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桐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朝外面大喊一声:“停车。”
若橙奇怪地看着吴秋桐,对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吴秋桐吩咐道:“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将军府。”
马车并没有动,吴秋桐掀起车帘,只见一把匕首横在了她的脖颈,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否则……”
说着就把匕首逼近,明明艳阳高照,吴秋桐只觉得凉飕飕的。
她看着周围,马车不知何时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巷子,她想起陈期和有派人保护他,知道马车停了一定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怎么如今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难道是跟丢了?
她打算拖延时间:“谁派你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并没有理她,一招手,同行的人驾驶马车。
两个绑匪把吴秋桐和若橙的手脚绑住之后就坐在马车里面等着他们。
吴秋桐现在思考这群人的目的。
这伙人知道自己和唐知礼有密切联系,知道自己和他见面的地点,很大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她想了想,只有一个人。
昌王妃。
她不会以为是自己把嘉禾郡主给杀了,然后要为自己女儿报仇吧。
马车还在巷子里走着,整个巷子路径错综复杂,七拐八拐的,吴秋桐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
若橙满脸惊恐地看着吴秋桐,眼泪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流了下来。
吴秋桐手脚都被绑着,嘴也被封了,只能眼神愧疚地看着她。
突然,马车停了,外面传来打斗声。
车上一个绑匪掀开车帘查看,吴秋桐这才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绑匪几十号人把马车紧紧围住,暗卫们人数虽少,却在不停地战斗。
这时,一支箭朝车上射去,一个绑匪倒了下来。
外面又传来了打斗声,车上只有一个绑匪了,他举起剑,朝着吴秋桐的胸口刺去。
吴秋桐往一旁倒去,肩膀处被刺了一下,若橙来不及担心自家小姐,站起来朝着绑匪撞去。
她身量虽小,但此刻迸发的力气极大,绑匪被她撞倒。
绑匪飞快起身,一箭刺入了若橙的胸口。
吴秋桐挣扎着起来,肩膀处的伤口还在流血,她额角全是冷汗,抬头便看见了若橙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
她双目通红,却动弹不得,眼见绑匪的剑又刺了过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脸色苍白地睁着眼睛,看着剑离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
比剑先到的是敌人吐出的血,血把她浅绿的衣裙染红,绑匪直直地倒在她的身上。
暗卫连忙把尸体移开,给吴秋桐松绑,还在给吴秋桐解释着什么。
吴秋桐双目无神,一句话也没有听到,顾不得还在流血的肩膀,手脚并用的爬过去,若橙嘴里还在不停地流血,眼睛还在看着吴秋桐。
吴秋桐把她抱在怀里,颤抖着手给她把脉,眼泪直流:“若橙,别睡,我去给你找药。”
早已经有暗卫去请大夫了,吴秋桐声音嘶哑颤抖:“快,去唐府。”
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止血药,给若橙喂下去,急得眼泪都止不住:“若橙,快咽下去,坚持一会儿。”
若橙的声音轻如蚊蝇,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吴秋桐把耳朵贴近,却听到若橙断断续续的声音:“我……要……回家。”
吴秋桐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一般,一只手扶着若橙,一只手放在她的嘴边,想要堵住从其中不断涌出的血液。她的泪水如泉涌般流淌,滴落在若橙的脸上,与她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吴秋桐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她看着若橙的生命在她眼前渐渐消逝,却无能为力。她的手颤抖着,仿佛想要抓住那最后一丝希望,但却又无力地滑落。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她恨自己不能保护若橙,恨自己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若橙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仿佛在告诉吴秋桐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吴秋桐紧紧地握着若橙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渐渐冷却,她的绝望如同深渊一般,将她吞噬。
她看着怀里的人闭上眼睛,眼泪模糊了视线,慌忙去寻若橙的手去给她把脉。
在这一刻,吴秋桐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她的泪水不断地流淌,她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向命运诉说着她的痛苦和无奈。她的绝望如同黑暗的深渊,让她无法自拔。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敢多问什么,只能向着唐府驶去。
眼见马上要去巷子了,吴秋桐声音十分虚弱:“去吴府。”
暗卫照做。
吴秋桐紧紧地抱着若橙,痛苦地闭上眼睛。
“若橙,咱们回家。”
马车在侍郎府停下,吴府下人连忙来迎接自家二小姐,却看见吴秋桐一身狼狈,面容死寂地半扛着若橙下来。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迹。头发凌乱,脸上的泪痕未干,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动作僵硬,仿佛失去了控制,只是机械地将若橙从马车上扛下来。她表情麻木,仿佛已经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下人慌忙去禀告,吴秋桐一言不发,旁边的人也不敢去扶。
她像往常一样对若橙笑着,喃喃道:“若橙,咱们到了。”