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回到府中时,陈夫人就把两人请到了院子。
下午,下人就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索性就把儿子儿媳喊来宽慰几句。
陈夫人见两人面色如常,斟酌开口:“期和,秋桐,宴会上的事情母亲也听说了,秋桐,你受委屈了。”
她想着,以后每次的宴会自己都要陪着她一起去。
吴秋桐摇头,浅笑着回道:“没有,母亲放心吧,夫君他护着我了。”
现在这个时候可要给足他面子。
陈期和听她这样说,并没有露出被夸奖之后的得意,转而是有些心疼。
陈夫人见陈期和有些不忍的神情,她猜不透陈期和在想什么,只好先安慰儿媳:“这是他应该做的,他是你的丈夫,是大魏的将军,如果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能保护,那如何保护万民,如何守护大魏疆土,是吧,期和。”
陈期和拱手恭敬道:“母亲说得是。”
陈夫人敛了敛神色:“还有,今日你们也不必担心得罪了王妃,既然御史府选择两边都不得罪,选择说这插曲是玩笑话,那我们也只当是玩笑话,昌王妃也是体面人,下次见面自然也不会把这事拿出来说。”
吴秋桐应道:“母亲说得是。”
陈期和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吴秋桐拉着离开了。
月光洒满幽静的庭院,细碎的脚步声被蝉鸣掩盖。
吴秋桐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吴秋桐见他似乎不愿意说,又见他情绪似乎不高,关心道:“你心情不好?”
平日的陈期和总是笑着的,今日的他脸上毫无笑意。
“没有。”
吴秋桐停下脚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不说实话,全都写脸上了,小将军。”
陈期和被他盯着不自在,视线飘向别处,叹了一口气:“我不觉得那是玩笑话。”
吴秋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无奈地笑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你困扰,原来是这个,玩不玩笑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难道我们还要一直抓着这个不放,继而怨恨人家吗?”
陈期和借着月色看着她脸上无奈又似乎有些释然的脸,心中莫名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他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情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必为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感到困扰,我说过,我从不在乎她们说什么。”
“可是我在乎,没有人需要无缘无故遭受他人的诋毁,特别是你。”陈期和认真道,转而发现自己的话似乎太过明显,连忙补上:“还有父亲母亲。”
吴秋桐虽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却也知道嘴长别人身上,旁人如何去堵嘴,而且,她感觉陈期和似乎有些钻牛角尖。
“你说得是。”吴秋桐不再多说,也加快了些脚步。
陈期和看着她的背影,背着手跟在她身后。
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过软弱了,她们才敢当着他的面说闲话,是不是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别人就不敢置喙了,而且将军府的处境真得十分不错吗?他不能保证,他也不可能在他现在的位置上久待。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更不知道她是真得不在乎还是听多了选择无视。
只是,他不想再听别人胡说八道了。
吴秋桐回来就开始看书,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努力实现。
陈期和也在考虑自己的事情,圣上显然是不想现在重用他,那他就自己努力,让别人牢牢记住他的实力。
他想起了自己远在边疆且日渐苍老的父亲,常年守候在家的母亲,分别大半辈子的父母,他们只有他一个孩子,自己以后很有可能接替父亲,镇守边疆。
他是愿意的,只是她呢,她的父母亲人都在京城,她自幼在京城长大,她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她会陪着不爱的丈夫离开吗?
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愿意想,更不敢问,怕得到的答案如自己设想的一样
现在可以陪在她身边,就过好每一天吧。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也许,自己苦恼的事情的答案就在不远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