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期和回到院子的时候,吴秋桐在看书,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抬头与他对视之后,把书放下,满脸笑容地凑过去:“期和,怎么样?”
陈期和叹了口气:“昌王妃实在无聊,她居然来关心你何时有孕,真是多管闲事。”
吴秋桐仿佛回到了被催婚催孕的时候,笑容凝固,低声骂了一句:“真是狗拿耗子。”
话才刚说完,就觉得把自己也给骂了,她改口道:“她是不是盐吃多了,闲的慌。”
陈期和见她十分困扰的模样,安慰道:“别担心,我帮你骂回去了。”
吴秋桐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如果一直没有生孩子,那是不是很影响名声,那吴府会因为她受多少冷言冷语。
陈期和见她脸色实在不好,道:“不怕,有我和母亲在,她们不敢欺负你。”
吴秋桐抬头对上陈期和诚挚的眼神,心中莫名安定,现在还没有一年,还早着呢。
她笑着点头。
吴秋桐有些担忧问:“你没事就好,那母亲怎么说?你直接骂回去,母亲在其中实在难做。”
陈期和安慰道:“母亲为我打圆场,她虽然觉得我这样做鲁莽,但也没阻止我,想来也是认可我的做法的。”
吴秋桐在心中感叹:真是一位包容的母亲。
陈期和看她面面俱到,考虑了别人,唯独没有考虑过自己。
“秋桐,如果你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如果心里不舒服,又没有理由反驳的话,你就把理由推我身上,就说我不喜欢小孩子,再不济,你就说我身体有隐疾,这样她们就不敢问了,甚至还会觉得你忍辱负重,认为你贤淑体贴。”
吴秋桐瞪大眼睛,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在医院里也见过夫妻在医院检查,就算最后查出来是丈夫的问题,但为了他们作为男人的尊严,他们会求妻子担下不孕的结果。
现代尚且有很多人这样做,作为一个古代人,一个以子嗣为纽带的家庭里,一个未来继承人甚至为了名义上的妻子不受非议选择撒谎说自己有隐疾。
“你胡说什么,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她们敢说,我自然会想办法,但绝对不是在伤害你的名声的基础上,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会这样做,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都不敢相信她说出这话时,别人会怎么说他。
说他是绣花枕头,说他无用,说他不是男人,这对他来说都是很不利的。
甚至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陈期和摇头,语气中有些孤注一掷的感觉:“我不在乎,况且只是说身体不好,意思说可以治好,只要在此之前她们不拿这件事情伤害你,我就觉得很值得。”
吴秋桐觉得他这样的话术对他的影响很大,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吴秋桐见他一脸严肃,着急道:“那怎么行?你想我们以后如果有孩子,那别人怎么想?”
说完之后,吴秋桐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说她和陈期和会有孩子?
陈期和精准抓住关键词,有些期待地道:“所以,我们可能会有孩子?”
吴秋桐着急了:“我的意思是假设,假设知道吗?是设想。”
说完,在陈期和说话之前转身离开。
陈期和嘴角带笑地看着她几乎是可以说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她也曾设想过和他有以后。
吴秋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心跳如擂鼓。
她怎么会说那种话,她当时几乎是脱口而出,难道在下意识里,她觉得,陈期和作为他的丈夫,作为她相守一生的人也是不错的。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它跳的很快。
有一个合理又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心头。
她不会对陈期和动心了吧。
她马上安慰自己,陈期和在他眼中还只是一个大学生,只是一个弟弟,她不可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只是因为自己和他每天待在一起,习惯了身边有他。
这样想着,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她也就不心虚了。
陈期和见她进来,有些戏谑地开口:“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没有说完就走了。”
吴秋桐神色如常:“刚刚气氛有些微妙,我出去理清思绪罢了,我觉得你的做法还是有问题,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来处理就行。”
陈期和挑眉道:“哦?去理清思路吗?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了,出去的时候都同手同脚的。”
吴秋桐坦然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似乎觉得不太够 ,她补充道:“而且我也不会同手同脚。”
陈期和不管她后面这句,只认真道:“不好意思当然是因为你说我们的孩子了。”
吴秋桐表情夸张:“你不会以为我想和你生孩子吧。”
她挑眉看了陈期和一眼,而后扫了他全身,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陈小将军,请问你知道怎么才能生孩子吗?”
陈期和硬着头皮道:“这本将军自然知道。”
吴秋桐不信,他连黄段子都听不懂,怎么可能知道具体操作呢。
两人脸越凑越近,脸也越来越红了,气氛着实有些暧昧了。
吴秋桐连忙转移话题:“还有几日父亲就回来了,咱们是在府中等还是去城外迎接?”
陈期和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去城外等候,届时咱们一家人都要去。”
吴秋桐“哦”了一声就去床上了。
书,她是看不进去了,觉,她是睡得香的。
陈期和实在睡不着,他只觉得和心爱之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相信,秋桐心里是有他的,即使她嘴上不承认。
无妨,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你把我完全放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