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慢性毒药,入口后神志不清,昏迷甚至死亡。
差役打落阮家包袱时,阮梦在散落药材里,看到落回。
原本被药纸单独包着,被打落后,和其他药材混成一团。
阮梦蹲下身,仔细分拣,察觉差役渐渐走近的脚步......
阮梦将落回捏在手心,捏碎后用手心捧着包袱底部,小心涂抹四周。
差役走近,阮梦看见对方抬腿,又要朝药材踩下去,飞速起身,将包袱举到面前,低头用包袱挡住自己的脸。
“小妹!”
阮谦唤了一声,示意阮梦退后。
阮益、阮正已经走了上来。
面前人怒气冲冲,一拳将包袱打到地上,朝阮家,和围上来的宋家、范家人喝问:
“怎么?想造反?”
三家人怒目圆瞪,只有阮梦,在看到对方习惯性地,用大拇指指腹擦擦唇角,弯起了唇角。
她刚才就注意,这人喜欢用手指擦嘴唇。
很好。
被收拣好的药材,重新散落一地。
阮益打算捡起,阮梦提醒,药材原本分装,现在混合一起,恐怕不能用了,阮益和阮正十分心疼,但关系大哥身体,才没有坚持。
阮梦挑出完好的药瓶,她其实是担心,二哥不小心触碰,包袱上的药粉,万一入口,后果不堪设想。
有阮家的遭遇在前,其余流犯,给钱痛快许多。
分县结果出来,见四县的衙役赶到,州府差役再次狠瞪了阮、宋、范家一眼,啐了一口离开。
阮梦弯唇,继续得意,今晚你还活蹦乱跳,我把阮字倒着写!
四县各派两名衙役过来,分到每县的人数,大体平均,其中,分到南县的约有六十人。
六十人只需两名衙役带领?
不是县衙掉以轻心,实在孤岛悬在海上,犯人逃不掉。
即便跳海,侥幸游到对岸,没有户籍,寸步难行。
更何况,从海峡刚才的风浪,将原主拍到海里挂了,就可知,即便入海,能活着游到对岸的人,机会渺茫。
南县的衙役,身高体型,比其他三县更干瘦,但眼神清润,笑容真诚,平白让人添了好感。
“大家一路辛苦了!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两名衙役介绍,“我叫冯大,他叫冯四。大人本来要亲自来接,但临时有纠纷要处理,脱不开身,只得让我们先来。”
“我们先回县里,南县共有四个村,分别是郑家村、袁家村、冯家村和万家村。”
“按照地理位置,郑家村离矿山和西县近一些,热闹一些,袁家村次之。”
“冯家村正在南县中心,受台风侵扰最多,万家村有许多岛礁,离西县最近。”
“本来,如果大人在,应该会合理分配。但大人没来,我们就让四位村长商量着分配,大家看这样如何?”
流犯们见衙役说得客气,自然不敢有意见。
至于他说的县令,原本打算亲自迎接......
大家也没有当真。
冯大继续提醒,“现在启程,走回南县,大约要三个时辰。中途有山泉、井水,渴了咱们歇一歇。”
流犯们感激道谢,冯大又说:
“走的路上,大家担心下,看看头上、路上。南岛气候湿润,树木茂盛,果子砸下来,砸死人的事,也发生过......”
流犯们一惊。
“还有路上,虫蛇比较多。回到村里,也要当心山上,野猪、野鹿会攻击人。到了海边,不认识的爬子,不要轻易乱动,很多海产都有毒,海里也有蛇......”
冯大还没说完,流犯们的脸都白了。
队伍里有人惊呼,身上骤然被咬,用力一拍,挤了一手血
蚊子真毒啊!
蚊子咬的地方,留下指甲大小的包,痒死了!
“啊!”
阮益的惊呼声,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