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雪飘落时,吴秋桐放下手中的书,奔向雪地,若红急忙追出来,帮她披上披风。
她满心欢喜:“下雪了。”
她出生在江西,后来在成都学习,对雪有着莫名的喜爱,即使去年在这里也见过了大雪,她还是会被眼前的雪景震撼。
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古老的砖瓦上铺着雪,神圣而庄严。
她像年少时一样,伸手抓起树上的雪塞在嘴里。
院中的梅花已经盛开,她穿梭在其间,突然抓起一把雪,滚成雪球扔向若红。
若红知道她喜欢雪,这是想打雪仗,往后一躲,顺势蹲下,想抓一把雪。
雪球打在了匆匆进来的陈期和身上,他也抓起雪要和吴秋桐玩。
玩着玩着,两人最后一起堆了个雪人。
脸和手被冻得通红,吴秋桐和陈期和才决定回房间。
陈期和知道她畏寒,刚刚跑了许久,可能会出汗,就让她烤烤火。
陈期和觉得新奇,这京城年年下大雪,吴秋桐从小就在京城长大,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喜欢雪。
“你很喜欢雪?”
吴秋桐疯狂点头,眼睛亮晶晶:“是啊,我恨不得扑到雪里去。”
陈期和被她逗笑:“左右这院中都是自己人,下次你高兴扑下去就行。”
手有些凉,吴秋桐忍不住哈气,听他这样说,道:“如果不是觉得这几天身子太冷,怕生病我就这样干了。”
陈期和只是笑着。
吴秋桐继续道:“这马上除夕,我也把府中事务都处理好了,你最近肯定很忙吧。”
“没有,该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怎么了吗?”
“没事。”吴秋桐听他这样问,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总是关心他的生活,果然,假夫妻扮久了,有些事情都成习惯了。
她吃着备好的新鲜水果,侧着头看着陈期和,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我是不是晚上睡觉不安分了?”
她发现,最近她有好几次都是从他怀里起来的,她的睡姿她也清楚,以前和姐姐一起睡的时候,夏天的时候恨不得和姐姐隔十万八千里,冬天一个劲往姐姐身上贴,有时候甚至会把腿搭在姐姐肚子上。
陈期和有些心虚,但还是皱着眉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吴秋桐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我这个人睡觉姿势不太好,冬天又怕冷,晚上睡觉难免不安分,怕打扰你睡觉。”
“没事,咱们两个人一起睡不是更暖和吗?晚上往床上一躺,我都感觉不到旁边的动静了。”
听他这样说,吴秋桐就放心多了。
接下来几天,吴秋桐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每天没事就窝在床上睡觉。
吴秋桐正舒服着,若红急急忙忙地进来,叫了她几声,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伸手去摇。
吴秋桐还没有清醒,揉着眼睛问:“若红,怎么了?我还没有睡够呢。”
若红凑到了她耳边,神情严肃,小声道:“小姐,秦翊秦公子去世了。”
吴秋桐猛然惊醒,脑子瞬间开机:“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她做的事情若红和若橙也知道一二,她继续问:“没有人发现咱们的动作吧。”
若红小声道:“暂时还没有,咱们安插过去的人很谨慎,没有露出马脚,现在秦府乱成了一团。好像是说秦公子得了急症,但是咱们的人说秦公子的身体溃烂,似乎是得了花柳病。”
吴秋桐冷静道:“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后日就是除夕了,秦府现在肯定不太平,找机会让她脱身。”
若红领命下去,吴秋桐坐在床上想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她闭眼,花柳病,急症。
瞬间想起那日唐知礼的眼神,阴狠毒辣,阴鸷可怕。
陈期和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吴秋桐还在床上,他也没有去打扰她,在房间里静静地看书。
见妻子坐在身旁,他才放下手上的书,咽了一口口水,道:“秦翊死了。”
吴秋桐假装震惊,毕竟她一个内宅妇人,如果消息比在刑部的丈夫来的还快,实在起疑。
“什么?不可能,他还这么年轻。”
陈期和只以为她是不可置信,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是真的,我今日去看了一眼,秦府咬死是生了急症,马上年关,打算草草下葬。”
陈期和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受了惊吓,安慰道:“秋桐,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