太太,以及无处不在的仙家。
可我总觉得心惊肉跳。
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让人发慌,好似脚下落空,整个人坠落失重。
停在门前,能瞧见外边儿的月光很重,照在地面,隐隐都有一丝发白。
我反应过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是黑!
我这房间,太黑了,黑的不正常!
黑的……让人觉得,是某种存在,干扰了这里,让月光都照不进来。
抬腿,伸手,我就要推开门!
结果怪诞的一幕发生了,门上传来一股极大的阻力,甚至本身虚掩的门缝,被完完全全闭合。
这里还是那种老式的窗户,蒙着一层看不清的窗花纸。
窗上,能瞧见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人,双手撑在门上,死死的将门抵住,不让我打开!
“谁!?”我声音很重。
那人的头,往下垂,是近距离贴在了窗花上,月光映射之下,他脑袋,居然是一个尖尖的三角,耳朵更是竖着立起。
带着腥气的呼吸从门缝透进来,扑打在我的脸上。
鸡皮疙瘩从脸上冒出来了。
门外的,不是人!
是,白眼狼!
我骤然松开手,后退三步,拔出高天剑,就准备使灵剑咒!
门,吱呀一下再开!重重撞在两侧墙上,发出巨响!
风,狂涌进入屋内!
这呼呼的风吹之中,外边儿空空荡荡,半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白眼狼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开门声,几乎同时响起。
冲进我房间的,是吴金銮,贺临安,以及其余的先生们,他们都显得错愕不解,还有一丝丝惊疑不定。
“怎么了?罗道长?”吴金銮慎重问我。
我没回答他,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间,站在院子最中央,随后双腿一蹬,上了屋顶。
环视四周,是此起彼伏的道观,大殿,哪儿还能瞧见狼影子?
风,好冷。
这九顶铁刹山,是有些问题!
被白狼洞逃走的狼摸进来了,居然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